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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亲切

好容易和瑜儿亲近几分,怎可能和一个汉子去挤别的帐子?

马天空看着亢远凉进了帐子,却是无奈的摇头。

“马副将有何事?”郑纱瑜看着亢远凉进来,便问了出来。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叫我喝几杯。我回绝了。”亢远凉走到了郑纱瑜的身边,侧身躺下,叫郑纱瑜依旧枕在他的手臂上。

“哦。”那家伙真是会闯。郑纱瑜无奈的探口气。手重新放在他的胸膛。“明日我们加紧赶路一天。等回去之后,还要辛苦你们几位监工,我想我会没时间。”

情归无恨那家伙肯定会纠缠她。皇宫里还有元儿,她不可能冷性无情。

“那处山脉,别忘记问情归无恨那家伙讨来。”亢远凉低声的提醒。郑纱瑜把那处计划的很是重要,亢远凉自然要提醒她。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郑纱瑜躺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叫我睡会,天亮我们就出发。”明天的事情还很多。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女儿,郑纱瑜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活了两辈子,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还不是她生的。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完整孕育过程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这下倒是好,上一辈子没恋爱,这一辈子她来到这个世界,男人生孩子。

亢远凉怀抱着郑纱瑜,却是难以入睡,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晚上郑纱瑜果真没起身用饭,他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也忍了没有挪动身子。深怕扰了她的好眠。

一夜好眠,早上全军早早的拔寨,回到京城外围,马天空带了军队回潜龙营,却是另外引起了纷争。军队不愿意分散各自归营。马天空灵机一动临时拨了一个营地出来。

郑纱瑜看着军队被马天空带走,自己带着几个人进了京城。

“无言,老亢你们先去如花宫,那块地先按之前我们说的,大概建出个处刑,能叫我们先住下。”她之前构思出城外城的雏形,早就告诉了他们。

“瑜儿,你现在非要去皇宫?”无言微微的皱眉,卿华可是翘首不知盼了几回。就等着见她一面。

郑纱瑜一愣,回皇宫是之前说好的计划行程,“我去去就回来,有消息,你进皇宫告知我一声,实在是不想进宫,你放一只信鹞,我就来。”看着无言皱起的眉头,她轻轻的笑了笑:“他不会和从前一样的。再说,你也知道,我想去看元儿。”

“无言老大,我们先去如花宫等着瑜儿便是,别说是瑜儿想见那元儿,就是连我都想见元儿,”亢远凉最后小声的咕哝,那元儿要喊他爹爹那。还是父亲?想着,想着,他的脸就红了。

不过周围几个人都是看着郑纱瑜,倒是没人注意到他。

“老亢说的不错。”无仇拉着郑纱瑜的手,有些撒娇:“快去快回,我这就召了人去建房子。这大主意还要你来拿。”

“我知道了。”郑纱瑜抿住嘴,拍拍他的手,把他的手交给无言,“叫你们老大看着你们。你们走吧,就进宫去了。不然一会情归无恨那家伙又要来寻我。”上次她回来,情归无恨就派狼一到如花宫的门口接她,这次虽然安静,情归无恨肯定不会不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只怕是耐着性子等她,若是她再不进宫,那人肯定会着急抓狂。

看着那几人,她便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刚转身就看见狼一一脸尴尬的站在不远处。身后是一架马车。

“我接您来了。”

郑纱瑜只想扶额。“走吧。”

狼一驾着的马车没有任何阻碍的进了皇宫,这次却是并没有那么多的人接她。狼一直接把马车停在了圣雪宫之前。

“娘娘,请吧。”狼一掀开帘子,郑纱瑜看着圣雪宫三个字,不由得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愫。

“娘娘回来了。奴才给娘娘行礼。”那天在圣雪宫门前见过的小太监一看见郑纱瑜连忙扑过来跪在地上。

“小珠子?很好。”郑纱瑜想不起那小太监的名字。

那小太监楞了一下,却是没解释,喜滋滋的说道:“奴才小珠子谢谢娘娘赐名。”郑纱瑜真的想要扶额,这在电视里看见的情景,没想到她自己有一天亲眼看见这一幕。

“小珠子这个名字有些怪。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的可好?”郑纱瑜当日走的时候,嘱托这小太监盯着情归无恨。

“奴才总算没辜负娘娘嘱托。”小珠子语气有些得意。“陛下乱发脾气,奴才一说是娘娘嘱托的,陛下不就发脾气了。”

