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相互望,都被彼此感动着。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这种淡漠,不嫉不妒不贪,不求不抢不夺,什么都任其自然,和你相处真的很舒服。”
“这叫哀莫大于心死!你可不能学我这样。我倒是挺羡慕你,性格直爽,敢说敢笑,为人豁达又热情,和你在一起很快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们同时笑了起来,这让我想起一首歌的歌词:没那么简单,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感觉快乐就忙东忙西,感觉累了就防空自己……每个人有他的脾气,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即便这是一首讲述对爱情追求不易的歌曲,可是,此时,我却觉得很适合我和梅子之间的友谊。我和她就是在这芸芸众生里不容易找到能够聊得来的伙伴,我们不求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只求在这平淡生活中有个无论怎样都不会被抛弃的朋友。这样的友谊带来的幸福感,让我们为之着迷,为之珍惜。
“做手术连你姨妈也不说吗?”笑过之后,梅子问道。
“嗯,不想让她操心我的事,她自己的家庭已经够她忙的了。”
“那你离婚和结婚的事情,也不告诉她们?”
“嗯”我叹了口气:“离婚就一定要说理由,我和子林毕竟也是多年的夫妻,即便最后我和他分手了,怎么着也得给他留些面子吧。我没有以败坏他人声誉来让别人可怜我的习惯,吵吵闹闹的分手也不是我所希望的。”
梅子点点头:“这是你的性格。”
“何况,我自己这方也有一定的原因,我不一样也出轨了吗?”
“哈哈,对哦,你们这样的夫妻真的很少见呢?男女都出轨了,各自有着各自的情人,竟然还能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从不吵架,也不争吵,真的很罕见!”
我睨了她一眼,懒得理说风凉话的她,接着说我的:“这样的离婚理由,你让我怎么跟养母和姨妈说的清?她们的观念和思想都那么保守,我害怕她们天天对我讲大道理,尤其是养母的冷嘲热讽就更是厉害了。”
“你养母不是对瞿子林一开始就看不顺眼吗?这回你要是离婚,她一定比姨妈好说话。”梅子分析着。
“嗯”我也同意梅子的说法:“上次养母过生日,子林都没去,她很不高兴。”
“这么大的事也敢缺席?这不是让你为难吗?他干嘛去了?”
“在郑霞那里。”
“哦,明白了!”梅子这才一脸了然之态:“看来,郑霞确实比你厉害,不仅抓住了他的人,还抓住了他的心。瞧瞧你,明媒正娶的正牌老婆,硬是输给了藏头露尾的小三,傻不傻呀!”
“照你这样说,阿文岂不是比瞿子林更厉害?他两个月不到就将我的人和心都掳走了。”
“也是,你们两夫妻的事情啊,真是很复杂,好像什么道理都用不上。”
“我们是复杂,你呢?你的事情也复杂吗?你不也输给了藏头露尾的小三?”我看着她,摇摇头:“可见,你这位精明能干的黄海梅女士也不见得就聪明哦!”
“得,你这是杀了个回马枪啊!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狡黠一笑。
“不过,阿文跟瞿子林可不同,阿文可是一心要娶你的,瞿子林未必就会想要娶郑霞。而且,以后你的婚姻一定会很幸福,瞿子林的婚姻就难说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瞿子林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对对错错已经无法说的清。夫妻一场,我也希望他以后能过得比现在好。
“不能再三心二意了啊,阿文不在这里,我就得替他看住你。”梅子凑近我的脸,瞪着我说道。
“我?我怎么了?”我困惑的不知所以。
“在阿文和瞿子林之间,我最看好阿文,他就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而且处处依着你,宠着你,对你百般疼爱,遇上这样的男人,是你的福气。不要再为了瞿子林那个没担当的男人犹犹豫豫了。”
“我没有犹豫啊!”
“真没有?我见你刚才一副对瞿子林念念不舍的样子,以为你又心软了。”
我摇摇头:“我虽然不是什么优质女,但我始终是个人,一个有自尊的女人。任何事情、任何男人,我给的机会都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面对阿文的深爱,我心知肚明。既然我已经做好了要与他同步,跟上他深爱我的步伐去爱他,我就不会再退缩。哪怕这种爱会遭到周围所有人的指责,我也会跟他一起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对我的这份深情。
至于瞿子林,我已然放弃了就放弃了,走回头路不是我的性格,哪怕他现在改变的有多么好,我的心给了阿文之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何况,他放出去的心还没有收回来。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青鸟,外柔内刚,死硬派!”
“我所认识的梅子,外刚内柔,嘴硬派!”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再度在院子里响起,惺惺相惜的感觉真好!我突然体会到了性格互补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我和梅子一柔一刚、一静一动、一慢一快,这样的性格正好互补了各自的缺点,达到了相处时的融洽。
一壶凉茶伴着我们闲聊了半个下午,儿子的睡醒,使得我们的聊天告以终结。宁静的小院再度热闹起来,随处都能见到梅子和儿子你追我赶的身影,她们的笑声中有我静静地注视。
我越来越多的体会到了幸福,正因为幸福的不易,我们才会更加的着迷。
夕阳西下,一脸笑意的我牵着因奔跑而面红耳赤的儿子踏着淡淡地余晖,返回那个我和儿子都即将要离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