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我叫瑜儿做皇后,承诺后宫永远只有她一个人,我一心一意的对她,哪里错了?”情归无恨红了眼睛,他全心爱着一个女子,他做错了什么?
无言招式虽然凌厉,却不是杀招,两个的身影在空中腾挪交换了数次,情归无恨身上只是有一些皮外伤。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尚且不自知,难道事事都要别人提点?”
“你既然装死,那你还出来做什么?”情归无恨有些心虚,眼睛却是紧紧盯着无言,他们都是只钟情一个女子。这仇怨终生不可能解决。
“那你管不着,你现在就走,继续当你的皇帝,瑜儿的身边有我们几个就足够了。”面前这个男人,每次他和瑜儿要亲密的时候,他总是能适时出现,他只是想一个他和她的孩儿,情归无恨也总是不叫他如愿。
他伤了瑜儿的心,现在又出现在瑜儿附近。
趁着无言收剑回防,情归无恨猛的朝无言扑过来,想要一招击败无言,只要拿住无言就能要求他带自己去见瑜儿。
情归无恨黑虎掏心一招落空,无言顺势捏住他的脉门,不由得一僵,“你……”
“我想见瑜儿。”情归无恨想从无言手里收回手,无奈脉门被人捏着,他抽了一下竟是抽不回。
无言回过身来,坚决的摇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叫你去见她,你的强势只能伤害她。她是那样强势的女子,你们两个硬碰硬,肯定会受伤。”
情归无恨吼叫:“我做不到和人分享她。”
无言说:“你的强势,你的行为你自以为对她好。你为什么不能为她想想?针尖麦芒,你不如叫她强势。男人不在家相妻教子当什么皇帝?”
相妻教子?情归无恨的眼神猛然变得凶悍,“你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主意从没变,我还是瑜儿承认的王夫。”
情归无恨愣住,他一向都是对瑜儿予取予夺,却是没有为她想过,她娶王夫的新婚之夜,他和面前的新郎大打出手,最后生生破坏了。
他要坠下山崖的时候,是无言拉住他的手,结果自己坠下山崖,从此装死不出,成全了他和瑜儿。
无言松开他的脉门,眼神复杂的看着情归无恨,“你认为的好就是好?你确认自己是真的爱她,还是完全把她当你的私藏?回去好好的想想,瑜儿来这里,也是有事情要做,你不要叫瑜儿恨你。”
“她会恨我?”情归无恨喃喃道。
他的眼里现出了迷离,动作完全的僵住,无言看他这个样子,摇头,转身离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情归无恨终于压住自己想要冲去找郑纱瑜的冲动,返身回了长圣国。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瑜儿还会等他。
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情归无恨站在皇宫里,这里到处都是瑜儿的气息,都是瑜儿的影子,可是他的脑中却是想着她生气失望的脸。“来人,把乾坤殿给朕拆了。”
“那个也拆了。”
情归无恨回到长圣国叫人把所有的的宫殿拆了。没人敢阻拦皇帝的决定,一队队宫人拿着拆除工具进来拆宫殿。
“皇帝哥哥,为什么把好好的宫殿拆掉?”许蝶衣带着沫儿站在情归无恨的身后,娇滴滴的问道。她住的宫殿也已经被拆除了,她现在就只能住在皇宫之外的驿站中。
“重建。”简单的两个字,情归无恨便不再开口,看着公人把宫殿拆除。丢下许蝶衣,他只看着面前的一切。
“皇上,今年的税已经开始收了,皇上可还有喻示?”丞相站在情归无恨的身后,也看着那些已经被拆除成废墟的宫殿,现在皇宫里完整的就是书房而已。
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皇上说拆了就拆了,丞相的心都在滴血。
情归无恨转过头,“把之前加的两成税收减除。之前是朕不好。千万不能引起民愤。”
“是是,老臣遵命。”丞相大喜。之前两次提高税收的时候,不少地方已经有了民变的先兆。
皇上现在这个旨意下的正是时候,平复民愤才是当权者目前最要做的事情。
许蝶衣看着老丞相欢天喜地的离去,她露出笑来,“皇帝哥哥是想建什么样的宫殿?”
