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三皇子殿下又来了,今儿偏巧赶上老爷休沐,这会儿正在前院书房呢,老爷刚传了话儿,叫小姐现在就去书房。”春暖急匆匆进来禀道。
莫悠然正在揉制药丸儿,闻听后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本小姐正忙呢,愿等就让他等着吧。”
春暖眨眨眼,犹豫着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自打那日赏花回来,自家小姐就彻底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一洗前耻成了京城第一才女,还受到了诸位皇子的青睐以及第一才子的追捧,一夜之间誉满京城,老太太这几天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就连一向严肃古板的老爷都对小姐赞不绝口,连带着她们这几个丫头都跟着沾光,如今呀,她们在府里走到哪儿都有人点头哈腰的敬着,比那几个小姐还有面子。尤其是那个三皇子,那可是京城的第一风云人物,整日潇洒不羁,但却在小姐这儿一连几天吃闭门羹,现在倒好,越挫越勇了,竟然……
“暖儿,你在那儿呆头呆脑的想什么那?一会皱眉一会笑的,难道是思春了?”莫悠然的话轻飘飘的落了过来,打断了春暖的思绪。
“小姐,您又在消遣奴婢了,奴婢只是在想小姐您,您如今有名气了,嫉妒的人就跟着多了,二小姐和三姨娘这两天一直阴着脸,听说今儿一大早,三姨娘就到太太的屋子里好一番哭诉呢,后来也不知太太和她说了什么,这才止了声儿,连惜玉都没听见呢。”春暖皱着眉轻声说道。
莫悠然微微一顿,心里暗暗冷笑,当真还是不消停的,本来还想着救救她呢,可是怎么办?自己又不是菩萨,看来还是将好心藏一些比较保险。于是对着春暖微微一笑吩咐道:“一会儿你去二哥哥的院子里,将这药丸儿交给秋锦那丫头,就说昨儿个我见她脸上不适,偏巧儿知道个方子,就做了些药丸儿,只要忌辣物,每天服一丸儿,定能很快见效,顺便再叫夏雨进来一下。”
“是,小姐,奴婢这就送去。”春暖接了药瓶转身出了屋子。一会儿功夫,夏雨就走了进来。
“小姐,有什么事吗?”
“嗯,一会儿咱们去一趟福寿园吧,祖母这几天咳嗽,现今天凉了,老人家夜里睡不好会出问题的,我做了些药丸儿咱们给老人家送过去。”
“是,小姐,那奴婢去叫秋香和冬雪进来看屋子吧。”
“就叫冬雪吧,秋香昨晚值夜,让她多睡会儿吧。”“是,小姐。”夏雨应着走了出去,内心温暖一片,自己的主子如此细心体贴,真是她们的福气!
前院书房
“三小姐怎么还没过来?到底去传了没有?她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莫庆天冲门口的小厮恼怒地吼道。
“回老爷,三小姐是得了信儿的,这会儿正在老太太的福寿园呢,听说老太太身子有恙,三小姐亲自前去探病了。”小厮战战兢兢地回道。
“那就再去跑一趟,叫她务必快点儿来书房。”“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小厮忙应着退了出去。
轩辕烈悠雅地品着茶,嘴角不断往上翘,本殿下倒要看看,你今天还怎么躲?接连几天都吃闭门羹,今日见不到你,本殿下决不收兵。
“祖母,这是然儿专门根据您的病熬了两个晚上才配制的药丸,方子上说很有效,可惜药材不好得,只配了这么几丸,不过应该能治好祖母的病,这几天祖母就把那些劳什子的药都停一停,专门吃然儿这药可好?只要每日一丸儿忌辣即可。”福寿园里,莫悠然拿出几粒小药丸儿,讨好卖乖地说道。
“呵呵!当真有用吗?祖母这病都好些个年头了,天一凉就犯,吃了多少药总不见好,既是然丫头这般推崇,那就暂且试试吧,左右不差这几天。”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心里对莫悠然更加喜欢上了几分。这孩子自戴上那镯子,越发变得漂亮又讨喜了。
莫悠然这些天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制作药物上,大大小小的药丸儿,药粉,都不知做了多少,什么治病的,解毒的,美容养颜的,养身补脑的等等,当然还有一些在这里根本就无解的毒丸,她每天强迫自己只睡三个时辰,这还是为了美容不得不睡的,晚上一个人钻进灵露空间采集所需的药材,又专门置了间空屋子做药材的烘干室,白天除了春暖外,三个丫头轮流照看烘干炉子,自己负责制作各种药丸儿药粉,且不论那名贵的药材根本有价无市,单那灵露都不知被她用了多少?见轩辕烈嘛,她还真是没那工夫。莫悠然对自己的药那可是相当的有信心。今日交给春暖的就是她最得意的专利——雪颜玉肌丸,真是很期待三日后秋锦那张脸啊!看在那丫头对她的前主还不错的份儿,莫悠然才做做好事帮了她,换做别人——门都没有。
“小姐,老爷又派人传话了,叫您赶紧去书房。”夏雨掀帘子进来禀道。
“然丫头,既然你爹爹找你,就快些去吧,我这里都好,不用惦着,那药丸子我也会吃的。”
“祖母,然儿还想多陪陪您呢,偏您就赶人家,待会儿去爹爹那儿若挨了板子,看您哭都来不及。”莫悠然撅着小嘴儿撒娇。
“呵呵!他敢!看祖母不揭了他的皮。”
“呵呵呵!那然儿这就去了,祖母且好好歇着吧。”“嗯,快去吧。”老太太挥挥手,目送莫悠然出了屋子。
“老太太,这三小姐真是越来越会体贴人啦!奴婢真为您高兴!”待莫悠然出门后,沈妈妈凑到老太太身边轻笑说道。
“嗯,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以前是我没注意,没想到她这乖巧下还有那么犀利的一面,若不是珍儿派人来说,我倒是都被她糊弄住了,呵呵!”
