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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开巴黎女人的衣橱(2)

衣服首先选择那种剪裁明快、线条突出的类型。“一件好衣服,最重要的是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身材,也适合自己的个性和心情。而其他的设计和装饰只能是为这两者服务罢了。”能够展示自己优美的身材线条就够了;如果觉得身材不够完美,那么顶多依靠一些设计来弥补,但并不需要多余的花哨和堆叠。如果实在不喜欢穿得式样过于简单,那么也可以选择领部带有花式的,或是在腰部有简洁褶子的样式,但总体来说,她们并不太中意过于繁复的造型。

“把什么都堆在身上,那看起来实在让人难受,仿佛整个人被很多纷繁复杂的事情缠绕着脱不开身。穿衣服最好能给人比较清爽的感觉,而颜色、花式和其他的东西都只是一点小小的补充。”朋友的这段说明代表着大多数巴黎女人的想法。

色彩上,缤纷亮丽当然是每个女人都希望做到的,但总体来说,巴黎女人都遵守的一个重要的穿衣原则便是:浑身上下的色彩,最好不要超过三种。对于色彩,她们的想法通常是,尽量利用自己的想象力和美感,把颜色搭配出令人愉悦的效果,而不是穿得花花绿绿,或是花纹斑驳得令人眼花缭乱。她们喜欢素色的衣服,或者至少衣服的色彩能够形成大的色块,“看起来比较有整体感”。

当然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那就是首饰和配件。帽子(头巾)、眼镜、耳环、项链、胸针、手套、戒指、手链还有腰带,每一样都是巴黎女人喜欢的东西,而且她们总能够把这些小东西运用得很好,让它们能够和衣服产生和谐的共鸣。

但她们对配饰的使用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多。她们只会使用其中的一样或两样,而且常常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如果并没有觉得“非用不可”,她们是绝对不愿如此繁琐的。我曾经在朋友中做过一个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在所有的这些首饰和配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竟然是腰带,因为有一些长款的素色衣服实在需要一条别致或明亮的腰带来进行一点装饰。其次是耳环、项链、胸针,这三样的使用频率几乎不分上下,但同时使用的几率也并不那么高,很多时候她们戴了耳环就不愿佩戴项链或胸针,以免这些东西都挤在一起,让自己显得“像个炫富的乡下人”。手上的三样饰品是用得最少的(除了已婚人士常年佩戴着婚戒),因为除了需要搭配手袋或穿着某些礼服之外,她们更愿意让手臂享有清爽的自由。

这场询问的结果实在让我觉得诧异,我甚至都要以为,巴黎女人是懒于装扮自己的了。

当我抱怨似的这么一说,立刻有位朋友对我做了回应:“你说得对;不过我想我得进行一点小小的修正:我们是懒于过分(重音)装扮自己的。”

我承认她们的简洁主义的实用性,因为的确没有一个真正的巴黎女人会让自己穿得过于花枝招展,但也不会有一个人显得过于朴素。她们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优雅大方。有着良好的剪裁和完美的色彩搭配的衣着,绝不会因为不够华丽、不够大牌就让人觉得索然无味。装饰她们着装的,是她们自己的智慧:那种从衣着上体现出来的品位和想象力、创造力,还有她们天生的风韵情致,以及她们身上深入骨髓的那种知性气质——简单来说,丰富她们衣着的恰恰是她们自己。选择简洁主义的理由,或许恰好是因为她们懂得衣装与人真正的关系:是人决定衣装,而不是衣装来决定人;无论你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真正动人的是穿衣之道背后你真正的气质。这才是巴黎女人真正的穿衣利器。

黑色调配高手

记得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阵我很迷黑色的服装。最初的原因说出来很好笑:黑色不那么显脏,对于生活比较懒散的我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于是很快地在我的衣橱里就充满了各种黑色的衬衣、裙子、长裤和T恤。但我母亲对我的选择非常不满。她认为,年轻人应该穿得花枝招展,换句话来说,我应该减少对黑色的依赖,而选用更多色彩飞扬的暖色调系服装,那会更有“年轻人的风采”。我不认为母亲的话没道理,但对于已经逐渐产生对黑色的爱的我来说,要真正做出改变还是很困难的。