“起来吧,你好好守着你的职司,我不会亏待你的。”郑纱瑜当然知道怎么用人。鼓励小珠子一番之后,从袖子里拿出几片金叶子放在他的手心里。“把钱给家里人,多买些良田。”

“多谢娘娘,”小珠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郑纱瑜抬脚要进圣雪宫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情归无恨住在主殿旁边最近的一座副殿。

转了一个方向朝着那副殿行去,果然隐约听见孩子的哭闹声。

“别哭了,乖,乖,娘亲要回来了,爹爹带你看娘亲,乖。”情归无恨抱着圣元,在殿中走来走去,手里轻轻的晃着胡闹不止的孩儿。

“好元儿,最乖了,爹爹的心头肉,”情归无恨转身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的身影,眼中露出喜意,几步走到她面前,“瑜儿,瑜儿看,我们的女儿。”郑纱瑜盯着他那些俊美的妖异的脸,他满脸喜意,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欢喜神情。

情归无恨把孩子递给她,“瑜儿看啊。”

若不是抱着孩子,他都不知手要放在何处,原本心里怪着她的,在看见她和女儿的时候,心里那丝怨恨像是冰雪一般的融化了。

急切的看着郑纱瑜,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我看看,”郑纱瑜从情归无恨的手里接过襁褓,他为自己生了孩子,郑纱瑜是真心感激他。却是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她能说什么。

手里轻飘飘的,小小的一点,这是她的孩儿,母女间有种天然的血脉相连,油然而生,抱着孩子,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一部分。

说来奇怪,她刚抱了孩子,本来哭闹不止的孩子,居然止住了哭声。“孩子和我亲啊,居然不哭了。”

“那是,天性,你是孩子娘啊。”情归无恨开心的笑了,妻子,孩子,都在自己身边眼前,一个完整的家,这是他从没感受过的感觉,温馨的,暖暖的,像是一股清泉缓缓的注入到了他的心底。

“那是自然。”郑纱瑜低头看上孩子的脸,粉嘟嘟的脸,圆乎乎的,黑宝石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眸中满是好奇,郑纱瑜伸手轻轻的触碰她那柔软的脸颊。

“咱们女儿,多像你啊。”情归无恨趁机将她和孩子一起揽在怀里。

“像么?”孩子的眉眼根本还看不出来像是谁,从来她都不知道新生的孩子像父亲还是像母亲。

抱着轻若无物的孩子,郑纱瑜俯下头,在孩子脸颊上落下亲吻,情归无恨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有些迷蒙,觉得自己坚持,是对的。

“无恨,辛苦你了。”把孩子心疼的看了个遍,郑纱瑜仰起脸,情归无恨也看着她。二人的目光交汇,郑纱瑜看见他眼中的惊喜和欢欣。

“不辛苦。”揽着郑纱瑜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情归无恨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亲吻。“我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觉得有一个完整的家,瑜儿……”

听见他说的话,郑纱瑜心里莫名的触动,回不去前世,她在这个对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这话从情归无恨这样霸道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可是叫人觉得他身上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当然这改变只限于对她和孩子。

“无恨,我只希望你别像是从前那样,你明知,我不可能只有你一个,”郑纱瑜的声音很低,却是字字铿锵有力。

情归无恨身子一僵,随后无奈的叹气。“我不能失去你,元儿不能没有娘。”他怎么甘愿别人与他分享他的瑜儿。

经历无言之事,他却是不敢再去挑战瑜儿的心思,她认识他们在前,情归无恨暗叹,他错就错在,认识她太晚,好在有孩子。

“你说的话,我始终有考虑,平家,你为何叫我平家,难道你就以为我没有容人之量?瑜儿,你小看我了,无言能做到,我也能,只是从前依着性子,肆意妄为,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想要真正和完全的接受瑜儿其他的侍夫,对他来说何其的难。

“与人分享你,的确很难,你的所为叫我明白,你不是我能掌控的女人,相反,我情愿被你掌控。”揽着郑纱瑜的手,始终是不肯放开,望着郑纱瑜的眸子,却是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苗。

在郑纱瑜讶异的微张着嘴研究情归无恨那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的时候,情归无恨低头已经吻了下去。

感觉到他贴的那般的近,郑纱瑜慌乱的推开他,“小心挤着孩子。”

