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奇来的暴雨引起了一阵混乱,街上四处响起的惊叫声,只见男人们拉着女人的手向屋檐或者是大树下跑去避雨,原本摆摊的商贩们也都匆忙的推着车,四处乱窜,整个街道在这一片雨中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场雨也将夜风等人约定的计划完全打乱,因为离住宿的客栈相隔很远,他们不得不先找一个地方避雨,还好夜风现在所在的之处民房不少,一行四人找了处大宅子,在门前避起雨来,只不过这雨却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样子,他们一直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
正在众人为大雨发愁之际,他们身后的门吱呀的打开了,从门后走出来一个背有些佝偻的老仆人,他向夜风等人微微行礼,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家老爷正好在阁楼上看到你们在此处避雨,所以吩咐老仆前来传话,老爷说了,既然能在此处相遇也算是有缘,这雨也不知道何时能停,众位不妨先进内厅休息,不知道众位意下如何?”
夜风四人一听,当然高兴,纷纷向老仆道谢,那老仆呵呵一笑,让出一条路来,走在前面引路,慢慢的说道:“众位要谢,也应该谢我的主人才对,我一家仆,可做不了这样的主。”
蔡邕随即开口问道:“不知道你家主人如何称呼?”
老仆神色恭敬的回答道:“我家主人姓桥,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善人,平日里就经常做些扶危救困的事情,庐江城中无人不知。你们来庐江城应该不会太久吧?”
刘备在一旁客气的回答道:“正是,我们今天晚上才入城,因为正好赶上七夕,所以一起出来游玩,没想到就碰到了这场雨。”
老仆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我的主人,我家主人现在已经年近花甲,膝下只有两个年幼的女儿。主人最是好客,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
说来也奇怪,本来连绵不绝的雨在众人进入内厅时候就突然停了,天空上的星和月依旧出来,仿佛刚才的急雨只是老天开的一个小玩笑,湿了湿地面,扫了扫灰尘。急雨过后,外面的空气多了些湿润和凉意,更加适合夜游了。那些本来准备回家的游人们多半继续着他们的行程,而那些摊贩们也不急着回家,依旧摆起摊子来,不过片刻,外面又热闹起来。
众人刚随着老仆已经走进内厅,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哈哈,真是巧的很,你们贵客一进门,外面的雨就停了,似乎是老天爷有意将众位送到我面前来一样。”
众人向说话那人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锦袍老者站在内厅中央,那老者双目有神,面容和蔼,行动也颇为利落,显得非常有精神。
锦袍老者笑容满面的向一众人拱了拱手,热情十足的说道:“老夫桥玄,不知道众位怎么称呼?”
蔡邕带头拱手回礼道:“在下蔡邕,”然后分别介绍其他三人道:“这两位是刘备、公孙瓒,他们是我朋友的徒儿,最后这个,就是我的不成气候的徒弟,名字叫做夜风。”
听到蔡邕的话,夜风将嘴巴一撇,都都嚷嚷的说道:“老头儿,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不成气候,你应该说这位是你最成气候的徒儿夜风才是。”
而那锦袍老者听了蔡邕的话,又惊又喜,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好半响才说道:“蔡邕,可是朝中的蔡议郎不是?”
不等蔡邕回答,夜风已经抢着说道:“就是他没错,不过他现在可不是什么议郎了,平头百姓一个,还特喜欢到处显摆。”
老者完全没有将夜风的话放在心上,激动的拉住了蔡邕的手,认真的打量一番,哈哈的笑道:“我在阁楼上就看出几位气度与众不同,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蔡议郎,这位小友,可是进来盛传的狂徒否?”
夜风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知道自己,惊讶之余难免有些得意,仰着头回答道:“不错,那就是我。”
那老者又是一阵大笑,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同时不忘像刘备和公孙瓒点头示好,摸着颔下花白的胡子说道:“难得贵客驾临,真是蓬荜生辉,乔某没有亲自迎接,真是失礼的很,希望众位不要见怪。”
蔡邕也抓着了桥玄的手,感叹着说道:“桥翁太客气了,您能让我等进来避雨,我们道谢都来不及,那里敢有怪罪之意?”
桥玄爽朗的仰天一笑,环顾四周,向一边的老仆人吩咐道:“马上下去设宴,我要好好招待贵宾!”说完,又向众人说道:“诸位今天既然来到我乔某的地方,我也就做个东道了,蔡议郎、两位壮士,还有夜风小友,可否给我一个面子,赏脸赴宴?”
桥玄显然十分的好客,而且说话面面俱到,即便如今刘备和公孙瓒都是无名之辈,但是桥玄也丝毫没有冷落他们。面对这样的盛情邀请,刘备等自然都点头答应。
桥玄哈哈一笑,拉着他便向后厅走去。
夜风等也跟着走到后厅,桌椅早就摆放整齐,显然就是桥玄平时接待宾客的地方,夜风刘备等都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而桥玄早已经和蔡邕热烈的交谈起来。
桥玄并非普通的富家翁,年少时也闯荡过不少地方,胸中也颇有学识,更何况这么多年的人情世故,让他将许多事情都能说的非常透彻,让人敬佩不已。
桥玄性格开朗直爽,也并不因为刘备等没有名气而产生一丝的轻视,整个宴席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很快的,蔡邕、刘备等四人齐齐的对这个爽朗的老人充满了好感。
桥玄说的兴起,向蔡邕问道:“不知道伯喈此次来庐江城,有什么打算?”
蔡邕如实的回答道:“今天刚到庐江城,对此处的风土非常喜欢,此处远离重重祸端,让我有些想要长住之心。”
桥玄听到蔡邕说想要长住,眼睛一亮,急忙的开口邀请道:“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空出来的院子,与我本家是相通的,但是也有独自的门可以出入。伯喈既然有长住下来的打算,住在我这里可好?”
蔡邕客气的说道:“怕是打扰桥翁了。”
“这是哪里的话!”桥玄瞪着眼睛,像是生气的说道:“伯喈要是能住我这里,我乔某正是求之不得。住我这里,既方便、有安静,只怕是伯喈嫌弃老朽吧。”
蔡邕含着笑说道:“既然老丈这样说,那么我就在此处长住了。”
看到蔡邕答应下来,桥玄转怒为喜,手拂着胡须笑着说道:“你们今天晚上谁也不许回去了,我自会派人去通知伯喈家人,明天就将众位的行李全部都搬过来,众位就在此安心住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