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万红楼,中间一个大厅,厅的尽头是一个大型的舞台,四周都是四方小桌,桌旁四个座位。此时并不是看表演的旺时,所以人都不多。舞台上,一个姑娘唱着齐鲁小调,似乎也并不是很专心。
刘璃把韩信安顿在一个四方桌旁,和韩信一起看着台上姑娘的表演。花姨娘派了人给两人上了些小吃。
“韩信,你想听我唱什么歌?”刘璃托着腮问韩信。
韩信却依旧倔倔地想要问清楚:“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还叫什么,梨香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凝枫都不拦你?”
刘璃撅着嘴,似乎有些不满:“我就知道,就你问题最多。”抱怨完,才跟韩信解释了一下。原来刘璃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一次逛街偶然又在这里遇到了从魏地赶来看分店生意的花姨娘。她便决定在这里化名为梨香唱歌赚钱。
“本姑娘卖艺不卖身,凭自己本事吃饭,不可以嘛?”刘璃得意地看着韩信。
韩信一脸郁闷,虽然他还是觉得,好人家的姑娘尤其是堂堂汉王公主,怎么也不应该到青楼去卖唱。但是看刘璃兴致这么高,他便什么也没说。反正齐地都已经落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了,他只要跟花姨娘打好招呼,应该就没人敢难为小璃了,花姨娘自会照顾好她。
“呐,你在这里坐,我唱歌给你听哦!”刘璃看台上的姑娘快唱完了,就整理整理衣服,准备上台。
“我们的梨香姑娘要临时为大家加一场歌舞,下面有请梨香姑娘!”台上负责主持的姑娘说完,刘璃就登上了舞台,对大家挥挥手:“大家好吗?”
台下稀稀拉拉没精打采的散客们见到光彩照人的刘璃,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梨香姑娘!”
“真的是她!”
“幸亏我今天来了!要不然就错过梨香姑娘的场子了!”
台下议论纷纷,人人都狂热地看着台上的刘璃,小厅里竟一时间沸腾起来。刘璃微笑着对台下招招手,对韩信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唱了一曲《水调歌头》。
韩信望着台上美丽动人的刘璃,一时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听刘璃唱歌。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歌词,这样的曲调,很美,很空灵,他从来不知道,歌可以这样唱,词可以这样写。
他仿佛和刘璃一起站在清凉如水的夜色中,沐浴着温柔皎洁的月光,遥望神秘的广寒宫,欣赏那梦幻般的夜景。
“……不应有恨,何事长相别时圆……”刘璃唱着,竟走下台,径直向韩信走过去。韩信只觉得像一个天上来的灵动可爱的仙子唱着天籁向他走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刘璃微笑着,来到韩信面前。韩信情不自禁地拉起刘璃的双手。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站在皎皎明月中,温柔地微笑着,她在为他唱歌,她的一颦一笑,她轻柔的嗓音,美丽的歌,只为他而唱。韩信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只有刘璃,只有她的一切。
今天,一定要表白成功!
“小璃,我喜……”
“我出二百两黄金给梨香姑娘赎身!”一个嚣张拔扈的声音插了进来:“梨香啊,跟少爷我回去,少爷保你下半辈子穿金带银!”
韩信不由得火大,表白又失败了。这小子真是破坏气氛,扫兴!韩信怒瞪那个似乎有钱有势,神态狂妄的富家子弟。
花姨娘一看情形不对,急忙陪着笑脸上前解释:“哎哟,王少爷,我们梨香姑娘是自由身,没法赎啊!要不这样,我叫海棠她们来陪陪您?”
“你一边儿去!”那个王少爷推开花姨娘,径直朝刘璃走去,腆着笑脸搓手道:“梨香啊,我爹是这临淄的郡守,这整个临淄我说了算,你跟了我啊,你想要什么都有!”
韩信心里立刻窝火得要命。王郡守他认识,是个胆小怕事之流。当初他带兵攻到临淄城下,还没招降他王郡守就把城门打开了,看到韩信的几万人马吓得裤子都湿了。整个临淄现在可是他韩信的,王郡守又算哪根葱?
他正要发作,刘璃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暗中拉住了韩信,才对那个王少爷说:“少爷权力好大啊~整个临淄原来是少爷说了算,那,您要置那个控制整个齐国的韩将军于何地啊?”
“什么韩将军,他又不是齐国人,不过是一个五大三粗胡子剌碴,就知道喊打喊杀的大头兵,他怎么能欣赏得了姑娘的歌声呢?我可是姑娘的知己啊!”王少爷涎笑着说。
五大三粗?胡子剌碴?刘璃看了一眼身边身躯英挺修长,面容干净俊美,正一脸纠结的韩信,“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韩信哪有五大三粗啊,他不穿军服,就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年轻才俊,哪里像大头兵了。
“王少爷,您真是风趣幽默,可比那个呆、瓜韩将军有趣多了呢!”刘璃故意撅起嘴对韩信说,肚子里笑得快抽筋了。不过她还是一把抱住韩信的胳膊:“可惜我更喜欢那个呆瓜韩将军呢!”
小璃……韩信不禁一阵感动,原来小璃是喜欢我的!他便干咳一声:“不才在下正是那个‘五大三粗、胡子剌碴、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大头兵’。”
王少爷一愣,怒极了:“你是韩信?别开玩笑了!你是韩信,我还是齐王呢!”
韩信无辜地双手一摊:“我可没开玩笑~”
刘璃跑到花姨娘身边,小声说:“对不起啊花姨娘,这次的出场费就减半吧,我们再不走就给您添麻烦了。”
花姨娘便掏出一串刀币交给刘璃:“麻烦我倒是不怕,我辛夷花什么阵仗没见过?可是你们两个小年轻,就这么走了不会有事吗?”
“放心啦,韩信能搞定的!”刘璃回头冲花姨娘笑笑,回去催韩信:“我们走吧,我请你吃饭。”一边说着就把韩信推出万红楼。
“梨香姑娘,别被他骗了啊!梨香姑娘!”王少爷还在后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