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这玛瑙珠子,真是好漂亮啊,含惜从未见过那么好的东西。啊,姐姐,你看这个,好香啊,这是什么膏?”
含惜似乎是过于兴奋了,逐一瞧着看着,笑的愈发深了,只是她随手拿起的一盒脂膏,确实味道极香浓,且不令人感到浓的烦闷,那股子诱人的香气说不出名,像是融入了百花所制,却如此耐闻。
卉玉自含惜手中接过此物,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一番,赞叹说道:“小主,这是凝香肌肤膏,这个用在身上皮肤会愈发滑嫩,就连生了褶皱的都能缓缓平复。听闻后宫中只有位分颇高的娘娘们才能用得上这般好的东西。”卉玉说的好生兴奋,似乎真是得了宝般,再百不厌其烦的继续嗅着:“果然是好东西,真香。”
含惜闻此直接说道:“竟是如此珍贵之物,那在这承乾宫只有姐姐配用它了,呵呵,姐姐你可喜欢?”
含惜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余光看了看卉玉,又扫了眼凝香肌肤膏,她似乎懂的太多了,竟比我知道的还要多,而她究竟自何得知的呢?我怎就未听说过?但这东西却不似假的,只能说卉玉太聪明了,聪明到反被聪明误。
“不知这是哪位娘娘送来了?”我问着,舒儿便拿起礼单看着,过了会儿说道:“回小主,是余贵人。”
我复道:“余贵人?”思虑着这个余贵人是谁?前些时日听闻皇上收了位外臣之女,且一鸣惊人直接封了贵人,父亲是乃正三品参将余长泰,听闻在军中也诸多次立下大功。皇上有意削弱蒙家势力,也就是绮妃一族。因此大格提拔余长泰,她的女儿便是其一。
只是我有些想不通,此物被卉玉说的如此珍贵,余贵人怎会有此物?莫不是有人想借由她手施展一番作为?来个一石二鸟?
礼品只着重看了些位分高的送来的,大抵不过是些珠宝,也未查看出不妥,未有此物了,实在可疑。
“这物品那么稀罕,妹妹曾给了姐姐,姐姐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寒暄的说着,此物我必定要带走,否则含惜这般单纯若是用上,岂不是让人得逞了!
“姐姐这是说哪的话,妹妹的一切都是姐姐给的,这点东西算得上什么呢!”
我笑着,结果凝香肌肤膏,细细的瞧看了一番,再重交卉玉手中说道:“既然妹妹那么说了,姐姐也实属喜欢,卉玉,你就为我收好吧!”
卉玉高兴的点点头,立刻揣进怀中,似乎她比我还想收下,令我不禁有些蹙眉,心中难免会生出些别的念头,只是,希望都是我的假想。
为了避嫌,负责含惜安胎事项的非辅臣,而是李太医。我也把舒儿暂且派遣到含惜身边,不管如何,舒儿为了我能替她报仇,对我也还是衷心的,总比含惜身边那些宫里不明身份的奴婢们好。
因此也为了保险起见,每份药单舒儿都会偷偷记下,再到辅臣来为我请脉时交给他看,倒是没什么不妥的,不知是皇上的威严撼人使得无人敢在做手脚,还是含惜根本不值得人去加害暗算?我却愈发不安。
“小主,今日是立秋,绮妃娘娘招呼后宫众嫔妃前去赏歌舞,舒儿已经替含常在回了,说是皇上的口谕,可避免一些众会之事,您可是也要找个由头奴婢去回了?”
果真又被我算中了,绮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制造些什么,好从中挑出含惜的毛病,小惩大诫总不为过,失了孩子大抵就是个意外,依照皇上对她的宠爱,小小责罚几句罢了,可她却万没料到,皇上竟早有口谕。若是我再不去,绮妃怕是要大发雷霆,给我治个不尊之罪。
“为何不去呢!去派人通传,本小主晚些便到。”
“是,奴婢这就去。”
一切太过于平静了,阴霾已在漫天游走,今日许就不平静了。
黎常在进来倒是安生,身子舒畅了就来给我请个安,也没什么让人讨厌活是警告的话,她虽也心计颇深,倒是不至于暗害我与含惜。
“黎姐姐,承乾宫留着含惜一人我总是不放心的,怕她哪里不舒服也没个主子能照应管事的,所以想劳烦黎姐姐替妹妹多加照顾着含惜。绮妃娘娘的邀请,今日怕是回不来太早。”
“你不怕我暗下黑手吗?”
“黎姐姐说笑了,若是妹妹会怕,又岂会来请黎姐姐帮这个忙!”
黎采撷果然看得透我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过是怕哪个不知趣的不懂事故,仗着有谁撑腰来唱一出,这档子闲事我可是没兴趣插手,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自己都看不清身边人,还想着以此保自己封位,我看你还不如去多读几年佛经,到时也能多为自己超度。”
她到底都知道什么?我的真正身份她都能直言不讳的拆穿,如今为何不能直说用意?
我转身走了出去,翊坤宫晌午便热闹起来,多了不少新面孔,说书唱戏的也正表演着,大家看的入神。
“臣妾参见绮妃娘娘,绮妃娘娘万福。”
绮妃闻声斜睨我一眼,再回过目光继续赏着戏码,也不看我说道:“得宠的就是架子大。怀有身孕总归是好事,能为皇上延续皇家龙脉,可那些个没什么正经事的也总是看不清门道。”
绮妃这话好似是对我说,又好似对自己说,言罢又回眸看了我眼,见我还在那站着,复道:“怎么还站着呢!不怕人说本宫招待不周么?行了,别杵着,找个地方坐下吧!”
“臣妾谢娘娘赐坐。”
旁边挨着的是个生疏面孔,长得好生花俏,到似乎像是传闻中的余贵人,只是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竟令我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忱贵人?”她蓦地一声问,我怔愣一下,旋即颔首,她却似乎有些惊喜,忽然拉起我的手说道:“原来真的就是你,我早就想见见那个能将皇上迷倒的忱贵人是何模样了,原来就是你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