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主子们都是皇上看中的,我不过一个答应,万不能与承乾宫的主子们其中一个闹出不合。况且,我还有个姐姐!”
闻声声音,我们几人均瞧了过去,卉玉在前,身边跟着个宫女,大抵是皇后分派她身边伺候的吧!说难听了,不过是给了她个衷心的看守罢了。
“瞧着,避之都不过,本宫也纳闷了,你堂堂的珍嫔竟然会避开一个小小的答应。”
黎采撷阴阳怪气的说着,含惜看向我道:“姐姐,对不起,但含惜知道怎么做,含惜永不会离弃姐姐的。”
黎采撷轻笑着,我知道她故意那么说就是要含惜更加觉得愧对我,我也就浅浅一笑过了。
倒是方才卉玉与那宫女的话,可是谁都听着了,真算是半个不打自招的主,此刻也快瞧见我们了吧!
“这人啊,春风得意时,总是不一样的,走路都不长眼睛!”
黎采撷故意抬高了声音,卉玉听着便快不迎来,赶忙鞠躬一一行礼道:“臣妾给黎妃娘娘请安,黎妃娘娘万福金安。珍嫔小主、含贵人也万福金安。”
“改口倒是挺快,说的也顺嘴。”黎采撷说着,斜眼瞧了瞧含惜,轻哼一声复道:“罢了,本宫还没那兴致调教一个答应。”转而对鹂歌说道:“鹂歌,陪本宫去那边走走,那边的枫树似乎更好看些,火焰红枫,瞧着就喜庆。”
鹂歌道:“奴婢遵命,奴婢还想着要摘几片回去呢!看着就喜欢。”
说话间黎采撷便朝那边走去,卉玉见我与含惜均不说话,也瞧着黎采撷走远了些,蓦地跪在地上,好有一番负荆请罪的架势。
“卉玉对不起小主,也对不起姐姐,卉玉该死,可是卉玉也无可奈何。那是皇上,卉玉便是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有半分不敬反抗。卉玉无能,请姐姐与小主责罚吧!卉玉绝无怨言。”
加上方才的话,这无疑做定了戏份,含惜便是还想为她找个理由,找个借口,也是真真的无能为力了。
“真如你所说被逼无奈吗?我该为你心疼的,可我却伤了心,心底都是凄凉的,我本以为你是背叛了小主,背叛我们姐妹的情谊,看来是我多想了,你还是你,是吗?”
含惜淡淡的说着,不再有泪水,声音也较往常冷静成熟了,此话说的她也是入了戏,难为她了,明明不想做个聪明人,却要逼着自己变聪明,其实我看来,她是懒得聪明,宁可做个无脑的傻丫头,嘻嘻哈哈混个开心。
卉玉梨花带雨,狠狠的点着头道:“嗯。姐姐,小主,请不要恨卉玉,不要疏离卉玉。”
好话被她说尽了,我也该开口了,便起身拉起卉玉的手道:“快些起来吧!如今好赖也是个小主了,可别叫人家瞧了笑话。何况这后宫之事也不是你说了算的,纵使有皇后绮贵妃掌管着,还不是皇上说的算,你又如何反抗呢!姐姐并未怪你,不过是怪自己没能好好护住你罢了。”
见我如此说来,卉玉也算是稍稍安心了吧!抬手拭去泪水,声声说着:“小主不怪卉玉,卉玉已经是大喜了,往后小主还是小主,卉玉还是要跟着小主。”
“这是哪的话,我不过是个嫔妃,岂能让皇上的新宠做我的侍奉丫鬟?不是要搬去延禧宫了吗!那里媣贵人跟容常在刁钻刻薄了些,自己也要小心应对才是,否则,我便是能安心,含惜也安不下心的。”
“呵呵,嗯。”
演戏可非轻松的事情,我只道自己的演技愈发高了。防里防外的,也是累了。打发走了卉玉,我与含惜走到对面,黎采撷正坐在凉亭底下悠悠的赏着秋风落叶。
我与含惜已站在了她身前,却看不到她半点反应,我便打趣说道:“黎姐姐今日好雅致,赏落叶都赏的出神了!”
黎采撷闻声而笑,随手拿起一片枫叶,举在半空望着说道:“它初生时本是菱角分明,角如针。却经过岁月磨合,风吹雨打,如今它是正旺,还是渐变温润了,让人喜欢。”
黎采撷的意思我大抵明白几分,她不过是感慨人生罢了,稍带着说出了卉玉。卉玉如今是新宠,有皇后撑腰,可她的命运却与这片枫叶犹似,会被皇后慢慢的磨着,直到她没了半点尖锐的东西,完全变为皇后的傀儡,皇后便会愈发喜欢她,只是结局更像这枫叶,不会长久,再独自凋落。
“这个贱蹄子,一个官奴的丫头罢了,竟也敢想着做皇上的女人,还真是一对不知廉耻的主仆。”
本大好的赏景,却被这声给搅合了,我不用瞧也知道是谁,媣贵人的嘴竟是比容常在还毒,只是……她也没看到亭子里的人吗?我今日可是要再教训媣贵人一番了?
“谁在那边嚷嚷个没完?鹂歌,去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给本宫先掌个嘴巴再带过来。”
黎采撷怒喝着,果然对我心思,她也知道我不便再与人争执,眼下我得盛宠最重,别因为这点小事败坏了计划。一个妃子,教训辈分微小的两个,皇上也不至于再剃了她的头衔,黎采撷便来给我出这口气了。
媣贵人是充耳一惊,容常在眼神晃着到处瞧,看向一侧时,我正笑眯眯的也瞧着她。
不知她二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叽里呱啦的跑了过来。
“臣妾参见黎妃娘娘,黎妃娘娘万福金安。珍……珍嫔小主万福金安。”
媣贵人话都说不利索了,大抵是觉着自己方才的言语声大的入了我的耳,怕我联起黎采撷来如何收拾她吧!
容常在跟含惜行了个礼,对我也是不敢抬头看了,心虚了啊!被我一次就修理怕了?既是怕了还敢满口胡说!
“媣贵人好闲情啊,本小主正与黎姐姐赏着枫叶,便听到什么骂声,只是未能听清,不知是谁又得罪了媣贵人,竟骂的如此不解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