情归无恨一脸讪讪的,“我注意着呢,来,把孩子给我,”从郑纱瑜手里抱过孩子,把她放在摇床上,轻柔的拍拍孩子。

这才站起身,看向郑纱瑜的眼神灼灼发亮,“瑜儿,你可知晓,我想了你十月有余,”伸出长臂再次抱住她,今天怎么都要一解思念。

“别,被孩子听见了,”郑纱瑜伸手捂住他的嘴,虽然孩子还小,可是在孩子旁边与他亲昵,她可做不出来。

“没事。”情归无恨的呼吸有些重,弯腰把郑纱瑜拦腰打横抱起,迈开步子就朝大床走去。没有给郑纱瑜反应的机会,郑纱瑜已经被他放倒在床上。

转眼,颀长的身子,像是山一般倾倒了下去。

郑纱瑜眼前一暗,他灼热的呼吸已经喷在了她的面颊上,火热的嘴唇贴了过来。大手不安分的伸进了她已然凌乱的衣襟。

转开脸,郑纱瑜找着话题,“你的伤口好了,可以了?”男子剖腹取胎的伤口都是在腹部,这生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情归无恨腹部的伤口早就长的好了。

“早就好了。瑜儿,别打岔,”情归无恨连忙堵住她那不老实的小嘴。

郑纱瑜软软的推拒,根本没有半分的效果,胸口一凉,她就知晓情归无恨这混蛋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裳。被这厮撩拨的情动,郑纱瑜伸腿勾住了他的腰肢,把他拉的靠向自己,主动勾着他的颈子,把唇凑了过去。

房中一片旖旎,二人压抑着彼此的声音,怕吵着摇床中的孩子。

等情归无恨大汗淋漓的从郑纱瑜身上起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会……继续。”情归无恨意犹未尽,手在郑纱瑜裸露的胸口肆意妄为。

“你可是吃到肉了。”郑纱瑜牙齿直痒痒。情归无恨像是不知疲倦,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折腾,竟是比未生育之前还要生猛。她现在浑身酸痛,像是被车来来回回碾压了好几回。连手指都不想抬起。含着嗔怒的目光,叫情归无恨看着,却是带着含羞带怯的,恨不得再大战几回。

“那是自然。”情归无恨有些得意。“我去看看孩子。”站起身的时候,他细心的把郑纱瑜胸前的衣衫遮好。

“孩子吃什么啊?”男人的胸平坦坦的,郑纱瑜可不信男人能喂奶。

“一般是牛乳,有时也给些羊乳,不过元儿不挑食,我也会给她些米汤,等再大些,我就给她把乳水断了。”情归无恨从善如流。说话间已经走到元儿的摇床之前,弯腰看了看孩子,把孩子的襁褓解开,随后又包好。

那细腻的神态,温柔的动作,郑纱瑜看的眼中一热。下床来,抱着他的腰肢,“你很好。真的。”

“瑜儿,你还会走吗?”情归无恨照看好孩子,转身过来。定定的看着郑纱瑜,眼中的神色复杂。

郑纱瑜抱着他腰肢的手并未松开:“不离开了,可能我不会住在皇宫。”她那块地后面的山脉,可是真真好的藏兵谷。

“为什么?”情归无恨眸子一暗,脸色晦明不定,手上青筋暴跳,他在极力的忍耐。“才看了孩子一眼,就说不住在皇宫,为何?你告诉我理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无言不喜欢皇宫,那几个,自由惯了,连我都不喜欢你这里这么大的规矩。我又不是要离开,只是不爱住皇宫罢了,想来你已经知晓我早城外买了一块地,我想在哪里建宅子。”

“知道。在那里建宅子,是不是偏僻了些?”情归无恨忍住自己心头的焦躁,要是住在哪里,是他宣郑纱瑜回来见架,还是他带着孩子去?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装出笑容,想要叫郑纱瑜打消在宫外居住的念头,她是他的皇后,又怎么能在宫外居住?

“好大一片良田,不远处还有一片山脉,我正想问你讨要一个恩典,把那处山脉赏给我。”郑纱瑜放低姿势。其实她知晓,只要她开口,情归无恨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好。”果真,情归无恨当即点头,随即他脸色有些难看,却是别扭无比的说道:“你建的屋子,我要离你最近的。”

这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郑纱瑜笑的如清风拂面,“当然。”他是她的男人,有她的地方又怎么会没有他的一处天地。

“界令,拿来,我要设置封界,私人领地,无允许不得踏入。”郑纱瑜朝着情归无恨伸出手,和情归无恨之前的芥蒂,已然完全消散,不仅仅是因为女儿,更是因为曾经的情感并未完全的泯灭。