“朕还没想好。贤王有什么好主意?”情归无恨想了想,往旁边走开了一些,和许蝶衣保持一些距离。
无言说的话,像是重锤,全都落在了他的心里,他竟然不知道瑜儿想要的是什么,瑜儿想要的钟庆书已经死了,他知道瑜儿对他一见钟情,后来被煞雪国的帝君杀死。
“不如建立一座主殿,周围再建立几座副殿。这样众星捧月。岂不是更好?”
“贤王,此想法不错。多谢。”
情归无恨难得的朝许蝶衣微笑,并且向她道谢。
许蝶衣立刻把身子贴向他的手臂:“皇帝哥哥,那建立好的副殿哪个分给我啊?”
“贤王不要开玩笑了。朕可是把你当做妹妹,等过些时日,朕在王公大臣里给贤王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可是,我很想嫁给你啊。”许蝶衣委屈的说道。
“呵呵。”情归无恨看着面前的宫殿,他确实想要建立一座主殿,不过不是为他自己,而是给瑜儿建造。她是他心中的所有。最好的都要给她。
没有接许蝶衣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要娶这个女子为妃为后,也不曾想过,那天他们的动作,他的话,却是叫郑纱瑜离开他的契机。
那是因为瑜儿在意他,才会那么介意他身边有别的女子,他当日那般可笑的还义正言辞的训斥她。
瑜儿那句话。那就这样吧……居然是她离开的意思。
许蝶衣脸上有些难看,她来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到情归无恨的回话,今天却是说叫她嫁给王公贵族,她要做的是皇后。
在情归无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沫儿,你去查查前几天情归无恨去过那里。”
“知道了。”沫儿低声应道。
许蝶衣已经确定情归无恨早就发现了那个女人在哪里。只要知道情归无恨去过那里,就能找到郑纱瑜。
“杀。”嫣红的唇瓣吐出一个残忍的字眼。
就算是同是穿越者,也不能留下她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半个月后,主殿建成。情归无恨起名叫“圣雪宫”名字中含有长圣国的“圣”,煞雪国的“雪”,
许蝶衣看见主殿上的名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真当她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
等郑纱瑜死了,她倒是要看看圣雪宫能住着谁。
“瑜儿,你看上谁家的公子,给嫂嫂说。”庆良公主一看见郑纱瑜就要拉着她说话,每次多是给她介绍适龄的公子。
“三嫂啊,又来了,我是来看你和三哥的。”郑纱瑜头疼无比。
“好好。瑜儿妹妹就是好。我怎么没你这么贴心的妹妹?”庆良公主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夫郎。
“傻瓜,我妹妹不就是你的?我和你还分什么彼此?”郑郎扶着妻主的肩膀,“我就说你嫂嫂会喜欢你吧?看你还担心。”
“我嫂嫂就是好,就你一个夫郎,你就知足吧,我要是娶亲,都不知道会是几个。”郑纱瑜崛起嘴巴,“爹爹说我只管娶,他帮我养。其实我也养的起的。”在自己的兄嫂面前,她就变成那个娇憨的少女。在自己家人面前撒着娇。
“那就赶紧娶啊。这样你要是有了孩儿,就能和你的小外甥一起玩了。”许良衣笑着说道。她的话叫郑纱瑜一怔,这话有意思啊,没听说大哥和二哥有身孕传出啊。难道是……
“小外甥?”郑纱瑜的眼睛滴溜溜的落在郑郎的腹部,“啊,三哥,这么大的好事,爹和娘亲知道了没?”
“今儿才送信回去,我估计爹娘一收到信,只怕就要杀来。到时候你就惨了,”郑郎的脸有些红,捂着肚子打趣妹妹。他们三兄弟,他出嫁的时间最短,可是最先传出了好消息,只要是家里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有了身子,就不要乱跑乱动。还怕我亏待了妹妹不成。”庆良拉着郑郎的手,叫他慢慢的坐下。“慢慢的坐下,不许乱动,御医说了,这最初一段时间,胎儿不稳的。所以要多加注意。”
叫郑郎坐下之后,许良衣这才对着郑纱瑜说道:“看见没?你三哥深怕我亏待了你,每次都看的紧紧的,我是那种恶嫂嫂吗?”
