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玄岩狂风阵即将告破,五名五行护法使也是心中一凛,这神秘人秘法固然层出不穷,威力更是极大,但东方家留传十万年,典藏的众多秘法也不见得差到哪去,只是那些秘法一旦施展,副作用实在不小,一直舍不得用罢了,如今形势危急,深知小月玄对东方家重要性的他们也是心中一狠,施展出秘法开来。
五使各施神通,一时间护壁黄光大放,竟一时与暗金长枪相持起来,与此同时,大殿暗处再次飞出十多位东方家的普通元婴修士,东方晓风夫妇亦是出手,与一众散修斗在一起,以减轻些玄岩狂风阵的压力。
此刻金钟的光罩在银发老者的疯狂抓击下,正缓缓变薄,但困住东方昊元的血茧结界却是异常的安静,反而让银发老者颇为紧张,恨不得再长出一只手来好快些攻破金钟,毕竟那东方昊元的厉害先前看来还要远超估计,血界珠怕是难以困住他十息时间。
形势一时陷入了僵持,众多散修、神秘修士、银发老者此刻都是拼了命的施展手段,而东方家的一干人等也是不甘示弱,情势变得有些微弱。
在东方家元婴修士的围剿下,一众散修一时落在了下风,短短一会儿时间,便已有十余人毙命,眼见情况有些好转,却突然传来一声如玻璃碎裂般的轻响。
却是那玄岩狂风阵终究是被暗金长枪攻破了,毕竟化神期的高手在持久力上,确实远非元婴期的修士可比的。
五名布下玄岩狂风阵的护法使此刻脸色惨白地端坐在地上,胸前一片殷红,嘴角挂着血丝,明显因阵法被强行破去,反震受伤颇重。
而那暗金长枪并未攻向五人,而是直奔护住月玄的金钟袭去。虽说此刻取五使性命易如反掌,但神秘人却丝毫不敢耽搁——九劫神童的潜在威胁可比几个元婴修士大得太多了,若是因此而导致计划失败那他要承受的责罚可就大了!
“滋——”,暗金长枪与金钟相撞发出一阵如同金属剧烈摩擦的刺耳尖鸣,难听之极,离得最近的银发老者听得最是明显,暴虐之气更胜,双爪翻飞,配合着长枪的攻势一阵猛攻,金钟的护壁变薄的速度再次变快。
只不过三息左右的时间,金钟上金光一阵恍惚,忽明忽暗起来,正是法宝即将被破的迹象。
见此银发老者心中大喜,这东方昊元倒也难缠,还好眼见就要破掉金钟达成目标,心中也是稍有些激荡,全身真元急速运转,双爪青光再盛一丝,打算一鼓作气将这金钟破去。
那神秘人也是配合着急催真元,喷出一大口精血,手中魔焰一时大盛,将最后的一点残肢炼化干净化为一团鸡蛋大小的暗红色液体,融入暗金长枪之中,之后收回空出的右手,捏了个兰花手印,口中默念咒语。
只见那暗金长枪枪尾处瞬间缩短消失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一大截,但同时长枪旋转的更加快速起来,周身血焰微微一缩,之后立马暴涨开来,比之先前更胜三分。
短短一个呼吸间,那暗金长枪再次变化缩短了两次,只剩下一个尖尖的枪头,威力却是较之先前几乎再次涨了一半,直击得金钟金花四溢。
咔嚓一声轻响传来,离得最近的银发老者听得最是真切,不由心中一乐,之后只见那金钟突然金光大放,然后便“波”的一声化作一道金色涟漪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那暗金枪头也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变成青烟消失不见。
面对神色狰狞的银发老者,坐在地上的东方月玄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还真不知道眼前的老者要对他不利嘞!
看着面前岁许大婴儿纯真无邪的眼睛,银发老者暴虐之气稍减,但凡是能够修到化神境界的高手,哪一个不是心智坚毅之辈,岂能为这一点点的恻隐之心所动,银发老者目露凶光,右手一伸便向坐在地上的东方月玄抓去,爪间罡劲缭绕,眼见若是抓实,小月玄定无活路!
众多修罗域修士此刻也是心中雀跃不已,一些城府不深的晚辈修士甚至连嘴角都翘了起来,而东方家的那些下属附庸势力心中也是各有思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却少有人觉得杀死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婴儿是件残忍的事情。
在修真界就是这样,要想活得更久,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学会残忍,学会杀戮!
四圣国虽然广袤无边,资源丰富,但修行者的数量亦是极为庞大,若想获得更多的修行资源,便必须去争去抢,有时为了一件天才地宝,便能背叛朋友亲人,亲情与友情在众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衡量的砝码,若是宝物的价值超过了亲情友情,又互相冲突只能选其一,修行者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亲友而利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修行者面对太多的诱惑与无奈,不得不变得自私自利,感情变得有些淡漠,往往连凡人都不如,可能也是修行者的一种悲哀吧!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即使是像四大家族的嫡传弟子,他们虽说衣食无忧,各种修行资源更是举手可得,但也往往会在修行有所小成的时候便被派出家族历练,隐藏起高贵的身份去做一个平凡修士,去体验修真界的尔虞我诈,杀戮与无情,只有历练成功了的弟子,才会被家族真正承认,拥有继承家主的权利,否则即便是修为再高,也是无用。
如此众人对一个即将惨死的婴儿态度冷漠倒也不怪了,更何况这个婴儿将来还可能对他们不利呢!
且不说场上众人心中的思量,月玄亲人心中的紧张,银发老者的右爪却是终究抓到了东方月玄身上。
顿时其周身青光大放,浮现出一道道木纹光壁,竟再次将小月玄护住,银发老者见此心中咯噔一下大感不妙,从手上传来的感觉看来,这木纹青光似乎大为不凡,自己右爪击在上面竟是连一圈涟漪都未曾带起,倒是有些像自己那血界珠绝对防御的味道。
不过银发老者倒也不管不顾,依旧狠命抓击不停,却是依旧一点效果没有,气得他直欲吐血,眼见就要成功的刺杀却被这突然冒出的木纹青光所阻,而像这种类似血界珠神通的宝物定然十分珍惜,这东方家却毫不犹豫地用在了一个一岁大的婴儿身上,怕是早已料到会有棘手人物对小月玄有所不利,否则先前东方家的种种手段便足以应付天下间任何一个宗门或家族了,再联想到一直未从大殿中出来的段慕风,银发老者心中立马咯噔一下,浑身打了个冷颤!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自银发老者心中油然而生,顿时去意大起,可是一想到刺杀计划失败所将面临的严酷惩罚,又变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最终似乎还是对血宗血腥惩罚的恐惧占据了上风,银发老者心存侥幸地决定继续攻击一会儿木纹青光看看,若是东方昊元一有从血茧结界中脱困的迹象之时方才离去,否则若真的就此离去而导致计划功亏一篑,所面临的严惩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再过了大约两息时间,那血界珠形成的血茧结界突然剧烈晃动胀大起来,颜色也随之变淡,连里面的东方昊元也是模糊可见,依稀瞧去可见其手中似乎握着一杆青幡,每一挥之下都使得血茧结界溃散不少,转眼即破的样子。
看着手下依然青光不减的木纹光壁,银发老者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同时手中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灰黑色晶石。
那名化神初期的神秘散修和那几个操持有灵器的元婴散修显然是来自于同一势力,接到命令之后也是各自掏出一块同样的晶石,二话不说地将自身一股灵力灌入其中,顿时晶石碎裂开来化作一片荧光,将几人罩在里面,周身变得忽明忽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