情归无恨宠溺的揽过她,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星点一般的碎吻:“界令,我叫人给你送去,你想圈多大就多大,反正我也要去住。”始终是有些别扭,他本想一辈子把瑜儿作为自己的禁脔,藏起来不许任何人觊觎,没想到郑纱瑜生生的扭转他的信念和决定。

郑纱瑜伸手一指天,一指地,“两块界碑足矣。”

“哈哈。”情归无恨把她抱起:“我们早些歇着。半夜我还要给元儿添一次乳水,不早些睡,怕是会睡过了。”他言语无限旖旎,郑纱瑜搂着他的颈子,手在他光滑的下巴上不停的抚摸,知道情归无恨再次附身而下,温柔而霸道的进入她的身体,有了之前一番亲昵,这次猛烈如狂风暴雨。

感受到男人的冲击,郑纱瑜眯起眼睛,手移到他的背上,有一下无一下的轻抚。

“别走神。”情归无恨在她耳边低吼,就听见郑纱瑜一声轻笑,无赖的说道:“哪里有走神,你这身材真好。”

手转而移到他的胸口,轻轻的碾着他的小红豆,小红豆的变化,叫她愈发开心,恶作剧的伸手往下摸,摸过结实的腹肌,一片丛林。情归无恨身子颤抖了一下,加快了冲击的动作,“要专心,瑜儿,瑜儿,我的瑜儿。”

“嗯?”郑纱瑜轻声的哼了哼,享受着那种来自身体内部的麻酥,她抱紧他的身体。轻声的回应他的呼唤,“无恨,元儿,我很喜欢。”

“我还以为你会质疑这孩子是谁的,我等着你问我,”在她的耳边的声音有些郁闷,情归无恨很想知晓郑纱瑜为什么不问。

“因为你的骄傲,不屑于和自己不喜欢,看不上的女子欢好,其实那日的事情,我也不对,不该那般冲动。”她仰头在他颈子和锁骨上吻了吻,“所以……当我知道你有了身孕第一个是去找我,便信了,不用说,不用你说,什么都在孩子身上。”

若不是足够的爱屋及乌,他疼爱孩子的举动是装不出来的,前世今生,她看人不会错,毕竟活了两世,见识的最多的,就是各式人等。

“瑜儿……”情归无恨的呼唤多了些什么,郑纱瑜自己也说不上,只是把自己所有的感触都加注在他的动作上。直到汗涔涔的伏在她身上,不停的喘息。

连续两次的剧烈运动,他的体力消耗不少。

“肉麻,从前你太霸道,现在又如此肉麻,”郑纱瑜好笑的拍着他的身体,“怎么变化那么大。简直是极端。”

“只为你。”情归无恨简单的话语,叫郑纱瑜的眸中一凝,她随即快速的说道:“还有女儿。”无言无仇都是他血亲的兄弟,以后她会叫他慢慢接受他们。

毕竟他承诺过她,平家。

“是,我疏忽了。”情归无恨看向女儿的摇床,搂着郑纱瑜,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在她身边缓缓的睡去。

只有就睡着了?郑纱瑜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子,两个人如此近的贴近,平时缠的要死要活的,现在就这么睡了?

并不是她不满意情归无恨连着两次的进攻,而是,情归无恨的要求居然如此的简单,从前他喜欢进攻他国,就是为了侵占,他最初对她,也是侵占,在她真切的承诺他不离开的时候,他的心居然能如此的踏实。

睡到半夜的时候,情归无恨果真轻轻的起身,一个宫人端着一个铜盆,郑纱瑜也朝那看去,见是特制的铜盆,带着盖子,宫人把铜盆放在桌上之后就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情归无恨打开那盖子,郑纱瑜发现那里面有层篦子,篦子上放着一只小小的铜碗。篦子的缝隙中不时有丝丝的热气冒出,原来是隔水蒸,一直保持着温度,“要不叫我来喂女儿?”

