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接受与熟悉着周围的一切。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我不禁在想那些初中时的同学都跑去那里了?看着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话的人,我有些失落。
新学年的第一项就是调整座位。折腾了一番后,大家终于全部坐定了。我的新同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穿着短袖的格子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说不上很帅,就是看起来很舒服,全身上下散发的干净的气息,沁人心脾。如果说李云天是哪个活力四射的太阳,他更像那颗闪耀在夜空里的星星。人们已经习惯了太阳每天的陪伴,反而更容易被那些不经常注意的星星所吸引,也不知怎么的这个星星就那么闪进了我心里,竟然莫名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生有了一丝好感。
他冲我笑笑说:“你是刚转来的吧。”
我有些吃惊,问:“你怎么知道?”
“就是觉得你跟这个学校的女生有点不太一样。”他仍旧在笑。
“没有什么不一样吧。”他的回答又让我惊讶了。
“你难道不觉的我是在夸你吗?”
这下我又笑开了,没有去接他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伶牙俐齿的我在他面前居然有些笨嘴拙舌。
他继续说道:“我叫陈超然,你的新同桌。”
“我叫徐梦雅。”
两个人的友好关系就这样建立了,心里那份没人陪的失落消散了。课间的时候也跟陈超然聊了起来,他知道了我是从A市转回来的大为惊讶,就问起了我转回来的原因。我一时有些失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半晌才说是因为想家了,不想跑那么远了。他见我有些不开心,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问我在学校里有没有熟人,逛过新学校没有,还时不时的讲些笑话逗我开心。有了这个风趣的同桌,我的新生活之旅总算不是那么无趣。
中午,李云天和刘淼淼都过来找我去吃饭,于是,就三个人一起去食堂了。刘淼淼看着走在前面的李云天偷偷的在我耳边我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个电灯泡一样。”
我轻轻拧了她一下,她叫了出来:“哎呀,你干嘛。”
“拧下开关看会不会亮啊。”
她也闹着非要打回来不可,我跑开了,她就在后面追,就这么到了食堂。
正在吃饭的时候,陈超然看见了我,他乐呵呵的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聊了几句后他也去找朋友吃饭了。
刘淼淼说:“这么快就认识新朋友了。”
“我同桌。”我一边扒饭一边说。
“又是同桌,长的也不错,某人要小心了啊。”刘淼淼故意找茬。
李云天头也不抬的说:“你话少点也许就有人要了。”
刘淼淼气的咬牙切齿,要让我帮她出气,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谁让你胡说八道。”
像这样轻松的时候也只是刚开学的几天而已,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才充分体验到了什么叫高三。从早上6:00到晚上10:00,课程安排的满满的,写不完的作业与习题,天天练,周周测,月月考,我们的陷入了无尽苦战之中,只因为一年后迎接我们的是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折。
日子过的重复而单调,每一天除了上课就是背书做题,似乎除了这些再也不会做别的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陈超然却是个例外:不仅不好好听课,不好好做题,考试一塌糊涂,而且他会在课间我无精打采的时候说给我表演“变脸”,然后转过头去,再转回来的时候是个鬼脸;也会在我解不开那些该死的数学题苦恼的时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画着搞怪的表情;还会在背不下来那些艰涩的文言文起的暴跳如雷的时候,想一些怪腔怪调的歌给我听……总之,他的歪点子五花八门,总有方法把我逗笑,就是不好好学习。我也提醒过他要把时间多放在学习,他蛮不在乎的说:“反正也考不上,费那劲干嘛。”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陈超然的捣乱让我沉闷苦涩的日子不那么难熬,而我对他的好感也渐渐的越积越深,这颗星星似乎越发明亮了。
已经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学的,但是我记得8月8日北京奥运会开幕的时候,我们已经上了将近一个月的课了。为了这一国家的盛事,学校特意给我们放了3天假,与国同庆。
开幕式的那晚,李云天非要在我家看,说是这样热闹,爸妈很欢迎,我也就由着他了。也不知怎么的,看着开幕式,一股自豪油然而生,我竟然激动的热泪盈眶。这是每个中国人期盼了多久的梦想,而我们见证了它的实现,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徐梦辉和李云天就在一边嘲笑我,三个人又开始了唇枪舌战,爸妈在一旁看着瞎开心。
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老妈接起来后说是找我的,我接过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陈超然的声音。
“你还真给我打电话了。”
“那可不,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的。”
放假前陈超然要走了我家的电话号码,说是要和我讨论开幕式。我跟他开玩笑说他不敢,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绝对会打的。没想到还真打来了。
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跟他聊着,陈超然本来就说话风趣,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老妈在一旁提醒我时间太长了,这才挂了电话。
徐梦辉问我:“谁啊?这么能聊。”
“新同学。”
李云天问:“又是你那个同桌?”
我点了点头,李云天的脸就拉了下来。徐梦辉见情况不对,也不说话了。夜已经深了,爸妈就去休息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里沉默。
“你跟他关系很好吗?”李云天开口打破了沉默
“同桌吗,两个人也比较聊得来。”我有些心虚的说。
徐梦辉冲我眨眨眼,无声的用口型问我“是个男的?”见我微微点了点头,他又指指李云天继续无声的说:“你惨了。”我白了他一眼,等着李云天继续往下说,那知道那边又沉默了。
半晌,李云天似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给其他男生你家的电话了。”
我“哦”了一声,居然忘了去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