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秋天,我第一次见到唐思铭,在百无聊赖的星期三晚上,在约炮圣地——英语角。一个拎着洗澡篮子半半长头发湿漉漉挂在耳朵后的男生走过来问我:“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iamfine,whatisyourname?”“同学,不拽了行吗?”“可以的,同学。”唐思铭朝我笑笑,昏黄色的路灯从他头顶照出来,激发了我困兽般的荷尔蒙,不约而同的,我们边聊边走向了学校门口的小旅馆,第二天,左脸颊的痘痘消失了,第三天,下巴的痘印没有了,第七天,我腰围小了两厘米。一个疗程后,唐思铭跟他中文系的女朋友分了手,自此后的小半年,我们在图书馆看书,会听到有人轻声低语的一句:“狗男女。”;拉着手在操场散步,会被跑步路过的人呸地一口浓痰吐鞋上;就算在食堂喂饭的时候,邻桌的也会愤然把自己的盘子打翻,猛拍桌子高声一喊:“这饭是吃不下去了。”我们引起了众怒,毕竟他的前女友在这学期的校花****中高票当选,为人低调,性格温柔,低眉浅笑,长的又好我太多,简直完美,在学院宅男中人气极高,女生本来对她的感情以嫉妒为主,但她在这样一个美好的秋天突遭此难,激起了广大女同胞的正义感和同情心,收到了无数的安慰,这安慰大部分是由对我和唐思铭这对狗男女的谩骂和诅咒构成的。但所幸的是,在高强度的***中,我们无暇顾及这些,只要没人真的来揍我们,日子还是美好快活令人心神荡漾。后来,我问唐思铭,为什么会和我一起,米悦然这么完美,为什么要我不要她,我瞪大眼睛托着下巴看他,希望从那美的让人心碎的嘴里能说出,没什么道理,我就是喜欢你之类的话,可他扒拉着兰州拉面,想了一阵子,吃了几口,又想了一阵子,“好奇怪,你问我之前,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刚才我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却甩了米悦然。”此时我愉快的心情已被耗尽,他依然在吸溜着面条,五分钟后放下碗对我说:“我真要回去好好想想。”说完付账走了。我......
第二天中午,他到宿舍给我送饭,支开我室友,语重心长的说:“想了一夜,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我问那怎么办?唐思铭长长叹了口气:“那就不再想了。”我拍床而起,一脸上火:“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这么难以解释?我就没点优点?你去英语角跟我撩骚,跟我一觉睡了半年多,什么心路历程?说!”唐思铭起身合严了门,示意我小点声,他说:“那天我洗完澡出来,在英语角看见你,仿佛似曾相识,不是说你大众脸,就像是我们在前生前世就发生过很多很多故事,也预感这辈子也会有很多故事,我像被鬼牵住一样,就奔你去了。”这种宿命的说法消解了我大部分的怒气,我拍拍床,让他坐过来,“咱们上辈子都发生什么故事了?”
如果这样一直好下去,大概要让当初诅咒我们的同学在以后的日子里默默咬牙,可事情的发展,肯定会在若干年后某个系的同学会上被拿来研究一番,在我早就知道他俩不会有好下场的总结之后引来一阵长吁短叹。我是什么时候发病的呢?大概是刚毕业那阵,虽然我从不承认我是病了。我头脑变得不清晰,会出现幻像,半真半假地在眼前晃动,唐思铭外面有女人了,他在两条街以外的酒店跟别人睡觉,唐思铭今天要出车祸了,不,不,你今天别上班,今天会有地震,你留我一人在家不行,我不清楚是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给我,我不知道怎么消化,工作换了几家,房子也租了几处,总被幻像的问题困着,怎么都逃不出去,在失业在家第六次点火差点把出租屋烧掉之后,唐思铭第一次对我说,要不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