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亲眼见到,才知道古代的大地主生活到底有多奢侈,虽然生活条件和现代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但是若比起现代有钱人的奢华,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玄坐在席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大厅中的装饰,心中啧啧称奇,雕梁画栋的建筑就不说了,只看它室内的装饰就知道西门庆这个在大宋还算不上真正有钱人的豪宅有多奢侈了。
会客大厅中九根漆银的雕兽巨柱上大量的宝石玛瑙相砌,将整个大厅印的金碧辉煌,地上价值不匪的殷红羊绒地毯,檀木柜上摆设的金银玉器前朝古董,几乎应有尽有。
在低头一看,席上摆放的筷子和盘子也是银器,这让房玄自嘲的叹道:“没想到前世没享受到了奢华生活,今天算是享受到了。”
西门庆坐于主位上,频频向房玄敬酒。
“我西门庆有幸交到房兄弟这样的英雄,实在是三生有幸,虽然我没有看到房兄弟打虎的英姿,但是光是房兄弟能独自一人前去杀虎的胆略就让庆佩服万分,我平生最敬重的便是像房兄弟这样的英雄,来,我再敬房兄弟一杯,请!”西门庆一袭淡蓝色江南丝制长袍,配上他那卓尔不群的俊秀外表,恐怕上至八十岁老太婆,下至十岁幼齿通杀。
杯光交错间,两人已经喝下不少酒了,房玄到是屁事都没有,面色依旧如常,开玩笑,即使52度的五粮液灌他两三瓶,房玄也最多就是脸带红晕而已,像这种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低度醪糟水岂能难倒他?不过西门庆却脸如碳烧,双目赤红,摇摇晃晃起来,嘴上也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胡话了,摇晃着站了起来,走到房玄旁边一屁股坐下,拍着房玄的肩膀道:“房兄弟,其实不瞒你说,做弟弟的苦啊!”说着眼角依稀有泪光闪动。
房玄心中大奇,你西门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大量的美女贡你****,居然说苦?顿时来了兴趣,双目真挚的望着西门庆,诚恳的道:“西门兄弟,若是你信得过我房玄,你便把苦楚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分担一二呢?就算不能帮你分担,至少也比一个人鳖在心里好啊!”
也许是看到了房玄眼中的真挚,又或者是实在醉的不轻,西门庆将玉杯中的酒满上,一口焖了下去,沉默良久后道:“房兄弟,也许你心里认为我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会有烦恼,其实高告诉你,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西门庆当年不过是一个卖药的穷苦郎中,后来冀州首富桌老爷,卓家小姐看重了我,让我入赘卓家。当时我欣喜若狂,以为从此摆脱了贫苦的生活,可以幸福的过完后半辈子了。去哪想到!”说到这,西门庆已经泪眼汪汪了,后劲极大的醪糟水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歇了半响后,接着道:“哪想到,真正的苦难才开始,那卓家小姐貌若夜叉,性子烈如火霹雳,而且最难以忍受的是她居然喜欢虐待,每天晚上是一天中最难熬的日子,每天晚上我都战战兢兢的接受她的虐待,实在苦不堪言啊!这样的日子已经有两年了,我几乎忍不住许多次想要自杀,你看看,我身上的伤痕全是那个恶婆娘给我留下的,呜呜……”
房玄瞠目结舌的看着西门庆挽起袖子,手臂上的累累伤痕。呆若木鸡的喃喃念道:“难怪《金瓶梅》那么受欢迎,难怪西门庆那么出名,原来古人比我们现代人果然更聪明啊,居然都懂得*待了,娘的!西门庆那个老婆肯定是个不世出的****啊!”
房玄心中虽然如是的想到,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猛的拍案而起,大叫道:“岂有此理,西门兄弟难为你了,这等恶婆娘你居然还能和他同床共枕两年,难道你就不能休了她吗?”
西门庆呜咽着道:“房兄弟,我是入赘卓家啊,哪里有资格休了她啊。”
“难道你就不能偷偷告诉你岳父?卓老爷?”
“房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岳父他老人家早在一年钱就已经魂归地府了,我到哪里去诉苦啊!”西门庆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呜咽着哭道。
房玄不经意间藐到了西门庆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精芒,心中一惊,常年都命悬一线的房玄心中警觉起来,西门庆这厮根本就没有喝醉嘛!他今天这样对我哭诉到底有什么用意?难道他看上了我什么东西?想要图谋?
