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弟!多谢你今日对我等的款待,我这个做哥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期望老弟你和弟妹,能够白头到老,圆圆满满的一起走到人生的尽头,不过,更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快点给我生个侄子出来啊!!哈哈……哈哈,到时候我必定亲自来教授侄儿的箭艺!!!”庞万春乐呵呵的打趣着房玄和粉脸通红的潘金莲,不过这笑意之中却隐隐约约的含着一丝的愧疚和痛苦,然而!苦笑连连的房玄和娇羞无限的潘金莲都没有发现,而站在庞万春背后的十名舵主,更是粗犷的大笑不断,哪里能注意到这一丝的不对劲啊。
“好了,老弟!弟妹你们就不要送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作这儿女态,我这便与兄弟们都回去了,就不打搅你们小俩口亲热了,不然不知道会被你们小俩口,私底下骂成什么样,哈哈哈哈!”庞万春说完,迈开步子,龙行虎步的出了大门,领着十名舵主扬长而去。
只留下房玄和潘金莲在门口久久凝望,房玄抬起头,望着天际已经渐渐发出了鱼肚白,心中略微一叹:“也不知吴用是否已经得手了,若是得手了……呵呵,庞万春你便是我房玄囊中之物罢,而我的大计也可以完成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了,吴用!呵呵希望你不要辜负我所望,更不要让我高估了你,最好是低估了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房玄如何如何等的心服气躁,单说庞万春带着十名舵主在离天明不远之际回到了西门家。
望着庄园内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之中明教弟子的尸体,庞万春震怒了,十名舵主惊恐不安起来,连忙拔出身上携带的刀剑,面带惶恐的对着四周打量起来,庞万春不断的冲到尸体的旁边,一具一具的查探有无生还者,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敌人出手之狠,简直骇人听闻,无一不是一招致命,顷刻间便毙命当场,根本没有一个生还者。
庞万春犹如一个疯魔一般,披散着头发,疯狂的仰天长啸,虎目之中热泪盈眶,疯狂的指着天,霸气十足的狂吼:“到底是哪路卑鄙无耻的小人,杀了我如此多的兄弟,有胆的出来和我庞万春一较高下啊!缩头缩脑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好狠!你们好狠啊,近两百人啊,两百条活生生的好汉子啊,就这么没了……呜呜……哈哈哈哈……呜呜……”被如此巨大的打击侵袭,多日来经受了巨大精神和外界双重压力的庞万春终于丧失了理智,又是笑又是骂的在庄园内发足狂奔起来,不断的寻找着……寻找着,似乎想要把凶手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怒,然而一切都是枉然。
惶恐不安的十名舵主终于将发狂中的庞万春拦了下来,其中一名面白无须的青年悲腔的呜咽着道:“堂主,堂主您先冷静下来,您先冷静下来啊,现在不是伤痛的时候,不是啊!现在副教主的尸首还没有找到,林子月他们十三个兄弟的尸首也没找到,我们现在应该把副教主他们找到,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副教主他们逃脱了,肯定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到时候要报仇还不容易吗?堂主!”
庞万春此时满腹的悲恸和痛苦,深深的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在场,若是他在场,就算挽救不了所有兄弟的命,但是至少也可以救上许多啊,哪怕是需要自己用生命作为代价,哪里听得进青年舵主的劝箴啊!只是蹲下身,将脑袋深深的埋入了胸口,痛苦的抓扯着头发。
庞万春的痛苦自责,却惹恼了一位和那位青年舵主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惧色的另一位身材魁梧壮士的巨汉,巨汉粗壮的有些吓人的大腿一个箭步蹿到庞万春面前,犹若霹雳的声音暴然炸响:“堂主,某家虽是一粗人,却也知道吕师囊兄弟说的甚好,堂主平日的为人和武艺,某家也佩服得紧,若非如此某家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堂主,更不会加入这劳什子明教,但是现在堂主的作为,却让某家不齿,堂主如此英雄人物,怎的只知道学那女子哭哭啼啼?”巨汉那方正刚直的面孔,若在平日里路人看了,只会吓的哆嗦连连,而现在却不自尽的发出一股肃然的气势,让人信服。
吕师囊见巨汉说的过分,连忙拉他的衣襟,却被巨汉一甩手打开,鼓着铜铃般的大眼,吼道:“师囊兄弟,难道某家说的不对吗?此时不去寻凶手,却在这里哭哭啼啼,非男子所为诶!”
吕师囊焦急的,一顿足面色不好的道:“石宝,怎的如此对堂主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石宝哼哼一阵冷笑:“规矩?某家自出生之日起,便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只知堂主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只听他的便对,现在却叫某家好生失望!”
