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还需识人享。”余封玥笑了笑,“颜风阁下也懂茶。”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略知一二。”颜风说。
“看来,封泪城有城主在,无需支援。”奥格斯特说。
“那倒未必。我不过守住了城主府一带。”尤其是有梅花的地方。
他们在谈话,颜风则观察着四周,目光无意掠到未了的棋局之上。
天下为局,一步三算,黑白子落,奕天下。
黑子的目的性如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然白子看似随意,却将黑子逼得无进无退,隐隐有崛起之势。
“颜风阁下对棋有兴致?”余封玥不知何时留意到颜风在看那局棋,饮茶,问。
“棋艺不精,并无此意。不过是觉得,余城主下得一手好棋罢了。”一般棋艺高手,也是个厉害的阴谋家。
“何以见得?”余封玥似想从颜风脸上看出什么来。
“白子运筹帷幄,黑子逢招必解,独一人便将此局下得如此妙,令人赞叹不已。”
颜风没有撒谎,虽不知身在华瑶之时懂不懂棋艺,但凭如今而论,她确实是不通棋艺。
知晓局势,仅此而已。
“余某的棋艺不过如此。”余封玥笑了笑,说。
“你的尾羽。”颜风突然将手中的“夜阑剑”抛向窗外,说。
“送出之物,岂有收回的理由?”夜阑翻窗而入,将尾羽化作的剑再次交到颜风手上。
“无功不受禄,我不喜欢欠人情。”颜风放下茶杯,说。
“尾羽?听说,在你们羽族,赠尾羽是定情信物。”余封玥笑得意味深长,颜风更觉得手中的剑是烫手山芋。
“本王没有这个习惯,你休得胡言乱语。”夜阑辩驳。
“千里赠羽为红颜,云胡不喜?”余封玥打趣道。
“胡扯。”夜阑死活不认,剑也不愿拿回。
颜风只好收下,来日再想想如何偿还罢。
几人已通过余封玥了解了封泪城的情况,整顿几日后,是时候该把领土取回来了。
……
晨风习习,天还蒙蒙亮,琼枝上的露水因极低的温度结成了冰。
从屋里看向屋外,枝头的梅花娇艳欲滴,却不畏惧极力打压的三重厚雪。
早起的不止颜风一人。
若说早起,倒不如说颜风一夜未眠,整整一夜,颜风都在修炼中度过,再加上与雪狼王的战斗,俨然突破了四阶。
室内,窗边。
余封玥复古的桌子上,井然有序地摆放着许多珍贵的药材,修长的双手拾起一株七叶凝神花,放入磨药盅里,细细地研磨。
让人眼花缭乱的药材中,在一个透明的冰瓶里,一朵焕发着萤火虫般绿色幽光的花极为突兀。
“清辉现?”颜风认得这种不论是在华风还是华夏都极其稀有的植物。
清辉现形似蝴蝶,焕发出幽绿的光芒,只有在月光照耀下的寅时即夜里凌晨三点左右采摘才不会枯萎。
摘得后,还需用冰制的瓶子放置,每周沐浴一回月光,才能长年不枯。
当初在华风为了摘一株清辉现,可谓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