“不像,嫂嫂,三哥这是因为我最年幼,他当我是小孩呢。”郑纱瑜的话音一转:“嫂嫂,为什么你不是王啊?”
“王要管理更多的事情,我管不了,那就索性什么也不管。”人有了权力,就会企望更高的高度。
成为有封地的王,就有争夺帝位的资格,她不想和姐妹去争抢,现在多好,她无权无势,和姐妹的关系都是很好。
女帝曾经有不少姐妹,现在还剩下几个?
这是任何一个皇室都会有的伤痛,庆良公主脸上露出了哀伤,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取与舍。
郑纱瑜惊讶的看着这个现在是她三嫂的女子,这么睿智的女子她来到这里,除了煞雪国女帝,她还没见过第三个,若是有,那只有她自己了。
“妹妹也真是的,你有那闲心,还不如帮你嫂嫂想想,你未来侄儿的名字。”郑郎见郑纱瑜和许良衣之间都是沉默,连忙找了一个话题打破二人见的静寂。
“没有啊,我来到王都,先认识了何莲何大人,又认识了太子,不过我觉得太子似乎是想要拉拢我,”郑纱瑜貌似无意的说道。何莲更是******,许良衣不会知道。
郑纱瑜就是故意抛出这个话题,许良衣自己查也能查到,她说的又句句是真。许良衣听见不可能无动于衷。
果然,许良衣似乎是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然后呢?”
“我记着祖训呢,只说和她们论私交。”郑纱瑜展颜一笑,得意的看着面前二人,等着他们接下来的话语。看起来许良衣的确是北燕女帝的女儿们中最聪明的一个,要么她是真的是她所说的不愿意去争抢。要么就是她的隐忍不发。
“对,我们阁中祖训你能记得就好。”郑郎听的直点头,看着妹妹投来了满意的笑容。倒是许良衣沉下眸子想了想:“妹妹做的不错。但是嫂嫂心里有个疑问,百炼阁想要支持的是谁?”
她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郑纱瑜心里百念直转,难道真的那么快就要证实她心里的所想?
“啊?嫂嫂为什么这么问?”似乎是被许良衣此时的问题惊到,觉得不可思议。郑纱瑜定定的看着许良衣。她自己都快以为她此时的表情是真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以为妹妹心里有了选择,”许良衣的话很简单。
选择肯定是有,要么是把北燕吞并,要么就是在北燕设立代言人。本来是想许美伊夺得大宝之后禅位与自己。现在她却是有些别的想法。
关键是她找的这个代言人,是什么想法。
“其实不太懂嫂嫂的意思,嫂嫂可否明说?”郑纱瑜扬起明媚的小脸,认真的看着许良衣。
“我之所以做这个公主,其实是因为我对帝位无意,可是我发现,我三皇姐居然向二皇姐下了杀手。”她的脸上升起些许无奈,“被我拦阻了,三皇姐仍然不放弃。竟然向母帝下毒,令人何其痛心啊。”
这石破天惊的话,不仅是郑郎大吃一惊,就连郑纱瑜也惊住,“那良你有没有事?那是你三皇姐啊?缘何那么狠毒?女帝大人对你们姊妹几个从来没有过偏颇,这是为何?”
北燕女帝没有传出身亡的消息,也不曾听说有什么事情,这许良衣不会是说假话也试探她的吧?郑纱瑜暗暗警惕。
“我不是三皇姐目标,”许良衣拍拍郑郎,“想必你也猜到了,母帝平安无事,妹妹可知道是为何?”
郑纱瑜在心里说道,肯定是许良衣在几个姐姐身边安排了眼线,不然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安然避过。明枪躲不过暗箭便是如此。
许良衣的三皇姐应该是那个治王,那治王听说智谋不足,她能有这般手段,不是身边有厉害的谋士,就是她心机深沉,并不排除许良衣嫁祸。
郑纱瑜苦笑着摇头:“嫂嫂可别难为我了,到底是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乃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道来的?”
