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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余烬

林枫和江涵、叶谦的伤口都在愈合,只是林枫和江涵各有心伤,不知道世间还有没有药医治。叶頔为了避免和田婷文见面难堪,索性不回家住,江涵表面不说什么但内心深处依然痛痛的疼,叶頔不敢面对曾经的曾经,他在躲,躲得一时算一时躲得一世算一世,但这个倔强的女子不会说什么,她不想过多干涉他的世界。叶谦依然潇洒的在他的人生路上挥毫,冷眼旁观别人在感情的路上水深火热备受煎熬。

蓓蓓正式在小区以清洁工的身份出现,林枫初见之下心中酸酸的,这个女孩子有着江涵一样的倔强和执着,有着和江涵相同的锲而不舍,所不同的是她所做的一切找错了认知她的对象,一切变成了徒劳甚至愚蠢。林枫想冲过去告诉她他不是她的幸福更不会是归宿,念头仅仅一闪而过,最终选择淡然离开。蓓蓓穿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工作服,半边脸孔被宽大的口罩遮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林枫渐行渐远的背影。一切没有什么值得和不值得,蓓蓓成功捕捉到林枫眼底一闪而没的温热,一切似乎都已有回报,坚持似乎也有目标。曾经的曾经,蓓蓓紧紧依偎在林枫的身边,但他的眼中只有冰冷,绝望的冰冷没有半点生机的淡漠。蓓蓓微笑,眼角有泪滑落。

江涵见过蓓蓓之后心中千般滋味一齐涌起,一直以来觉得她是那种浮华浅薄的女子,直到今天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她骨子里的高贵和无畏,和她相比自己显得太过懦弱和无力。曾经的曾经,自己也敢于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但现在时过境迁光阴荏苒,尝够了有心无力世事不由人的滋味之后,开始习惯退缩。

万琼安静很多,不是必要决不会和叶頔有半点交际,叶頔身边少了一个强敌也没有丝毫觉得压力减轻。得知江涵和叶谦那天晚上回去时遭到埋伏的时候,万琼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轻轻的叹息,“早知道那个女人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江涵看着万琼说,“话不能乱说,她不会做这么明显的事出来吧,白天刚刚和我发生冲突就找人暗害我。”万琼嘟起嘴说,“是我的话我就会。”江涵轻轻一笑,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万大小姐一样,有仇马上报从不考虑后果。田婷文心思缜密做事绝不会这么鲁莽。

田婷文看似成为众矢之的但有心思的人一想就会觉得这件事和她无关,叶頔也是这么觉得。万琼重新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叶頔心中又开始自责,自己的姑娘也保护不了,让她再次受到伤害。叶頔的歉疚江涵懂,躲开他的目光,江涵若无其事的开口:“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搞不好不是冲着我来的,你也知道叶谦那么优秀的人遭到别人妒忌是很正常的,很可能是找他麻烦顺便把我一起捎带上了。”听江涵这么说,叶頔舒了口气心中郁结散去不少。

万琼忽然盯着叶頔问:“说真的,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我做的?”叶頔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示意没有。万琼低声说“谢谢”,之后转身离开。叶頔看着江涵说:“其实我怀疑过她,后来觉得没有动机才把她排除。”江涵点点头,说没有只是不想伤害万琼太深,没理由对田婷文那样迁就对万琼这样不公平。

田婷文一个人呆了三天,没有去叶家没有给叶頔打过电话。叶谦隐隐有些不安,他不相信世界真的就此和平,他只会相信暴风雨前夕的寂静。叶頔早已不是孩子,叶谦不会为他担心太多,只是暗暗希望江涵不要在这场战争中遍体鳞伤身心俱疲,虽然这个女生不漂亮而且接触不深更重要的是她是叶頔的女友和他叶谦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但莫名其妙的就会有这样的担心。

田婷文对着镜子反复的端详自己,熟悉的容颜有时候会觉得陌生,甚至自己看了会觉得厌恶。寂寞的空气里时时会回响自己撕心裂肺的苛责生,责问叶頔为什么这么无情,责问江涵为什么插足她和叶頔的世界,责问自己怎么变得如此自私很辣。漆黑的夜里会从恶梦中惊醒,然后蜷缩在床角看窗外夜的黑暗一点点消失在新生的光明之中,期待着自己可以融入这个光明的世界之中,只是这个一闪而没的念头终究会被内心根深蒂固的仇恨吞噬。每天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

叶頔在和江涵一起的时候会很刻意的拉她的手,甜蜜而又幸福的表象让他和江涵都不敢去面对内心的尴尬和紧张,这样辛辛苦苦的伪装真不明白究竟是想为了骗谁,制造的出幸福的假象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江涵开始恐惧,敏感的心感受到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压抑和窒息。

林枫感受得到江涵的焦躁和忧虑,不知道如何劝慰。每天看到蓓蓓忙忙碌碌的身影心会有一点点的不忍,忽然之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可奈何。命运强加给他的东西注定无能为力,知道无法给予她幸福,只能选择远远地站在远离阳光远离爱情的地方静静守候一个人的孤独。昏黄的阳光下一个人寂寞的看这个钢筋水泥堆砌成的城市上空模糊不清的浮云不停的变换,偶尔会有一只同样寂寞的鸟的飞影,更添落寞。

日子过得太快,又仿佛过得太慢,每一个人都平凡而又特别的生活在自己狭小而又广阔的天地之中,忙忙碌碌平平淡淡有痛苦有开心有泪水有欢笑。不经意之间我们已经离过去太远,彼此都不知道还能携着对方的手走多远。江涵努力对着叶頔笑对着生活笑,在内心深处压住隐痛轻声说,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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