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璋兄,苏家兄弟回来了,快出来看看!”
门外传来的呼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而苏飞看到刘叔的脸上也是布了一层喜色,一边应了门外一声,一边起身对着苏飞说道:“听这口气应该是你爹又弄到什么好东西了,跟我出去看看!”
苏飞还没有见过自己的老爹,自然也是应了一句,起身跟在刘叔的身边。
“把剩下的菜粥盛起来给你苏叔送过去。”
刘叔又扭头交代了一句,才带着苏飞离开。
苏飞家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可以说周围有往来的邻居们都来了。天色已经很暗了,不过月光倒是很亮,所以苏飞看着这些围在自己家房子旁边的人兴奋的交头接耳的样子,颇有些不明所以。等他好不容易跟着刘叔挤了进去的时候,才看到人们喜气洋洋的指指点点的东西。
那是一头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猪,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头野猪。看那个头,苏飞估摸着应该有两三百斤的重量了。当然了,苏飞用的是他重生之前的二十一世纪的重量单位。现在东汉末年的计重单位,一石有一百二十斤,而现在的一斤只相当于后来的半斤还差一点。至于野猪身边躺着的那些小东西,反倒是没什么人在意了。
虽然前世的苏飞和野猪这种玩意没打过多少的交道,但是也听说过这家伙的凶悍。它们白天通常不会出来活动,而且属于杂食性动物。喜欢在树桩、岩石上面摩擦它们的身体两侧,于是它们坚硬的皮肤就成了最好的保护层。再加上这么重的身体,一般人看到了都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去招惹它们了。
“苏家兄弟,你这是?”刘叔的话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关切。
“没事,回来的时候遇到的,被缠上了,所以就顺手解决了!你看着把这家伙拾掇拾掇,就按以前的方法来吧!”坐在门口的汉子随意的说道。
刘叔听了他的话,自然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这头野猪上面来了。他招呼了几个人,把野猪抬到了远处。其他人听到还可能有自己的份,脸上的喜色又多了一分,自然也是呼呼啦啦的跟着离开了。毕竟现在大家的日子都难过,有口肉吃就和过年差不多了。
原本喧闹的门口,瞬间就冷清起来。除了苏飞和他还坐在门口没见过面的爹,也只有还没有离开的刘叔了。哦,苏飞身后还站着赶过来送吃的的刘英。
“刘叔,你也跟过去看看吧,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苏飞从刘英的手里把碗接了过来,然后抬头对刘叔说道。
刘叔也是点了点头,交代了两句,就没有客气什么,带着刘英就走了。毕竟他还要去帮忙分配那些猎物呢。当然了,苏飞他爹也不是白送,只是用这些肉换一些粮食和日用品罢了。
四周变得更加安静了下来,苏飞因为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有些突然,所以获得的记忆也有些支离破碎,此时面对着这个身体的父亲,情感上有些疏远,以至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爹,把这碗菜粥喝了吧!”苏飞把碗递到大汉的面前,憋了半天才把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苏飞前世就是一个孤儿,最亲近的人就是教了他十几年,也养了他十几年的师父,所以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一类的称呼。
大汉翻眼看了看苏飞,好像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接过碗咕噜噜的把菜粥喝完,用袖子擦了嘴,才吐出一个字:“坐!”
“我还是帮你看看伤口吧?”苏飞应声坐下,看了一眼大汉的胳膊,然后出声问了一句,不过这次连称呼都省了。
大汉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有些疑惑。他觉得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就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异常,当然也包括自己的而已。当然了,两种情况的目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后者自然是怕儿子担心,至于牵着,说起来就有点麻烦了,毕竟人心隔肚皮……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大汉看着苏飞盯着自己的胳膊,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刚才那头野猪虽然身上有三个箭孔,但是身上却还有不少刀伤,而且真正致命的伤害却是脖子下面那条半尺长的伤口,这就说明你们之间近身搏斗过,而且时间还不短,还有你刚刚接碗的时候,本想用右手,但是还是换成了左手。”苏飞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慢慢的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是那么远了。
大汉看向苏飞的目光也由疑惑变成了惊讶,后来还带着一点点欣喜。
“没想到你观察的这么细致,真不愧是我苏泰的儿子!嘶……”大汉很是开心的想要拍拍苏飞的肩膀,但是手刚刚抬起来就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飞这也是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名字,但还是一言不发,抓住了他的手臂,把粗布袖子拉起来,看到胳膊上的两寸多长,深可见骨的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接着把袖子放了下来。
“进屋再说!”苏飞并没有把苏泰的胳膊松开,反而是拉着他走进了屋里。
苏泰本想挣脱,但一来感受到了儿子手上的力气,二来也是感受到了从儿子那里传来的关心,也就放弃了。
其实这样的伤口对后世的苏飞来说,完全不在乎的。不说本身身体的自愈能力,就是随便去个小医务室,清理一下伤口,然后缝上几针,上点药就没什么事情了。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还是很棘手的事情,特别是处理不好的话有了炎症说不定一条小命就解决了。
虽然没有药,也没有处理伤口的工具,但是这些小问题怎么会难得住在龙组带了好几年的苏飞,仅仅是脑袋一转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让苏泰稍等一下,苏飞就打开门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点东西。
苏泰没有多问,苏飞也没解释,默默地撩起苏泰的袖子,就开始帮他处理伤口了。没有酒精就直接用烈酒来消毒,这玩意就算刘叔那里也不多,所以苏飞也只是弄来了一点。然后拿着缝补衣服的针,带着一丝从动物身体里割出来的新鲜肠子,就开始把伤口里翻开的肉慢慢的缝合到一起。
整个过程安静而缓慢,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头上都是大汗淋漓。苏泰是因为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而苏飞则是因为用的针比较粗大,力道上不好把握,再加上还有一点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