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千年,当年英魂已作土,黄沙中、葬了旧时剑,埋了功与名。日熙沐照,星月君临。一生戎马金戈,恩仇在故人。不死非恩赐、此为劫。
——题记。
华夏大陆千年前,乱世烟火,英雄备起,只是黄土埋功名。
白发悠飏,沾染了几滴血液,数百名披坚执锐的战士围住一人,前方几人,将长剑刺入似已至强弓末弩的女子的身躯。
“呃!”盔甲被穿透,冰凉贯穿心脏、胸口、胃,一处又一处,无不是剧痛。她执剑的手无力地垂下,撑着不倒,强忍尽量不喊出来。
风拂玉抬眸,黯淡的金色里痛楚流转。她咬着牙,用另一只被剑穿透的手,把三把贯穿身体的长剑拔了出来。
这一刹,鲜血四溅,溅落在地上、战士们的脸上,被贯穿的伤口却在一呼吸间全数愈合。
“怪……怪物!”前方的战士有人惊呼道,军队里一霎有不少人害怕地退了几步。
“杀了她!”将领见状,皱了皱眉头,佯作镇定,“就算她不会死,她也怕疼,只要她不能行动,必取宣国!”
“杀了她!”其军一鼓,士气再盛。
风拂玉反手一横剑,便取了三人性命,手起刀落,莫过于此。
风拂玉灵活地在战场里穿梭,一骑当千,战斗持续了许久。
寡不敌众,即便不死。源源不断的敌人使风拂玉又陷入了包围圈中。
这回麻烦大了。她对宣国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承了宣国的掌权人之恩,今日报了罢。
“风拂玉!”郎骑战马来,腰系一支长箫,背上一把长剑,身后是宣国最强大的骑军,“宣”之一字旌旗不倒。
“来得可真慢。”风拂玉把插在身上的剑拔了下来,一剑横扫周边的敌人,双方各开出一条血路,与彼会合。
男子三千墨发只取一根淡青色的带子松松地束起,青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忧歉。
“沐照君,久候多时,你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在下可便是千刀万剐了。”风拂玉看不见沐照眼里的复杂,一边提防敌军,一边戏说道。
日熙沐照,星月君临。宣国二将也。
沐照精通世间千百兵器,无所不能,所见甚广。君临则一骑当千,传言乃是长生不死。
风拂玉,无字,号君临。沐照则不知名字姓氏,独有一号沐照。
“君临卿尚有闲情逸致与我说笑,想必问题不大。”沐照虽是如此毫不在意地说着,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君临满是鲜血的衣甲上流转,末了道,“‘姑娘’尚有大勇,鄙人怎会输给一个‘姑娘’?”
沐照着重强调了‘姑娘’二字,在风拂玉心里,莫过于沐照在暗地里戏笑:“姑娘可没有你这般力量。”
一个在下,一个鄙人,“相谈甚欢”。实际上,两人平分秋色,谁也不比谁卑微,谁都不比谁差。
沐照已冲至前方,纵盔甲里只可见不多的白衣已被染作了血色,风拂玉也不曾落后半步。
宣国二将的恐怖之处不在个人,而在二人用兵与联手之后。
“马千骑,铁锁环,罗网围军何处还?”风拂玉细听周围的声音,大笑道,“沐照君,好计策。到如今在下依旧困惑,不知你究竟承了宣王何恩?”
“这个问题,君临卿已问过许多遍了。”沐照浅笑,笑而不答其所问。
“你从未回答。”风拂玉承认她调查过沐照此人,虽未得到太多有效信息,但大体上看,沐照在成为宣国将军前,与宣国毫无干系,更莫说恩情从何而来。
“此恩非于我,此源是故人。”沐照在马上挥剑,斩杀敌兵,走得过快,风拂玉来不及瞧他的表情,心里倒有几分羡慕起那“故人”。
原本只君临一人孤军奋战已让他们束手无策,而今沐照偕宣军入战场,两军交战孰胜孰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