郑纱瑜跃跃欲试,情归无恨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是亲自来,云儿的习惯,我以后给你说,好好休息吧,你赶路回来,我还缠着你要了两次,想必你已经累坏了。”

“好吧。”郑纱瑜躺了下去,没有过多的纠结谁去喂女儿,她确实很累,若不是情归无恨起身,她也不会醒来。

本来她就比较浅眠,躺下没多久之后便睡了过去。就连情归无恨躺回床上,也没醒来。既然知晓是情归无恨,她的心就放下来了。

不用随时保持警惕。

她作为特工的身份和时代已经完全的过去。

孩子不爱闹,情归无恨喂的很是顺利,没一会就喂好了孩子,躺在郑纱瑜的身边,阖上双目,安心的睡去。

“卿华怎么不在?”无言在如花宫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林卿华的身影。他一直想要见郑纱瑜,郑纱瑜这已经回来了,他却是不在。

“肯定是出去游玩了,你也知卿华那性子,比较淡,就喜欢游山玩水,弹琴听诗。”亢远凉并不以为然,自己随意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对无仇说道:“花花,叫小厮弄些吃喝来。我们兄弟几个,可饿了一路。”

“别叫我花花,那是过去了,瑜儿都说了,我是无仇。”无仇不满的皱眉,嘱咐身边的小厮出去备办吃食。

日后再也没有俏如花,只有情归无仇。

亢远凉刚要反驳。无仇竖起指头,“我可是孕夫,你不要惹我生气哦,未足三月胎像尚不稳固。后果你知……”

无仇看着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吃吃的笑,小厮回来的时候,带着几个酒楼的伙计,手里提着大小不一的食盒。

“你要的吃食来了,快来吃。”小厮摆好饭和筷子,就退了下去,无仇叫了一声,自己先拿起筷子,递给无言:“无言老大,用饭。”

“恩。”无言结果筷子,吃了一口菜,随即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我比你年长,你就叫哥哥便好,本身我也是你哥哥,不过那身份都不论了,咱们依着瑜儿。老亢,来吃饭吧。”

“无言老大,那我呢,怎么喊?”亢远凉有些结巴,无仇的话,他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老亢啊,小亢啊。要么叫你亢亢。”无仇促狭的做了一个怪脸,无言也有些好笑的摇头,“就是怪话多。”

亢远凉张红了脸,“亢亢,什么亢亢,你若不是有孕在身,一定把你猛揍一顿不可。”亢亢,叫这么酸腻。

假意发怒,他朝着无仇挥挥拳头,无言白了他一眼,“刚才喊饿的不是我和无仇,你若是不吃,那我们就不等你了。”

无仇给无言摆了杯子,斟满酒:“哥哥,小弟给你敬酒,我这身子不便,就不陪你同饮了。”丝毫不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怪异。

亢远凉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们两个,倒是不知道自己该站着还是坐着。

“无妨。”无言指着他对面的位置,无仇的身边的位置,“老亢坐下吧,都是自家兄弟,无仇和你玩笑罢了。你的眼睛瞪那么大,和我们比眼睛大吗?”难得轻松的说些调笑的话语,他说出来,亢远凉便不敢多说什么,老实的坐在无言指示的位置,默默的吃起饭来。

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沉闷,亢远凉受不了这么安静便问道:“那两个臭小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采妹和子木也不见。”

“人家小别,肯定胜新婚。”无仇说道。把酒壶和酒杯放在他面前,“你自己饮吧,无言哥哥酒量不佳,我们都不管你了。”

“我也不喝。”亢远凉摇头,闷闷的吃了起来。

无言饮完手中的酒,“何必闷闷不乐,瑜儿去看圣元,也是在情理之中,”若不是她有情有义,又如何将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

“我哪里有闷闷不乐,瑜儿看圣元去了,其实我也好想看看瑜儿的长女,其实我想你们也是这般想的。”亢远凉诚实至极,无仇却是摇头,“迟早会见到的,何必急在一时,况且之前瑜儿和无很闹的不欢。”征询的看了一眼默默吃饭的无言,见他不说话,无仇也沉默了。

“你说的也是,”亢远凉拿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郑纱瑜过了一夜没回来,直到吃了午膳才出现,无言见她神色轻松,他暗暗松下一口气,“你可给元儿送了什么见面礼?”

“我是她娘,难道也要送?”郑纱瑜想起电视里小孩子出生,都是要送些带有祝福意味的物件,随即泄气无比的说道:“我忘记了。”

“现在也来得及。”无言安慰道,温和的眼睛里只有郑纱瑜那泄气的表情。

郑纱瑜愣了一下:“补送啊,那我想想。”能送小孩子的东西有限,无非是些衣服啊,小被子,小装饰。

“瑜儿,送长命锁啊。我去买,多买几个,花花生了孩子,你就直接能给了。”亢远凉一拍手,嗓门大了起来。

“长命锁?”郑纱瑜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把银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是“平安富贵”。好多小孩子都带着金银,或是玉石的项圈,但都是缀着长命锁。

“也好,把元儿姓名,出生时辰刻在上面。再加一句话,”郑纱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亲之大宏愿,伴之永安康。”

无言眸光微闪,看着郑纱瑜,似有千万语,他脑中回想着郑纱瑜说的那十个字。郑纱瑜就是这样,她说的话,正是代表着她自己,她就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平安无虞。

“亲之大宏愿,伴之永安康。真好。”亢远凉转身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把这话念了两遍。

亢远凉出去之后,郑纱瑜在如花宫看了一圈没发现林卿华,“卿华呢?”