脸上不露声色的愤然道:“哎!这是西门兄弟的家务事,房某实在不好插手啊,不过,若是西门兄弟有用得着我房玄的地方,尽管开口,房某必全力以赴。”
西门庆似是无疑的哭着道:“这两年来,兄弟我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心中恨不得将那个恶婆娘碎尸万断,然后散尽家财,隐归山林,做个逍遥自在的山村野人。”
房玄这下心中犹如明镜般透亮,混黑社会虽然需要勇需要狠,但是等混的风生水起后,就需要深沉的心计和善于分析的心思,否则是会被彻底的淘汰,曾经混到过帮会二把手的房玄岂是易于之辈,西门庆这么“不经意”间把目的说出来,房玄哪里还会不明白,西门庆是要借自己之手杀了他的原配夫人啊。
只要自己杀了他的原配夫人后,西门庆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把自己给卖了,洗清他的嫌疑,再勾结官府,将自己秘密弄死在牢房之中,那这件事就被掩盖的天衣无缝了,而他却从此可以收尽卓家那庞大的家业!果真是好算盘啊。
到时候即使有人怀疑到是他指示自己去杀的,他也可以推托,最多就是背负个引狼入室这样不痛不痒的骂名罢了。
先还对西门庆感激救命之恩的房玄,这下可算是恼火了,心中冷哼一声:西门庆今日你用心不良,本来按照老子的脾气非要把你大卸八块的,不过念在你救了老子一命的份上,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面上平静的稳稳端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酒后,叹了一气道:“西门兄弟啊,不是做兄弟的不帮你,实在是杀人乃是大罪啊,是要枪毙的。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不代表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请恕房玄不能答应。”
西门庆愕然,见房玄已经把他的计谋给拆穿了,端坐起来,脸上的红晕也不那么明显了,疑惑的道:“枪毙?”
房玄一愣,才想起这是在宋朝啊,不是现代,撇了撇嘴道:“意思就是要砍头的。”
西门庆为房玄和他自己倒满了酒,拿起小巧玲珑的玉杯,把玩了半响后,道:“呵呵,房兄弟果然是个聪明人,居然一下子就睬穿了我的用意,要知道像房兄弟这样的聪明人可不多哦,难道官府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身藏宝刀力能劈虎的人会没有恶意?”
房玄心中大怒,这厮居然敢威胁他,正准备站起来,拂袖而去。
西门庆却发话了:“呵呵!房兄弟不要发怒嘛,房兄弟是聪明人我也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是不用费力的,要知道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商人了,在商人看来,这世间的东西都有它的价格,即便是北边东京那位的位置,也可以用价钱来衡量,所以!”说到这里西门庆故意一顿:“房兄弟出个价吧,只要你能保证事后立刻远离此地,不泄露出我的名字,你尽管提出要求,只要我能够办得到。”说着站了起来,傲然的望着房玄,似乎这世间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房玄缓缓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错!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价,而西门庆之所以看中他,让他去杀了他的原配夫人,那么无非就是看中了他三点。
一是房玄有勇力,能够杀虎足一证明这一点。
二是房玄是个外乡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过清河县。而他西门庆历来就有喜好结交天下豪杰的美名,那么即使房玄杀了他的妻子后,他也可以推托说是误交匪类,而官府和清河县的居民也不会怀疑他的身上。
三是房玄自己承认失去了记忆,那么失去了记忆自然就成了来历不明的人,他杀了房玄这个而来历不明的人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房玄缓缓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世间的一切都有他们各自的价码,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选中我?”
西门庆冷冷的道:“这个好像你没有必要知道吧!”
房玄嘿嘿一笑:“难道你就不怕今天我不答应你,然后去向卓夫人告密?”
西门庆仰天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既然我敢这么做,自然有了完全的准备,即使你去向那个恶婆娘告密,难道你认为她会相信你?你说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呢?你有证据吗?更何况,你认为你还有得选择吗?你刚才喝下了不少酒吧,这滋味如何啊?”
房玄心头大惊,指着西门庆道:“难道你在酒里下了药?”心中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电视里情形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西门庆阴笑道:“不错,这酒里我下了天下有数的九邪阴毒,如果三天之内没有解药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房玄这时只想仰天大喊:“我的那个天啊,这是在拍电视剧啊?”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道:“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
西门庆拍了拍房玄的肩膀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叠的银票道:“房兄弟,你放心只要你杀了那个恶婆娘后,不仅将解药双手奉上,而且这里的一万两白银也全是你的,并保证让你安全的离开清河县境内。”
房玄哪里会不知道西门庆的恶毒用心啊,心中狠狠的煽了自己几个耳光后,恶狠狠的想道:妈的,你这几年来都白混了啊,居然完全放松了警惕,看吧!这下着道了,这古人比现代的人更******狠毒。
接过西门庆手上的银票,心中想道:妈的,不要白不要。现在先答应他,把他稳住,否则只怕立刻就会被他杀人灭口了,西门庆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别落到老子的手里。
嘴上愤愤的道:“妈的,西门庆算你丫的狠,老子今天认栽了,说吧,时间、地点。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西门庆这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呵呵,房兄弟果然是聪明人,说吧!有什么要求!”
“你先把老子身上带的那把开山刀还给老子。”
西门庆心中有些不舍,那把刀的锋利,在他拿到了后,可是亲自试了的,绝对是绝世宝刀一级的。转念一想:反正到时候等他杀了那个恶婆娘后,最后还是要落入我的算计,这宝刀到最后还不是我的?
点了点头,拍了拍巴掌,顿时门口猛的被撞开,阿虎和阿豹两兄弟,提着明晃晃的仆刀冲了进来。见里面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情况,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西门庆道:“带房兄弟去西厢房休息。”
房玄胸中大恨:莫非老子莫名其妙的回到宋朝后连人的深浅都看不出来了?这两兄弟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傻愣的样子啊,分明就是两个杀神啊!
顿时心中悲哀起来,娘的!这下好了,恐怕真的要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