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完自己的伤口,挽下袖子,将那一盒雪露膏收进自己怀中。
棋祀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她将自己的宝贝收起来,肉疼归肉疼,可是给出去的东西终归是不能收回来!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叹了一口气,收好储物袋,站回夜寂天身旁。
门外小荷的声音传来,随即一身青衣的她走了进来,“主上,晚膳已经备好,可要送上来?”
夜寂天看向夏薇薇,夏薇薇此刻听到小荷这些话,肚子竟是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安静的大厅,“咕-咕-”的声音在里面回荡开来。
夏薇薇小脸一红,低下头,抚着自己的肚子,一阵尴尬,心里暗骂:该死的!你就不能争点气,丢脸死了!
夜寂天唇角微微上扬,看着她开口道:“将晚膳传上来。”
话音刚落,小荷便点头,抬脚走了出去。
不多时,大厅外,一群丫鬟仆人个个手里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一个个盘子摆在准备好的紫檀木桌上,一道道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想必味道定然是不差的!夏薇薇默默地数了下,足足有二十道菜,眼巴巴地盯着那些菜,伸手抹了一把自己娇艳的唇,生怕自己口水都流出来。
入座,她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夜寂天和嫩黄色长裙女孩,又抬眼望向还是杵在那儿不敢动弹一分的几个黑衣人,一时间有些黑线!
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顿时满口清香,入口即化的感觉在口腔中肆意开来,甜而不腻的感觉,她很喜欢,又塞了一块入口,盯着几个不动如山的黑衣人,口中含混不清:“你们几个怎么不过来一起吃啊?”
几个黑衣人先是一愣,接着一片寂静,棋祀见气氛有些尴尬,笑笑。
“姑娘不必为我们操心,我们。我们。。我们都吃过了,对吧!”说着,还暗暗用手肘碰了碰他身边一脸寒气逼人的棋暗。
棋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许久,才冷冷吐出一个字:“嗯。”
夏薇薇听到他的回答,哦了一声,不做多想,便自顾自地开始横扫美食,美食当前,怎能浪费?
棋祀长舒一口气,姑奶奶啊,你见过下人跟主子一块用膳的吗?就算可以,他家主上在那,谁敢过去,这不存心害我们吗?
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自家主上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不过多时,夏薇薇面前的饭菜都被她横扫一空,嘴里还塞着一只虾,感觉气氛有些怪异,抬眼看过去,只见夜寂天手里端着杯茶,轻即一口,眉目如画,云淡风轻,似一尘不染的嫡仙,唇角有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身边的嫩黄色长裙女子愣愣地看着她,小嘴微张,显然是愣住了,几个黑衣人,除了棋暗和暮雪面无表情,就属棋祀表情最丰富了,他一张俊俏的脸上,也是有些呆愣,下巴就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像是意识到什么,夏薇薇干笑一声,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锦帕,擦了擦自己吃得油腻腻的小嘴,然后。
“那个,夜寂天,这位姑娘是?”她看向嫩黄色长裙的女子,开口问到。
还没等夜寂天答道,那个刚刚还愣住的嫩黄色长裙女子已经恢复神色,眉眼弯弯,眸中点点星光,唇角又是暖如春风的一笑,明媚动人,只听有甜腻好听的声音传来:
“薇薇姑娘,我叫夜铃,寂天哥哥是我皇兄,你可以叫我铃儿的。”
铃儿,的确很适合她,轻灵明媚,“那铃儿姑娘,我以后就叫你铃儿好了!”她觉得眼前这个姑娘,虽然看起来比自己大,但是她的灵魂毕竟已经二十二岁,叫一个很像妹妹的女孩姐姐,她觉得有些叫不出口!
夜铃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此时传来夜寂天冷冷一声:“铃儿,好好吃饭!”
夜铃看了他一眼,嘟了嘟唇,口里小声嘟囔:“吃就吃!要不要这么冷!”然后,低着头狠狠地嚼着东西,好像她嘴里的东西就是夜寂天一般。
夏薇薇心里笑,果然像个孩子,她站起身来,“那个,我还要去偏殿熟悉一下,先告退了!”大厅内的气氛让夏薇薇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觉得,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人才是王道!
尚未等夜寂天点头答应,夏薇薇已经快步走出了大厅外,大厅内的夜寂天,看着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红色小身影,微微摇了摇头,淡笑。
夜铃拿余光瞥了他一眼,见自己皇兄如此,顿时八卦心大起。
“皇兄,你该不会喜欢人家小姑娘吧?”
夜寂天冷冷扫了她,给了她一记冷眼,唇角又是邪肆的笑,“铃儿,你是觉得在我这王府住的有些腻了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想回皇宫去住吗?
夜铃吃瘪,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埋头吃饭!她才不要回皇宫呢!那里不如皇兄的王府来的清净!
夜寂天又轻即了一口茶,依旧是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那抹声音的地方,深思!
喜欢吗?不算吧!最多就是不讨厌吧!
夜寂天的不讨厌,除了身边亲近的夜铃和那个万年间他一刻也不敢忘记的女子外,似乎,再也没别人过。
是夜,暗沉的夜空上,无一颗星,只有一弯白月,银白的月光洒落了一地,给地上的亭台楼阁镀上一层银白的薄纱,有一丝朦胧感。
偏殿内的夏薇薇,已经褪去了那一身如火的红衣,身着一身白色亵衣亵裤,如瀑的银墨色长发铺在床榻上,占据了大半张床,她正躺在她的床榻上,睁大着眼睛看着屋顶。
“想必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吧!不知道那些死党会不会扯着我的衣服,吵着叫我起床!”长叹一声,苦涩一笑,闭上了流目,不过片刻,睡意袭来,她去找周公长谈去了!
东封阁,阁内一派富丽堂皇,简洁大方,有青铜烟炉袅袅升烟,炉内正燃着龙延香,云雾缥缈,紅床纱幔,纱帐内,夜寂天一只手枕在头后,一条腿屈膝而立,另一条则平放着,有丝丝慵懒,烛光摇曳,昏黄的烛光映衬在他那张似刀削般的脸上,映出他长睫下那一片翦影,他垂着眸,目光在另外一只手上的墨色玉佩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