无仇摇头,“没见到。我们猜测他可能出去游玩。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古怪。”瑜儿归期至,卿华怎可能这个时候出去?

按下心头的古怪感,郑纱瑜的眉头渐渐皱起,“我回来,他不见我,反而出去?”她的目光逐渐凌厉,“无仇,辛苦你把小厮们都问一下,看是否有人知晓卿华下落。”

“我这就去问。”无仇刚要站起身,无言一把将之按在位置上坐下,“瑜儿,我去问,无仇多坐少动为妙。”

“哦,是我疏忽了,言,正好,我和无仇说说话儿。”她坐到无仇的身边,无言以点头便出去,无仇的手就缠了上来,抱着她的腰肢,“慢点,你坐好,可有别的感觉?”

无仇眨眼,随即摇头,“就是想你。算不算?”

“算,无仇,帮我想想,卿华能去哪里?”郑纱瑜在看向无仇的时候,眼中的凌厉变得和缓。眸子深处却是暗含着担忧。

“想不到,有句话我不敢说。”无仇松开搂着郑纱瑜的腰肢,却是有些踟蹰,那句话在口边,不敢说,但是不说,又似什么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说吧。有什么不能说,快点吧。”郑纱瑜见他吞吞吐吐的,便催促道。本来她回来之后见不到林卿华,本来心头就觉得古怪。见到无仇这样子,她更是着急。

无仇反手握住郑纱瑜的手,十分用力。郑纱瑜都能感觉到他有些颤抖,他一定也是能感觉到了什么,当即看着他,目光灼灼。

“卿华不见了,我有些不安。”无仇说完,看郑纱瑜盯着他,便补充:“林卿华从来不会这么出去。更何况,他心里念着你,不会不等你回来就出去,况且……这一天一夜,总不会不回如花宫。”

见到郑纱瑜若有所思,无仇急急说道:“我只是担心,或许不会是我想的。”林卿华长的美貌。又不会武功。独自出去,若是遇到个见色起意的,肯定不会放过林卿华。

郑纱瑜自然不会给无仇说,她也有种不安。此时若是说出来,只是会更加的加深这种不安,“叫杀部派几个人出去找找,权且想先在周围找找。肯定是玩的迷了心。”她假作不经意,带着几分安慰。

“许是。”无仇稍稍安心,“我这就派人去。”

“等下找无言派人吧,你还是少动为妙,”她轻轻的摸了一下无仇根本没有半分变化的腹部。“一方担心卿华,你别乱动了,又叫我们担心你。”

“又为我操心,我这身子康健的很,你当我是纸糊的啊?”无仇无奈的摇头,他传出消息之后,他们几个都深怕他动了,便不好了,其实他哪里有那般较弱,又不是深闺中养成的少年。

“那是因为我们都爱护你,”郑纱瑜不会肉麻,只会实话实说,“无言怎么去了许久?”见无仇盯着她,她尴尬的转开话题。

“几个小厮而已,无言可能多问些话,不用担心。”郑纱瑜也朝外看了几眼,无言回来了,脸上却是有些沉重。

等无言一进来,无仇慌忙的问道:“哥哥,怎么了,你问到什么了?小厮说了什么?”

“我问小厮,小厮说,有人给卿华带了一封信,说是东蜀有了他要的消息。”无言看向无仇,“他想要的是什么消息?”