所幸,现在我来到了巴黎。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很容易就会看到一身黑的女人。可别像我母亲那样以为会选用这种色彩搭配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不,正相反,上了年纪的巴黎女人总会用一些色彩鲜亮的饰物来增加自己的年轻感,而只有年轻人才会大规模地、毫无顾忌地使用黑色来包裹她们无法压抑的年轻的魅力。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兴奋的同时也多少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巴黎女人如此沉迷于黑色,但却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们的确非常擅长运用这种色彩。黑色,在她们身上从来没有单调过。

最常见的黑色装束是在参加聚会的时候,很多朋友会选择剪裁各异的黑色小礼服,搭配一些亮色的饰物就足够精彩了;走在街上时常会有一袭黑色风衣飘过眼角,那随风而起的衣袂伴着逐渐远去的高跟鞋音让人不觉飞扬出无限的幻想;再年轻一些的小姑娘在黑色或者深褐色的机车夹克下穿一条小短裙,然后蹬着鞋跟高高的黑色长筒靴,跋扈出一路的桀骜。于是黑色在巴黎就成了多面的女人:有时候她那么内敛而又典雅,略带保守却能够赢得大多数人的欣赏;有时候她满怀风情,恰到好处地装点着那一种独属于女人的细腻和感性;有时候她充满着另类和叛逆,凝重的色彩里厚厚地堆积着亟待抒发的个性。别怪我说得那么玄乎,只是巴黎女人那么得心应手地穿着各样的黑色招摇过市,实在是超越了我能够形容和表达的范围。她们热爱黑色,也适合黑色,那一点女人的优雅和黑色的神秘与魅惑结合得恰到好处,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在正式的场合她们尤其钟爱黑色,而秋冬季节里,以黑色为代表的深色系服装一向是巴黎女人的首选。对于年纪略长的、更具有老派风情的巴黎女人来说,黑色是端庄的象征,在很多场合下非选择黑色不可。

不过对于更年轻或更活跃一些的人来说,黑色在更大程度上只是一种很好的选择而不是必需的色彩。以我的朋友为例,其实很多时候她倒并不热衷于穿一身黑,但是她极其乐于用黑色来进行搭配,要找某一天她身上没有一处黑色那是不可能的,不是穿着黑色外套,就是穿着黑色长裤,再不然脚上的皮鞋就一定是黑色。再不济,就或者拿着黑色的手袋,或者扎着黑色的宽腰带,或者戴着黑色的发带。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次,她竟然穿着一件黑色的泡泡袖短外套,搭一件洋红色的针织衫!当时给我的感慨就是,这衣服假如穿在我身上,效果一定是耸人“见”闻,但放在她身上,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黑白是经典搭配,黑色搭金色有一种混合着甜美的高贵感,黑色搭红色别有一种洒脱风味,黑色搭米色给人的感觉格外恬淡……借用一句很常见的话:“黑色能和任何颜色进行最完美的搭配。”巴黎女人信奉这句话,并在实践中的确把黑色运用到了极致。

穿得对比穿得好更重要

在巴黎,每次出门都是一次大考验,因为总得仔细地考虑究竟要怎么穿才合适。在国内的时候我并不会考虑太多,也许稍微就质地和色彩搭配进行一下权衡,匆匆拿出几身衣裳对比一下,随便挑选出一套就可以了。这种态度当然是不够仔细的,不过只要不穿得太出格,也没有人会对此有意见。但在巴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大街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你的参照物;走进工作场合,每一个同事的着装都会让穿得不够仔细的人相形见绌;即使只是参加朋友间的聚会,大家也会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你的穿着,而站在一群穿得无比适宜恰当,因此也生发出无数的婉转优雅的人当中,如果穿得太过简陋或是搭配得不够协调美观,那实在是件让人备感难受的事情。这是个时时提醒你注意自己的穿着的城市。

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怎么穿”这个问题就会被提到非常重要的位置上来。但在考虑如何穿得美丽或者考究之前,巴黎女人还有一项重要的原则:穿得对比穿得好更重要。也许你想显示自己的另类风格而添置了很多具有朋克气息的衣服,或者你刚刚花大价钱买了一套名牌的成衣并想以它们来显示自己的着装品位,但如果你不能好好地运用这些衣服,那么什么风格和价位都是白搭的。对巴黎女人来说,穿衣可是一件全方位的事情,它和场合相关,和对象相关,和季节相关,和心情相关,和发型发色相关,和肤色相关,和个性相关,和香水相关——和一个人的一切,无论是内在的个性气质还是外在的环境季节都有莫大的关系,衣装是让一个人和自己以及周围世界融洽相处的媒介;所以,穿衣服,必须穿得对。