“难道……;良儿你还有手段?”郑郎只是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他这手段二字说的极为隐晦,具体是什么手段,只有许良衣知晓了。
许良衣没说的话,郑纱瑜倒是能猜出几分,有的时候这种手段可能是为了将来谋划,但也可能是为了自我保护。
“也不算是手段,就是几个眼线而已,我深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个大意,就被自己的姐妹做了什么,我不想看见那种后果。”争夺皇位的后果,许良衣想到了,就觉得毛骨悚然。
郑纱瑜曾经在电视里看过九子夺嫡的残酷,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嫂嫂不用忧虑,也许没事。其实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想嫂嫂的三姐姐,应该不会是丧心病狂之人。”先后谋害自己的姐姐和母亲,肯定不会没有别的行动,许良衣嘴里没有说详细的情况,她肯定也想过怎么解决。
最好的解决之道,是及早的新皇继位,而不是立了太子之后,还有几个同样能争夺皇位的竞争者。
“嫂嫂做了皇帝,不就是一了百了?嫂嫂的三皇姐也不会对别人下手了。”郑纱瑜随意的说道,其实她密切的在关注许良衣的表情变化。
许良衣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她是想过。可是为了避免血雨腥风。她愿意放弃,现在她要是想拥有资格,那就要成为有封地的王。
这些都简单,只要向母帝请求,母帝一定会答应。
“真要是那般简单就好了。”许良衣转身过来,在郑纱瑜的手背上拍了拍,“我有了你三哥,马上又要有孩儿,我的确应该好好谋划一下。”
是为孩子的将来谋划,还是为自己的地位?郑纱瑜不想问,但是她突然觉得许良衣会是最好的代言人,也是最好的合作者。
“良,我不想你坐那个位置,你要是真的做了,将来就很难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我要什么。”郑郎的眉头慢慢的皱紧,身子竟然在颤抖,他很怕现在的生活被改变。
一生一世一双人?古代人很少人能坚守这个,不过她那个便宜爹爹和娘,始终是坚守着。
庆良是公主,没有别的侍夫就已经很奇怪了,真的要是坐那个位置的话,将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
万一她真的选了庆良做代言人,被卸磨杀驴,也不是不可能,这些事情,她都要考虑。
“傻瓜,我也只是那么一说,或许不会到那一步,但愿我那些姐妹别做什么愚蠢的事情。”许良衣说的云淡风轻,口气却是不容置疑,郑纱瑜现在丝毫不怀疑,许良衣有能力翻天,她只是介于做还是不做之间,这要看太子,二王,三王,还有被送去联姻的许蝶衣,这四个人会怎么做。
“三哥你是在杞人忧天,我三嫂是什么人,难道你作为枕边人还不知道?”这么快就要接触帝王家秘辛,郑纱瑜总觉得不真实。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是郑小鱼,先走一步是一步。
或许此后事态的发展超过她预期也不是不可能,二女的眼睛都看向对方,最后目光落在了郑郎的腹部。
郑郎连忙用手捂住,“你们两个思维跳跃的还真是快。刚才还是女帝,现在怎么又看我?”
