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儿子就开始吵着要出去玩球,这是我陪他每天傍晚十分在外玩球时养成的习惯。
碗筷每次都是等我陪儿子玩过之后回来再洗,不然,天就黑了。
我带着儿子来到离家不远的广场公园里玩起了五彩小皮球。
这短暂的时间成为了我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刻。
“浩浩,球扔过来。”我笑眯眯的鼓动着不远处死抱着皮球不放的儿子扔球。
“妈妈,这个球好漂亮!”浩浩新奇的翻转着手里的小皮球。
“这是妈妈今天刚买的,喜欢吗?”
“喜欢……原来的球球了?”
“坏了,妈妈已经扔掉了。浩浩,我们的时间可不是很多哟,玩几次扔皮球天就该黑了,我们也要回家了,要抓紧时间哦,来,扔球过来啊。”
“哦”稚嫩的声音刚落下,浩浩就用力的将球扔向了我。
我伸手一个没接住,球从手边滑落,滚向了路边。
球的滚动速度终究要比身穿白色裙子,脚踩乳色中跟凉鞋的我要快得多,我一路追着球来到了马路边。
球碰撞上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而回旋停止。
“对不起!”我捡起球,连忙道歉,当我站直身体看向对方时,不由得浑身一震。
对方是一个身材修长却一身的黑色的男人:黑色的皮鞋,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T恤,戴着一副精致前卫的黑色墨镜。一头修剪整齐的黑发蓬松而自然的垂落,覆盖在额前。金色的余光投射在他朝(chao)阳的半边脸上尤显五官的菱角和瘦削的下巴。
男人此时也正低头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犹如见到魔鬼似的频频后退,腿一软,“噗”跌坐在了地上,球再次从我手中掉落。
“怕我?”男人走近我,弯下腰,凑近我的脸问道。
我虽然隔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危险气息却使我尤为熟悉。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明晚八点老地方见。”
“不!”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猛然抬头看向了他。
他的姿势没变,盯着我看了几分钟,嘴角一扬,似笑非笑的说道:“小白兔敢反抗了?”
勇气来得快,走的也快,我再一次胆怯的低下了头。
他站直了身体,冷冷地说道:“活的得不到,死了我也要,你就是我的!记住,明晚八点老地方!”
……
当那种极重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危险气息渐渐消散后,我才敢抬起头无神的看着那道远去的黑色身影,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自觉的用双手环抱住了自己。
初夏的淡热无法驱赶掉我身上的这股寒冷,我只能默默承受,用尽所有力气忘了,忘了,一定要忘了他。
“妈妈……”
浩浩的声音猛然惊醒了走神的我,我连忙站起身,捡起球,有些重心不稳的向儿子走去。
孩子的世界总是欢快的,而欢快的时光又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微弱的昏暗慢慢取代了初夏的最后一抹金光,我和儿子的玩球活动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我为儿子擦了擦小脸上的汗水后,使出常用的哄骗手段,才说动了百般不愿回家的儿子放弃了这一次的玩球。
在这与孩子童真欢快的世界并行存在着的成人世界里,为何却有如此多的噩梦和无奈?
我带着浩浩刚进家门,已经洗过澡了的瞿子林马上过来牵走了浩浩:
“我带儿子去洗澡。”
“嗯”我点点头,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就系上围裙再次进入厨房按照婆婆妈的要求忙碌起来。
而此时,也已洗漱完毕的婆婆妈早已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选着台,开始着她的晚上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