正当吕师囊准备再开口训斥石宝时,庞万春腾的站了起来,一摆手阻止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的颓然、痛苦和后悔之色,一扫而空,噌地有声的道:“师囊兄弟别说了,石宝兄弟说的对,是我太小女儿态了,此时绝不是后悔痛苦的时候,师囊兄弟、石宝谢谢你们提醒我庞万春,好!此时想必那些杀了兄弟们的狗贼也走了,大家分散去寻副教主和十三位兄弟的踪迹。找到之后发出响竹示警,其他人等立刻在一刻钟之内赶到!”
顿时十一个人立刻分散,四处找寻起来……
两刻钟后,一声清脆的爆竹炸响在空中,不多时十名清河香残余的明教舵主飞快的聚集到了庄园东面的小树林边。
一望之下傻了,十名刚刚赶到的舵主傻呆了,怔怔的望着面前新鲜无比的墓碑,眼中尽是不敢置信,庞万春静静的跪立在墓碑前,双手死命的掐巴着新鲜无比的粗木制成的墓碑,静默无声,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从另一个层面上,诠释了它新的定义吧。
一时间十名站立着的舵主轰然跪倒了九名,只剩下石宝面带不屑的站在那里,看来他对明教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半响之后,庞万春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天际初升的照阳怔了多时,轻叹一声,落寂的道:“众位兄弟,看来香堂中所有的兄弟没有一个逃脱出去,贼人下手之狠辣,是我平身仅见的,这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么一货心狠手辣之辈?若说是我明教中人所为,怕不尽然呀,我明教上下,虽然号称教众百万,但是真正算得上好手的怕是不到十万,而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怕不到一百吧,但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出动,而知道我们落脚在清河香的人,却是不多啊,相信教主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召集如此多心狠手辣之辈,师囊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面目甚为清秀的吕师囊,眨了眨眼,一缕精光一闪而过,微微点了点头:“这确实应该排除明教所为,而江湖上短时间之内知道堂主和副教主在此的,怕也没有,那么……”说到这里顿时抬头和庞万春同时对视了一眼。
旁边的石宝却粗劣的顿了顿足,道:“那若是方腊这厮早知道堂主您和那个方信与卓妹子交好,会不会早就知道了堂主你们会来此,而提前召集了人手呢?”
庞万春望了望石宝那粗犷的面孔,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不会的,教主整日里忙着修炼武艺,连我们……都是在夏侯成这奸贼的告密之下,才警觉的,哪里能知道这等事?何况平日里我们和清河香并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教主又怎知?”对于石宝这个粗劣憨实的人,庞万春确实打心眼里喜欢,虽然他对别人甚是无礼,但是对自己却是真的敬重,因此在此大丧之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吕师囊拍了拍石宝的胸膛,道:“这次的行动,怕是和水浒教脱离不了干系,早闻水浒教在河北的势力不浅,因此……”
庞万春也点了点头:“恩,但是……哎,我们现在哪里还有报仇的机会啊,师囊!石宝,你们十位舵主还是走吧,以前副教主未去之时,我便努力帮助他逃脱,现在他既已死,我也早厌倦了这种终日逃跑的日子,而且副教主现在死了,也……也!好,我也不必愧对房老弟了,你们和副教主以及我的关系,外人尚不知,你们若是就此离去,也可免去了勾结叛逆之罪。”说到这里庞万春苦笑着摇了摇头,见众人欲开口,连忙摆手。
“先听我说完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说:你们都不是无义之徒。但是这和无义之徒的坏名挂不上多少关系,你们若是就此离去,才是真正的对的起我庞万春,已经有近两百名兄弟因我而死了,我不想再多害更多的人,只有你们平安的过活下去,才是对我庞万春最大的义气,这样就算我死了,至少也可以少一些愧疚的下去地府,去向那两百名兄弟谢罪!你们难道是想我庞万春也向你们谢罪不成?”见众人依旧是一副激动的样子,庞万春顿时怒吼了起来。
石宝愤然的一个箭步冲到庞万春面前,抓住庞万春的肩膀,刚准备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三名骑士飞快的冲到了众人的面前,庞万春微微一眯眼,一望之下,心头微微有了些起伏,当头一人便是房玄,后面跟着的不正是武松和燕青吗?房玄脸上那层焦急之色,看的庞万春心头犹如滔天巨浪在翻滚一般,久久不能平息,即便是房玄不说,他也猜到了几分,那不正是因为担心自己等人,才显的如此焦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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