当我还在语言学校时,有一年学校举行新年聚会,希望大家都能够参加。我当然并不想放过这个和各地来的同学多多交流的机会,又考虑到这不过是一次“同学”间的聚会(尽管很多人年纪也都不小了),于是挑了一身非常休闲,甚至有些搞怪的装扮,打算来一次惬意而随性的大联欢。就在聚会的前一天,我的一位巴黎朋友问到我将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席聚会,我告诉了她之后她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问我:“你确定这次聚会是非正式的吗?”我一愣,难道这样的聚会还会需要穿着正式的、典雅的礼服,大家西装革履地举着红酒杯,彬彬有礼地做着场面上的应酬吗?面对我的反问她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得知道,有时候的确会有开小酒会的可能性。我不了解你所在的那个学校,也不知道它们一贯的作风是怎么样的,只是我想你有必要在去之前搞清楚它们到底想弄一个怎样的聚会。如果没有人告诉你的话,那不妨主动去询问一下;这没什么的,尤其对于外国人来说。我想这样做会比到时候穿了不恰当的衣服要好很多。”

幸好她提醒了我。当我前去询问才得知,鉴于大部分的“学生”实际上都已经是踏入社会的成年人士(有很多是商务人士),因此学校希望办一次较有品位的交流会,而不仅仅是大家来个大联欢,唱唱歌跳跳舞就行。我的出场服装也因此需要来个大改变。受益的不仅仅是我,校方也恰好因为我的询问而注意到了这个它们忘记通知的事情,结果消息一放出来,赶紧改弦更张的同学大有人在。我一下子收到了很多人的感谢,但这份感谢更应该献给我的那位朋友:恰是巴黎女人对于穿着的敏感性让她想到了这个问题!

穿衣服得注意场合,这当然是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巴黎女人尤为注意这一点,绝对不会做出在休闲场合穿礼服或正装(其实这一点尚可以忍受),或是在正式场合做着休闲打扮的事。所以常常看到的一幅场景是,巴黎女人总是忙于更换服装,当她们要身处不同的环境时,一定会另做一番修饰。“上班当然得有上班的样子;然后去逛街,总不能再穿着上班的衣服吧?夜晚也得有夜晚的装束,因为晚上是和白天完全不同的。”有一次在酒吧和朋友玩乐时,我竟然看到有一位穿着套装的女士出现在酒吧里;朋友们也看到了她,她们窃窃私语,说她是“迷路了的小猫”。我对这位女士满怀怜悯,但我也不得不说,没有合适的衣装,的确会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所以,穿得对的确比穿得好更重要。服装是表达自己的利器,如果不懂得依照各种因素来变化自己的着装,那么也就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看,我没有分辨情况的能力。这对巴黎女人来说是多么不可忍受的啊。对于她们来说,学会穿衣之道的第一点就是:学会穿得对。我想,这对于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或许应该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吧。

身上不要超过三种颜色

我们形容女人,常常用的一个词语就是“花枝招展”。女人总是和缤纷联系在一起的,没办法,女人如花,一切的鲜艳灿烂似乎天生就和女人联系在一起,而女人们也乐于用各种色彩将自己点染得更绚丽更醒目。这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美丽。

但其实,花枝招展的意思,可并不是说女人应该打扮得全身上下花花绿绿——那实在太恐怖了,也绝对不会有人欣赏那种完全没有路数的乱搭方式。有一次我们在讨论到颜色的问题时,某个朋友说,她认为女人身上的主要色彩不要超过三种是最好的。这一论点得到了朋友们的一致认可,而我日常对巴黎女人们的观察也的确印证了这一点。

主要的颜色指的是:上衣、外套、裤子(裙子)、鞋子、围巾(披肩)和腰带这些部分的颜色。至于小装饰品的颜色,则可以根据其质地和需要搭配的衣物而有更多的色彩——但是也最好不要过于缤纷绚烂。事实上,我常常在巴黎街头做这样一个游戏:找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下来,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分辨在这无数的、姿态各异各有风情的女人当中,到底哪些是真正的巴黎女人。虽然即使到了现在我也并不能真正地、完全地猜得对,但我却得到了一大心得:如果你看到穿着打扮格外多姿多彩的女人,那她们一定不是真正的、本土的巴黎人。不信的话,你也可以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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