无仇一愣,看向郑纱瑜,发现她也在看向自己,沉思了一下,无仇犹犹豫豫的说道:“似乎是卿华是东蜀郡人。他想找的,多半是家人的消息。”

“东蜀郡?”郑纱瑜大叫一声,东蜀郡,民风彪悍,强抢良家少男,时有发生,林卿华要真是去了那里,还不是小羊羔进了虎口。

“正……是。”无言的脸色也是难看了几分。“卿华已经去了七八日,估计已经了进了东蜀郡的界境。可能已经追不到了。”

“还耽误什么,放出飞鹞,沿途分部全部拿着卿华画像寻人。把老亢招回来,他亲自去办此事,”郑纱瑜觉的自己胸口一阵憋闷,许久之前,她就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的不安,可是她思虑了一番却是没想到会有何事,会有不安。

千算万算,没想到林卿华会受到东蜀郡来的消息,更没料到他会独自一人前去那种蛮荒之地。

郑纱瑜只觉得自己一股血气上涌,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一心倾慕她的卿华,那般美丽多才多情的卿华,心里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困扰在心口,堵的她心头一阵发咸。

“若是卿华无恙便罢,若是有人胆敢染指,杀……”说到最后一个字,杀意凌冽,就是无言几人都不由得深深看了郑纱瑜一眼。心中暗暗祈祷林卿华无恙。

“那建屋之事?”无言试探的说道。瑜儿如此暴怒,是因为她身边之人不平安安康。他便找了一个话头,希望转移一下瑜儿的注意力。

“建。”

郑纱瑜说完这一个字,自己就坐到了一边,沉着脸。本来回来计划给他们一个个落实了名分,卿华却不见了,郑纱瑜心里为卿华担忧,一面心里暗暗的责怪他自作主张,多等上几日,她回来了,派人与他同去,不就能解决了?

明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又偏生长的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还偏要自作主张。郑纱瑜真是又怪又恨又急。

“卿华吉人自有天相,瑜儿莫要着急。”之前是郑纱瑜劝无仇,现在没想到无仇反过来劝说起她来。

“我不着急,无仇,你和言先把大搞轮廓建起来,无恨会把界令送来,到时候,我们自己圈那山脉就是,”卿华是不见了,无言,无仇,亢远凉,采妹和子木可都是还在身边,她不能不管他们。

采妹和子木两个,当日她匆匆指的,并没有给他们把婚礼举办,是时候寻个时机给他们办了。

情归无恨虽然没说,迎娶百里七的聘礼应该也是备好的,只是现在卿华没有消息,她如何有心思去办那一件件的喜事?

听见郑纱瑜把界令已经讨要到了手里,几个人却是没有露出喜意。闷声的应下,之后各自散开,就连无言都没有在郑纱瑜身边劝导什么。

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的颤抖,郑纱瑜不敢去想那不好的结局,生离死别,那种感觉从来不是她要的。

心头的不安,却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变得越发的清晰。

想及那个不在身边的男子,心头却是不由自主的掠过他温文和煦的笑容。耳中似乎回响着亢远凉总是拿来和弹棉花所用的弓子比较。

“娘娘,奴才给您送东西来了。”小珠子在如花宫之外探头探脑,郑纱瑜正生着闷气,见到小珠子,便没好气的说道:“放下,你就早早回宫去吧,休要贪玩在宫外乱跑。”

小珠子恭声应着,把手里捧着的东西,放在了门口的一张杌子上,这才行了一礼退开。

“这是……”无言迟疑的看着那小内侍放下的物事,却是对郑纱瑜问询道。心里寻思,这多半就是那界令,不过他看着那界令,心里也没了波澜。

“多半是界令,你收着,那片山脉务必全部圈下,山民和猎户叫他们迁出便是,也别亏了人,”郑纱瑜暗叹连连,一边为着卿华担心,一边还要操心身边这几人的饮食日居。

“那是自然,等圈山之后,我亲自带人去清山。”郑纱瑜眉目间神色郁郁不乐,无言便把所有事情,榄在自己身上。

郑纱瑜不置可否,实际上,她心思已然烦乱,心头却是肯定卿华已经遭遇了不测,不然她不会有那种不安在心头,在提及卿华时,那不安便扩大,她的心思就被卿华的失踪,带走了大半。

“瑜儿,晚上歇在如花宫,还是皇宫?”无仇小声问道。如花宫有太多林卿华的影子,只怕,郑纱瑜留下也只是难眠。

“不留了,留下,也只有心乱,想要责怪卿华怎生乱跑,可那人没了消息,想训他都找不到人。”郑纱瑜嘴角噙着苦笑,连连摇头,这如花宫里,没了常听的琴音,郑纱瑜心里只觉得古怪空荡。把一些琐事给无言交代了一番,便回到了皇宫。

无言在她身后只是暗暗一叹。和无仇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情归无恨见出去的时候神情欢愉的人回来的时候,一脸灰暗,进来也不理他和孩子,自己坐到一边,恹恹的,情归无恨抱着孩子,走到了郑纱瑜面前,疑惑的问道:“瑜儿,怎么了?”

