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时间的点点过去,夜幕终于在这里所有人的期盼中拉了起来,而那一轮明亮圆润的满月今天也是显得格外的皎洁与透亮,仿佛,那其中如似的山川海泽一般的环形山带都是近在眼前一般。
月光轻盈,如九天银河之水一般倾泻而下,将整片山头河泽便然得一片光明莹亮,那山树花木,随风摇荡,在如轻纱一般的地面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黑影。
静静地坐在山头大树之下,赵括众人默默不语,只是努力地调息着自己的精、气、神,修炼界的事情只能用修炼界的方式解决,纵使你是一国皇子也不例外。通冥兽太吸引人的眼球了,今天晚上的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整个山川河泽之中,如陈云一行人一般静坐调息的人也不少,但是更多的却是来来往往,一边咒骂,一边睁大眼睛,满脸杀气冲冲,不停寻找通冥兽踪迹的人。
很快,在众人的等待之中,时间又是过去了两个时辰有余,此时,那皎洁的明月已经爬到天地的正空中,宛如一个银盘一般,似乎触手可及。
等了这么久都不见通冥兽,已经苦苦忍了三个时辰之久的赵括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一脸平静之色的傅水寒,赵括的俊脸上尽是着急的神色,扶着腰间的常见围绕着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看他那急躁样子,似乎恨不得把他从地上拖起来,逼着他去寻找一般。
“师傅!”实在是无法忍受傅水寒的不动如山,赵括大声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看着自己这个沉不住气的徒儿,又是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古井无波的陈云,傅水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之色。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快,他眼中的这丝失望就被坚定所代替。
“老家伙,事情好像是有点不正常啊!都已经到了半夜月正之时,那个通冥兽为什么还没有出现了?”转过头来,傅水寒却是对着李成阴冷冷地说道。
“哼!老混蛋,你问我,我问谁了!不过,你说的也对,通冥兽心智通达,或许真的避开了不少人的眼睛。”面色一横,听到傅水寒的话,李成也是毫不客气地对骂了回去。而看到他脸色急变,他却是又转开了话题说道。
“哼!你个老家伙,你不是自诩为天才吗?怎么这点事情都不知道。”根本不上李成的当,傅水寒也是毫不客气地怒骂道。
“你……”似乎被戳住了痛脚,李成大怒,正要反驳。
忽然,一阵惨叫声却是从远处传了过来,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那叫声之凄惨,直让人头皮麻麻的。
“出现了,走!”听到这个惨叫声,几乎所有的人却是不惊反喜,低声叫了一声,随后所有的人便是朝着声音的传出之地飞速射去。
“簌簌!”跃空之声不绝于耳,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下,几百条人影都是如如豺狼虎豹一般,身形窜出,很快便是消失不见了。
由于陈云一行人修为最低的都过先天二阶,所以速度很快,不过三分钟的时间,他们便是跟着那些最快的人达到了那惨叫声音的发出之地。
这是一个地形相当奇特的地方,其中三面都是地势起伏不平的小山丘,而陈云诸人正是站在这些小山丘之上。
而在小山丘的对面,却是一座三十四米来高的悬崖峭壁,其中又有一座七米来宽的小瀑布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白银灿烂的横带吊在悬崖之上。
在悬崖之下,由于水流的冲击,形成了一个方圆近乎十丈的深潭,水浪冲击,激起了三米来高的白色波纹,轰隆地扫在深潭四周的青石之上,将那些青石洗刷得一片光滑。同时,更加奇特的是,尽管水泻不断,但是那座深潭似乎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灌也灌不满。
当然,这些并不是吸引众人目光的地方,吸引众人目光的是,那深潭的表面水浪已经变成了淡红之色,而且其中还流淌着浓浓的血腥之味,同时,在那七米来宽的白色瀑布之后,一个庞大的黑影清晰无比。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先天之境的高手,那点薄薄的水雾自然挡不住他们的目光,所以那求而欲得的通冥兽也可谓是全不蔽体。
那是一个混体深黑,不见半点杂色,仿若来自黑暗幽冥之中,如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奇怪动物。而相比于狮虎,它明显要大得多,高足有两米,长更是达到了四米。四肢强劲有力,脚踢抬起之间更是献出深黑锋利,似乎可以切金断玉一般爪子,而那口舌之间的牙齿更是层层错列开来,寒光闪烁,似乎欲要择人而噬。
显然,山洞中那鲜血淋漓的内府肝脏,杂乱散布的还散发着浓郁血腥之气的残肢冷骸,正是被它这些锋利无比的武器所扯开开来的。
似乎感觉到了众人审视、惊叹的目光,忽然,那通冥兽猛地抬起了头来,朝着洞外扫视过来,乌黑的眸子与它全身如似绸缎一般的皮毛浑然一体,如果不是其中闪过着的冷冽锋芒暴露了它的所在,恐怕一时之间,众人还难以找到。
此时,皎月正位于虚空之中正中偏南,那如水银一般的月光正好倾泻而下,直对那薄薄的水幕,水月交融,更甚皑皑白雪。
“好厉害的通冥兽,好聪明的通冥兽!”看到如此情形,在场众人不禁是眼睛一亮,心中齐齐感叹道。
或许,如果不是一个倒霉蛋的惨叫声,他们也不会齐齐聚集在这里。同时,只要不是几名先天四阶的高手齐齐出手,这个通冥兽就可以从容钻地进深潭中,让众人望潭而深叹。
不过,现在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最先赶到的两名先天四阶的修者已经封锁了深潭,将通冥兽逼在了水幕之后的山洞中不得出来。
而不知是何原因,看到众人前来,那通冥兽竟然是毫无反应,看不出有半点暴躁的地方,就仿佛完全不将在场众人放在眼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