大概半小时后,童瑶接到了保哥的电话,保哥说:“我收到了你的25万,还有13万,给我早点还清。”
13万?童瑶立时瞪大眼睛,惊愕不已:“保哥,本来我欠你的钱还有28万,现在我还了25万,不是还有3万吗,你怎么会要我还13万?”
保哥没好气地说:“你老子一共欠了五六十万,你还了这么多年都没还清,10万块是这么多年来欠的利息。”
高利贷,吸血鬼。童瑶听了之后很生气:“保哥,你也知道我的情况,15岁开始我就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我连养活自己都难,我哪有多余的钱还给你?虽然我是拖了很多年,到现在都没有还清,但是我并没有赖账啊,就像现在这样,我一还就还了25万给你,剩下的我也会还。但是你能不能别把利息抬这么高?”
保哥无动于衷,冷冷说道:“要怪就怪你命苦,投胎在你老子那个烂赌鬼身上。实话告诉你,那10万的利息,是我给你打了九八折的结果,要是换作别人,我一毛钱都不肯少,你也别说我不照顾你。”
童瑶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保哥,你太过分了……”
保哥无情地说道:“早点把钱还清,否则我就把你抓起来卖去当婊.子。”
童瑶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10万利息。这摆明了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嘛。
可恶加无耻的程度,简直比严立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现在好像能感受到一点严立行的好了,虽然他是变态了一点,但至少他不会讹她的钱。
在被保哥无情剥削的苦闷日子里,童瑶却渐渐发现自己的女佣生活有了一些改变。
以前每顿饭严立行都会要求她把所有的菜重做一遍,至少两遍以上,直到他满意为止。但最近这几天,他虽然口上说她做的菜不好吃,却没有再让她重做。
如果是一次两次,童瑶倒觉得没什么,但连续四五天下来, 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不折磨她,反而让她觉得不习惯,犹豫了很久,忍不住问他,语气却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严立行,我发现你最近没有以前那么挑剔了。怎么样,你是不是现在才觉得欺负一个少女是一件多么无耻加无能的事,所以你决定做回好人,让我这颗祖国的花苗健康快乐地成长?”
他眉眼都不抬,冷冷说道:“你要是不嫌麻烦,现在我就要求你把所有的菜重做,直到我满意为止。”
童瑶脸色骤变:“不不不,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总裁大人,您千万别当真啊……呃,我脑子应该是抽风了,突然就变得不正常了……这可能是一种毛病,我经常这样的,脑子经常突然抽风,突然不正常……您千万别当真啊……”
严立行嘴角忍不住微扬,滑出一丝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暖笑,片刻后,他继续用刚才冷得不近人情的语气对她说道:“最近很忙,暂时没有时间折磨你。”
暂时?童瑶听后,顿觉有一盆冷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冰冷感觉,心里残存的那么一点希望,都被浇灭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死变态,果然不应该对他抱任何希望。
怎么她这么苦命,遇到的男人,每一个都是腹黑无上限的极品?上帝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刻薄地对她啊啊啊?
严立行抬起头,看着此时郁闷大口吃肉的童瑶,问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
经严立行提醒后,童瑶猛然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拍打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我忘了。”
严立行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随即表情和语气一起冷下来:“我只去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东西。”
童瑶听到他的要求,顿时无比后悔几天前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25万的激动与对他的感激,而对他说请他吃大餐的事。
早知道他这么挑剔,当时她一定不会对他说这种话。
她弱弱地说:“可是,原本我是打算带你去你可能没去过的地方吃东西的。”
严立行的眸子忽然多了一点星亮:“哪里?”
童瑶小小声地说:“城东的小吃街。”
她以为严立行听到之后会不屑,然后骂她寒酸的话,但没想到,他并没有变脸。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好像看到他唇边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但他的嘴一如既往地贱:“果然没品味的人做没品味的事。”
童瑶听后,很生气,鄙夷地说道:“我也觉得你一身铜臭味。”
虽然在饭桌上,他因为“最近很忙”为理由暂时放过她,但在其它方面仍然挑剔得要死。
清洁工作必须做得一尘不染,衣服必须洗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丝污垢,熨的时候也不能有一丝褶皱……
如果他不满意,他依然会让她重做,但重做的次数,不会超过一遍。
总而言之,她觉得他的确确确是变了一些。
她想,他之所以愿意降低自己的要求,减轻她的工作量,应该也是他所说的“最近很忙,暂时没有时间折磨你”吧。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他怎么折磨自己,自己都不会死掉,每天的太阳照样升起,日子照样过下去。
周六,童瑶早早起床做早餐。
晨跑回来的严立行许是见她动作迅速,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问她:“你今天又要去做兼职?”
她答:“当然啊。”
“所以,你又打算让我自己解决午餐的问题?”他的语气好像带着几分不悦。
“你自己解决有什么难的?”童瑶摆出道理,“周末有两天时间,我总不可能为了给你做两顿饭就把时间都耗在家里。两天时间,我可以多赚四五百块了,总比你因为我不做午餐就扣我工资的钱多。”
严立行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威胁她的话,而是说了一句在她听来阴阳怪气的话:“下了班之后就回来。”
“作什么?”童瑶反射性地问。
严立行面色即时不悦:“你又忘记了?”
童瑶懵懂地问:“我忘记什么了?”
“请我吃大餐。”
为什么童瑶觉得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我没有钱请你去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东西,城东的小吃街你又说我没品味,可是我的能力仅限于此了。反正,你爱去不去。”
他看着她带着淡淡委屈的小脸,目光忽然变得温软,停顿了片刻,问她:“你什么时候下班?”
童瑶轻声说:“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