郑纱瑜抬眼看了他一眼,便是低声说道:“卿华不见了,说是去了东蜀郡。只怕是凶多吉少。”

情归无恨心里一突:“或许只是你多心了。”他心知那人也是瑜儿一个侍夫,只是名分尚未立下,他本该因为少了一个争抢瑜儿的人欢喜才是,不知怎的,心里起了兔死狐悲的悲哀。尤其是看见郑纱瑜此时的情景,加上之前无言那事,情归无恨不会再做有半分失去郑纱瑜的举措。

“我也想……”微微的摇头,心头那种感觉始终是不散去。眼睛看着窗外,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想的是什么。情归无恨抱着圣元站在身旁,她也无心去看。心知自己这么牵累旁人不对,只是那心思纷乱,竟是无法梳拢。

“我这就下令。叫当地官员协助你的人寻找。”情归无恨连忙说道。他能帮助郑纱瑜找到人最好不过。

郑纱瑜摇头:“不可,我已经派出了人,到时说不定要用你的名头开杀戒。你好容易收敛了性子,现在国内一切待兴,还要你主持大局。”

“不是说你要皇位,怎么?”

“现在没心情。我若要时,自会和你开口,你再不能像是之前那般暴戾狂躁,有了孩子,收收性子,我瞧你现在就挺好,殿堂上多听官员意见,有些不干净不安分的,你酌情处理。”郑纱瑜伸手,情归无恨把襁褓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抱着女儿,郑纱瑜挤出一丝苦笑。“还是孩子好,无忧无虑,我倒是宁愿我的孩儿们都是这般无忧和乐。”

“总是要长大的,”情归无恨看着郑纱瑜的眼睛试探着问道:“真不要我帮你,我帮你的话,便利些说不定寻的快些。”他瞧着郑纱瑜的样子,便知道那林卿华多半已经遭遇不测,心下只是猜测,见郑纱瑜抱着圣元,又不回答他,情归无恨说道:“我去去就来。”

说完就径直去了书房。

写下一封密函。“狼二,速速送去东蜀郡,此事有你监理。”

“是。属下尊令。”一个影子从情归无恨身后走了出来。接过密函,狼一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主子,不若此事叫属下去办,毕竟属下见过那人,狼二守护您,应是无虞。”

情归无恨微微颔首,脸上是之前的冷峻,“也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只手从狼二手里接过密函,没回答,情归无恨知道狼一已经离去,狼二有些闷闷的说道:“主子也多派些外派的任务,属下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

“等狼一回来,给你们分班轮值,”情归无恨轻描淡写的说道。分班轮值之后就不用全部守着他附近。

“太好了,属下正想回去探家。”狼二声音里带着压抑着欣喜。

不置可否的从鼻子冷哼了一声,熟悉情归无恨的人都知晓,这算是应了,桌上堆着一些必须叫他亲自阅看的文书,奏折,他坐下,便拿起主笔一本本批阅了起来。

看到一本,皱眉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把尚书大人请来。”手中奏折正是尚书所奏,书上内容,他看的脸色阴沉如水。

最近数月,他身子不便利,加上生产,便多压着,能叫尚书和尚书处理的,早就分发了下去,这些都是大臣做不得主的事务,情归无恨今日一看,却是大为光火。

“是。”书房外侍立的内侍,飞一般的跑去办事。皇上今日情绪不对,可没人敢耽搁。

尚书气喘吁吁的跑来,“陛下万安。”皇上脸色阴晴不定,尚书心里直打鼓。一边偷看情归无恨脸色,一般暗暗揣摩是何事。

“皇上唤老臣前来,是为何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尚书揣摩不出圣意,只好惴惴不安的站在一边。

“左尚书居然还问朕有何事?你这折子上所书的事情,怎么问起朕来?”情归无恨冷眼瞥了一眼左立,见老臣颤巍巍的站着,“坐下说。”

“多谢皇上。”尚书左立躬身道了谢,心下大安,稳稳心神,说道:“盐道世袭本是定律,从前也是这般由盐政使掌握,那刘本原是前盐政使之子,在任上也无大错。”

“无大错,也无大功。这盐道,乃是极为重要。刘家向来秉持中庸之道,这如何主持中馈?派一位副盐政使辅助刘本行事,若是六月之后盐道官绩无改善,朕就令选盐政使。”情归无恨也知晓盐道从来都是由同圣祖开国元勋刘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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