“那是因为孩子是最重要的。父母长辈做什么还不是为了后辈谋划?”郑纱瑜几乎是厉声说出了这句话。
郑郎愕然的看着她,就连许良衣也是一脸不解,眼中却是闪着奇异的光芒。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妹妹似乎是有了计较。”
似乎是无意,又似是在试探,郑纱瑜假装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别有意味,只是看着郑郎,“嫂嫂想怎么做,就直说。我希望嫂嫂思谋之前,要为一家老小考虑。你要做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也不懂,作为家人,需要帮助,自是义不容辞。”
“哦?妹妹以为我想做什么?”许良衣嘴角缓缓的弯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与之前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寻常谈话。
“咳咳,嫂嫂,问的太多,我也回答不了你。总之嫂嫂太狡猾了。”郑纱瑜眼角扫过了一边站着的几个身影,朝他们挥手,“不用跟着我啦,傻乎乎的,太阳这么烈,自己找地方凉快。”
南星和亢龙走到一边的阴凉处做了下来,小南和小北擦擦脑门上的汗水,郑纱瑜看见南星把腰上的水袋解了下来,给他们两个。
郑纱瑜觉得亢龙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她每次看他之时,亢龙的目光明明不在她的身上,甚至是不在她的方向,或许是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应是认识亢龙,或许,他是自己的缘分,一见如故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自从亢龙来到北燕王都,他们并没有交谈过,郑纱瑜心里却是无陌生感。或许的事情太多,她好笑的摇头,收回了目光。
“妹妹在笑什么?”郑郎好奇的问道。
“我在笑南星那么粗壮的汉子,就像是婆婆妈一般,身上什么零碎都有。”小南和小北是他的弟子,可能是有几分他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儿。
那个敏感词语在心中泛起时,她的心口就是一阵痛楚,就是在不久之前,无言也是想要一个孩儿啊。
可是……
生死两茫茫,永远满足不了他的愿望,她心中永远的遗憾,也只能这么痛下去,遗憾下去。
“这有什么。”郑郎撇撇嘴巴,完全不在意。只有许良衣的目光在南星他们几个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妹妹这几个扈从不错。”
郑郎立刻接口:“何止是不错,我出门的时候,额父亲都没他的弟子给我几个做扈从。嫉妒啊,女儿就是好,为何我不是女儿身子?”说完一阵长吁短叹。
“没羞没臊。嫁给我,你还亏了不成?”
“亏,太亏了,早早的嫁了。从来不知道爹娘这么偏心。”
“你们继续打情骂俏,我来看你们,果真是错了。你们成双成对的就算了,打情骂俏也要当着我的面。走了。”
郑纱瑜站起身,没有任何的示意,南星和亢龙忽的站起身,大步迈出,就跟在了郑纱瑜的身后。小南和小北动作也不含糊,连忙跟在了最后。
“别说你嫉妒,我也要嫉妒了,我要是有这样的护卫,那不就是不用担心安全了吗?要是再多几个,母帝和姐妹身边都有,也许就不怕暗箭了。”
“你现在身边的侍卫已经不少了,根本就不用羡慕小妹。”郑郎握住妻子的手,眼中却是绵柔深长的爱意。
许良衣笑了一下,收回目光,“我也就是说说。郎儿,我要是有心那个位置,百炼阁会帮助我吗?”
郑郎一惊,身子有些僵硬,他似乎是想到了之后许良衣会有一群夫郎的情景。略微苦涩的说道:“若是你想那么做,别人怎么说我不知,妹妹说了会帮你。一定会帮你。”郑纱瑜还是未来百炼阁的阁主,她说的话已经是百炼阁的决策了。不过郑郎这话没有说出口,许良衣却是笑起来,“甚好。”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却是不和郑郎再说这个话题。
好什么好?郑郎见她越发轻松的面容,心里却是更加的苦涩。许良衣这是做了何种的决定,他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心惊不止。
既然妻主不说那个话题,他也只好吞咽回要出口的问话。却是没有之前因为有了身孕的喜悦,反而闷闷不乐起来。
那种看似荣华高贵的生活,不是他所想。
“主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往常不是吃过了饭才走?”南星这几日的话头多了些,出了公主府,他就问了出来。
“不想多待,有些事,我要回去好好的斟酌一下。南星,最近有什么消息吗?”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是不是还在找自己?
郑纱瑜看向了长圣国的方向,眼中漾起了怅然。
南星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低声说道:“他把所有的宫殿拆除重建,新的主宫起名叫‘圣雪宫’看来还是对主子不死心。”主子亦是对那人不死心。他看出来。
圣雪宫?郑纱瑜咀嚼着这个名字,鬼使神差的看了亢龙一眼,略微心虚的收回目光,她身边美男环绕,亢龙甚至是有些丑,居然吸引她多看了几眼,难道她已经审美疲劳了?
亢龙却是并没有看想她,他的眼睛只有前方,南星懊恼的锤下手心,他就在主子身边,主子也看不见,看见的还是无言的化身,难道就是缘分天定吗?
无言扮相如此模样,就是他亲爹娘都不一定认的出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你先提那个家伙的,”南星在吃醋么?郑纱瑜突然怪异的看了南星一眼,“难道我有那么好么?”