“是啊老太太,晋王妃也对她刮目相看呢,听说太子……”“那些话不要乱说,皇家的事,岂是谁都能做主的?”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是,奴婢记下了。”沈妈妈温顺地立到一边不再说话。
“小姐,前面好像是三姨娘跟四姨娘?”莫悠然刚走过园子,夏雨眼尖地说道。
莫悠然抬眼一看,可不就是柳氏跟谭氏吗,眼睛一眯,对夏雨耳语一番,夏雨立刻会意地离开。莫悠然独步慢慢地迎了上去。
“呦!这不是咱家的才女吗,急匆匆的赶着去会谁啊?当心那高枝儿撑不住,摔下来那可是要粉身碎骨的。”柳氏一见到莫悠然,立刻尖酸刻薄地讽刺上了。
莫悠然马上退到一边,低眉顺眼地说道:“三姨娘,四姨娘,然儿刚从祖母那里出来,不晓得两位姨娘在这里,姨娘的话然儿听不明白,还请姨娘明示。”
“哼!少装糊涂,如今满相府上下,谁不知道,我们的三小姐可比那醉红楼的花魁还红得紧那,那登门造访的可都是京城里的贵人!这相府的门槛儿只怕都要踏平了呢。”柳氏见莫悠然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懦弱样,便忍不住越说越得意,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完全忽视了现在的莫悠然早已今非昔比。
“姐姐,这样说老爷要生气的。”谭氏见柳氏越发得意了,连忙出声提醒。莫悠然见时间差不多了,拿余光往远处一扫,果然隐约已经见人往这边走来,不禁心中冷笑,微微一顿,双膝便朝着柳氏跪了下去,抬起头含泪一字一句地说道:“姨娘怎可如此侮辱然儿,然儿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姨娘怎么忍心!呜呜呜!怎么忍心将然儿与那青楼花魁作比?那么三皇子殿下又算什么?姨娘怎么会如此憎恨然儿?让然儿以后如何做人?呜呜呜!三殿下来府里,然儿一次也没有去见他啊,姨娘这话叫然儿如何自处啊!”
柳氏万万没想到莫悠然会给她下跪,一下子竟楞在那儿,半天没能回神儿,一直等莫悠然说完,才回过味儿来,见她还在那跪着,心里也有些发慌,又猛然想到刚刚莫悠然所说的话,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了,恼怒地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怕别人说吗?见不见的谁知道啊,三皇子是什么人?满京城谁不清楚,我奉劝你还是当心些,免得……”
“混账东西,本殿下是什么人也是你配说的?我说然儿怎么会无故躲着本殿下,原来都是有你们这帮猪狗在背后压制着她,好好的小姐,竟被你们这些狠毒的疯妇拿去比成了青楼妓子!这宰相府真真出的好贤妇啊!今儿本殿下可真是开了眼呐!”轩辕烈最先跑过来,一把拉起了莫悠然,愤怒地咆哮着。他身怀武功听力自然比普通人灵敏的多,莫悠然的哭诉他可是字字句句都听见了,此刻见莫悠然满脸泪水未干,简直难受得心都碎了!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帕子轻柔地为她拭着泪。
莫庆天也是黑着脸走过来,莫悠然的话他倒是没怎么听见,但是柳氏后来的话声音很高,他听得清清楚楚,又看到轩辕烈的愤怒和莫悠然的委屈,不禁怒火升腾,“来人,将这贱妇拖下去……”
“然儿!你怎么啦……”这时只听轩辕烈一声惊叫传出,众人齐齐望过去,见到原本还在哭泣的莫悠然竟然倒在了轩辕烈怀里,而轩辕烈正惊恐地呼喊摇晃着。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赶紧去请张大夫。”莫庆天惊慌地吼道。
“如果然儿有个好歹,本殿下叫你们统统陪葬。”轩辕烈红着眼睛阴冷地说完,抱着莫悠然在夏雨的引领下,飞快地往悠然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