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璃珞和她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却对她如此亲昵,倒是令她有些错愕。更何况知道她秉性的人,从来都不敢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因为谁都知道,她并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
可是被沈璃珞这样挽着,她突然有种回到人世间的感觉。这么多年以来,因着当年那件事,她始终过的不快乐。甚至养成了这样的怪脾气,虽然活着,但她却经常觉得她是脱离于这个人世的。
这样被沈璃珞挽着,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好像也挺温暖的。清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推开沈璃珞,而是任由沈璃珞挽着她上了楼。
南宫鑫看到这一幕,不由挑了挑眉毛,清涟居然没有推开她?看来他这未来的娘子可真有两把刷子。
而凌紫宵看到沈璃珞挽着清涟有说有笑的回来的时候,也是微微错愕,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温文尔雅的笑容,关切的看向沈璃珞,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沈璃珞闻言,露出一副略微得瑟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他们想要气我,却把自己气得不轻,你说我有没有事?”
凌紫宵闻言,眸中滑开一丝淡淡的笑意,唇角也不禁漾开了笑容。微笑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对他而言都只是礼貌性的东西,可是自从认识了沈璃珞,他好像经常看着她就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想到这里,凌紫宵不由看了南宫鑫一眼,看来他有必要和南宫鑫商量一下,将金银多要过来跟在他的身边。
南宫鑫需要保护,他大可以再派两个高手过去,他实在不希望沈璃珞跟在南宫鑫的身边冒险。
几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凌紫宵和南宫鑫便带着沈璃珞离开了芙蓉居。
凌紫宵并没有回太子府,而是随着南宫鑫一路到了他暂时居住的院落。南宫鑫挑了挑眉毛,看了凌紫宵一眼,问道,“紫宵难得有空来这里坐坐,可是有什么事情?”
凌紫宵看了在一旁无限走神卖呆的沈璃珞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对南宫鑫说道,“的确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南宫鑫看到了凌紫宵的神色变化,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他对沈璃珞笑道,“多多,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吧,先进去休息休息吧?”
沈璃珞此刻正是累得七荤八素,正想要到床上好好的躺一躺呢,听到南宫鑫这个话,立刻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间,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心里面还默默嘀咕了一句,这个南宫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而屋外,南宫鑫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凝重,他看向凌紫宵,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挑眉问道,“紫宵有什么想说的?”
南宫鑫脸上的凝重一闪而逝,可是又怎么瞒得过凌紫宵的眼睛,他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金姑娘性子活泼,挺讨人喜欢的,我想让她跟在我身边,可好?”
听到凌紫宵的话,南宫鑫的脸色不由又沉了几分,他看向凌紫宵,问道,“跟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紫宵不是一向不近女色的么?”
凌紫宵看了南宫鑫一眼,不明白为何南宫鑫的脸色如此难看。他和南宫鑫已经认识十几年了,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关系。因着他小时候曾经救过南宫鑫的性命,南宫鑫一直对他很好,甚至愿意和他一起苦心筹谋,希望从凌玄羽以及那个妖后手里面重新夺权。
他从来不曾见过南宫鑫的脸色如此难看的对着他,南宫鑫一向都是云淡风轻之间就能够解决事情的,即便是再大的事情,他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沉着脸色,凌紫宵心中带着疑惑,蹙眉应道,“多多对我而言不一样。沈璃珞不是一样打动了你的心么,而多多对我而言,就像是沈璃珞对你而言一样。”
南宫鑫听到凌紫宵的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着凌紫宵,嘴巴微微张了张,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紫宵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互相了解彼此,也欣赏彼此,他愿意陪着凌紫宵去做任何事情,把酒言欢,甚至是争夺天下,可是,沈璃珞是唯一一个能够打动他内心的女人,他怎么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可是看着凌紫宵认真的神色,他知道,凌紫宵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对沈璃珞动了情,要他怎么开口去说?
凌紫宵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南宫鑫的不对劲,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问道,“南宫,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南宫鑫抬眸看了凌紫宵一眼,蹙了蹙眉,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何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此信任,对她如此维护么?那我现在告诉你,因为金银多,她就是沈璃珞。”
什么?金银多就是沈璃珞!
凌紫宵的瞳孔微微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南宫鑫一眼,但他知道南宫鑫不会骗他,更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难怪他总觉得南宫鑫对金银多很是特别,原来,原来她就是沈璃珞?
一时之间,凌紫宵竟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原以为他和南宫鑫都能够找到彼此喜欢的女人,以后他们四人可以一起喝酒聊天,却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子,他甚至没有争夺的立场,这就是他第一次动情的下场么。
努力按捺下心中的错愕沉痛以及那些翻涌的情绪,凌紫宵拼命的挤出了一抹笑容,对南宫鑫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终于肯说出实话了?我就是瞧着你对多多挺不一样的,故意试探试探你的,你放心啦,我只当她是妹妹而已。”
凌紫宵的演技很好,可是演技再好,他眼中的惊痛和受伤也瞒不过南宫鑫的眼睛,他知道凌紫宵是决定让步,决定将这一段还不曾说出口的感情埋葬,可是他的心里面却没有感到轻松和快乐,反而是沉甸甸的负罪感。
紫宵。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天下,我都可以让给你。可是唯独璃珞不行,我真的做不到将她拱手相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