她要是好的话,怎么护不住自己的人?
“是。”南星坚定的点头,连面无表情的亢龙都是微微点头,似乎是在同意南星的话。
“是吗?”亢远凉是因为喜欢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自然是什么都好,可是她做了这些事情难道不是叫人心寒?
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难得的出手拍拍南星的肩膀,这个壮汉将近两米的身高,她在他面前就显得小巧玲珑。
诧异的看了南星一眼,南星的脸居然红了。
郑纱瑜心里突起捉弄之心,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抹了一下:“主子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脸红了。”
“咳咳……”南星局促的连迈步都不知道该迈出哪只脚好了,连忙转开脸,偷偷的瞟了亢龙一眼,亢龙像是没发现一般,依旧是看着路前方。
红着老脸说道:“主子,不要调戏我了。”
“你还知道是调戏?”郑纱瑜讪讪的收回手:“我也只是逗你玩。”
看见南星眼中的些许黯然,郑纱瑜顿时无语,她这动作是不是给他希望了?难道她真的要变成多情种子?还是坚决的继续现在,给他无情的拒绝?
手里无意识的抓着无言送她的匕首,一遍遍的抚摸。
亢龙目中亮光瞬时一闪,快速的叫人捕捉不到,就消失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和复杂在他的脸上显现。
“这是无言老大送你的。”南星认识那匕首。
郑纱瑜点头。小心的把匕首收在怀里,“是啊。只可惜,无言不在了,要是他在,我会多开心啊,都怪我,要不是我太任性,也不会害了他。不知道他怪我不怪?”
“只要是主子的决定,他不会怪你的。”南星说话的时候,怪异的看了亢龙一眼,“是不是主子想要娶亲了啊?心里有顾忌?”
“娶亲?暂时不会了,肯定有顾忌啊,不知道无言会不会介意,我却是不知道,”
“人都不在了,你还那么在意他的想法?”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感情是很深厚的,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庆书不会死,无言不会死。我哪里还敢娶?”艳丽无双的面容上,带着落寞。她娶一个,一个就死于非命。
再不娶了,就像她和无仇那般,不明不白的,也不错,名分她不在意。只要他不在意,她就不会离弃于他。
虽然没有明说,郑纱瑜在心里对他承诺了无数次,她的人,还是姐妹,兄弟,她一定都要护好。再不要发生之前的事情,她是真的会承受不了的。
“那这样就是无言的错了。死都死了,还要为难主子。”南星跺脚,嘴里嘟囔着责怪无言。
郑纱瑜转身,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人都没了,你还吃这个醋?”
南星这下彻底局促起来,他那些小伎俩,竟然被主子看破了,郑纱瑜的手只停留了一下,很快就收开。
他的鼻翼间充斥着来自她身上的香味。
磕磕巴巴的说道:“哪里有吃醋。这是为他惋惜。不能守护在主子身边。”
他不用转头也能察觉身后那道如刀的目光。好端端,装什么死?
“说来说去,总是我不好。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会我有事吩咐你们做。”郑纱瑜话音一转,浑身的气势立时改变。
知道郑纱瑜的人,都明白,这是她要有所行动了。
“是。”
回到庆良公主送她的别院,郑纱瑜才轻松了下来,“小南小北,守着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遵命,主子。”
两道少年脆生生的齐声答应。
郑纱瑜满意的点头,“南星,还有……亢龙,都进来吧,既然你是老亢兄弟,也就不瞒你。”
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是郑纱瑜的卧房,她自己倒是很少住,经常在书房里看着书就顺便睡下。
房间的布置还是之前公主别院的布置,郑纱瑜不在意这些外物,也就没有叫人另行布置。
这里也就临时做了议事之处。
“都随便坐下吧。好说话。”郑纱瑜在桌边坐下,拿过一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不送到嘴边,而是用手指蘸了其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商部依旧,建杀部。”
南星看了连连点头,示意明白,亢龙的眉头却是皱起。从前暗卫有三部,现在保留商部,建立杀部,就是之前完全陨灭的两部的在建。
“主子有何部署?”关于杀部,字面意思自然是主杀,南星知晓郑纱瑜的想法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郑纱瑜猛的抬头看向亢龙:“我感觉,你的武艺是最好的,新建部门,主暗杀和其余一切行动。暗杀就交给你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在这么近的距离被无限的放大。
她确认自己不认识这张面孔。虽然他的脸上有些纵横交错的疤痕,郑纱瑜的心里怪异的却是升起了些许的怜惜之意。
“你脸上的疤痕,可见年久,就是神医在,也无回天之力了。”
亢龙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发现了什么吗?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已经逝去的师尊?
强忍着心头的震撼,亢龙嘶哑着难听的声音,“习惯了。”
“那要我做什么?”南星着急的问道。
“你和采妹,子木几个负责行动,告诉花花,一切如从前,商部负责消息。你们都听好,要发展心腹,重用可用之人,若是自己手下不幸伤残病,都要竭尽全力照护,不可不管。”郑纱瑜严厉的说道,说这个话的时候竟是带了些决绝。
她今日这个命令,谁要是违反,她一定不会客气。
之所以下这个命令。都是叫一心想跟着她的人,不心寒。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照顾他们的生活,家人,还有身后事。
也算是他们信任她的回报。
“是。”南星和亢龙身子同时一震。
“周围两个小国家。不足畏惧,就不说了,其余几国,王室,皇帝,朝廷都要有我们的人,我要把所有的信息都掌握在手里,就算是不做什么,知己知彼,也能防患于未然。我不想长圣国再有煞雪国的后尘。”
“是。”煞雪国是煞雪女帝给情归无恨的聘礼,两国兵不血刃的合并,显然是最好的效果。南星和亢龙神色肃然的接受了命令。
剩下的时日就是暗卫杀部的在建,这个事情亢龙还是无言的时候,很有经验,南星在他的指点下。再建工作倒是做的有声有色,加上他们在长圣国已经培训了一些新生力量,作为杀部的心血,也是不小的力量。
“皇帝哥哥,”许蝶衣柔声喊道,她特意的打扮了自己,站在情归无恨的面前,显示着她的荣光艳丽,从她来到长圣国之后,情归无恨从来没有用正色看过她,即便是她现在特意的装扮出自己认为最满意的妆容。
“恩,有事吗?”情归无恨捧着一卷书,坐在御花园中的玉兰厅中,遥望着圣雪宫。
他手里捧着书,心和眼睛都俱是不在。他的眼睛都只有那个还没有主人的圣雪宫,他在等着那个人回来。
情归无仇的话,敲醒了他。他要好好的想想,瑜儿要什么?
“皇帝哥哥,你拿著书又不看,不如我们说点正事?”许蝶衣看着情归无恨的眼神就是一阵恼怒,她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站在情归无恨的面前,他还能视而不见。
“正事?”情归无恨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许蝶衣,他不记得和许蝶衣还有什么正事能说。
许蝶衣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从他手里拿过那卷书,情归无恨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也没说,看着许蝶衣把书放到一边的石桌上。“皇帝哥哥,我是来和长圣国联姻的,皇帝哥哥,你不是要封我为妃子么?我要住圣雪宫。”
纤手一指,就是那主殿的方向。
情归无恨看着许蝶衣,脸上慢慢的显露冷笑。圣雪宫的主子只有一位,从头到尾,只有一位。“贤王,我长圣国和北燕的战斗从未停止,你在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
许蝶衣急急说道:“我告诉你我北燕尊圣军师,和那个神秘军师的事情,我要做皇后。”
情归无恨冷哼一声,一把抓起许蝶衣从他手里拿走的书卷,看也不看许蝶衣拂袖而去。
“太可恶了,我哪里不如郑纱瑜?”那个家伙荒淫无比。名声又不好。真不知道情归无恨中了什么毒,竟然对那女人死心塌地。
恨恨的看着情归无恨的背影,沫儿走上前来,参扶着她的手,“王,就查到情归无恨去了姬家的族地,之后又去了别的地方,就不知道是哪里了。我们的人只查到他进了姬家族地,却不知道他找了谁,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