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前面庞万春对房玄的称呼是错误的,应该称为陈兄弟,知道房玄真名的只有几个人:西门庆,燕青,潘金莲,阿虎和阿豹,至于阿豹为什么不把房玄的真名告诉庞万春,大虾这里先卖个关子,在后文会为大家一一解开。大虾为先前的不谨慎向大家置歉,在后面大虾会对前面着一改正)
刚一进宽敞的大厅,房玄便感觉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大厅里面起码有好几十人,全都是明教的干将,乱哄哄的吵成一团,当中一人见到房玄等人进来,立刻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其他的人立刻静了下来,大厅里几十号人的目光刷的集中在了房玄的身上,讥讽的,嘲笑的,鄙夷的,嫉妒的,欣赏的通通都有。不过房玄却没那个精力去管这些人了,他正仔细的打量快步向他迎来的人。
此人生的方面大耳,身躯魁梧有力,称之为虎背熊腰也不为过,龙行虎步的疾步上前,满面红光的对着房玄一抱拳道:“哈哈……哈哈,想必这位就是少年得志的陈兄弟吧,鄙人方信忝为明教副教主一职,昨日闻得庞大堂主飞鸽传书,说是陈兄弟这位少年得志的英才有志加入我明教,鄙人欢喜直至,恨不能立刻就飞过来,见一见陈兄弟,幸得教主他老人家应允,派了兄弟前来主持陈兄弟的入教仪式,这不,立刻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生怕误了陈兄弟的吉时啊,终于幸不辱命的赶了过来,今日一见,陈兄弟果然当的这少年英才之名啊!哈哈……哈哈!!!”
房玄不得不将笑脸挂在外面,诚惶诚恐的连连道:“哪里哪里,教主实在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当不得教主如此称赞,实在愧杀我也,愧杀我也。”房玄故意不在教主的前面加个副字,就是要试探一下方信的反应,是否如他心中蒙蒙胧胧的想法那般。现在房玄心中唯一的疑惑就是,方信乃是方腊的弟弟,也是明教第一大将和副教主,为什么庞万春说他一天一夜的功夫就从浙东赶到了这里,从庞万春的口气和不经意间漏出的口风来看,自己在明教中的职位至少也是香主一级的,香主可是非常大的职位了,起码对自己这个新入教的人来说是,方腊又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一入教就给了香主的职位?而且从他派来方信的事情上可以看出,他是竭力在拉拢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他拉拢?而且方信一天一夜就能赶到远离浙东的冀州,也就是现代的河北,这其中到底又隐藏了什么秘密?不知为什么房玄总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很深的旋涡之中,于是便试探着说了出来,即便被斥责了,那也可以用新入教,口误的理由来推托。
出乎房玄预料的是,对于自己直接称他为教主的话,方信似乎还非常的高兴,本来就红光满面的方信,现在连嘴都笑得咧开了不少。亲热的一把拉起房玄的手,走上了大厅的主位,强按着房玄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样一来,嫉妒,羡慕……的目光越发的浓烈起来,几乎要把房玄烧着了。
强压下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的心情,脸上勉强挂着微笑,不断的应付方信等人的敬酒什么的。脑子却超负荷的运转盘算起来:“刚才方信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他只是一名副教主,被我称为教主,他就算不斥责我,也应该解释一番自己不是教主啊,更奇怪的是连庞万春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而大厅中其他的人也应该听到了,为什么没有人出口阻止呢?这虽然看似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其中牵涉的却是这些教中大将和骨干们对教主的态度。这么奇怪的反应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方信和庞万春等人对方腊不满,要夺了方腊的教主之位。”
得出这个结论的房玄自己到是下了一跳,脸色不由的微微改变,惹的旁边的方信也不知是真的关心还是惺惺作态的道:
“房兄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有些苍白?是不是身体有恙?”
房玄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急忙道:“多谢教主关心,属下只是想起了以前有些不开心的事,身体并没有事。”房玄适当的将自己的身份摆成了方信的手下,方信听了果然舒爽了不少。拍了拍房玄的肩膀,旁边的庞万春提醒道:“副教主,时间差不多了。”
方信点了点头,听到庞万春的称呼,房玄又有些拿不定了,思潮一时间犹如一团乱麻,不知道庞万春和方信到底搞什么鬼。胡思乱想之中的房玄,根本没有在意外面的事,只是机械的按照方信和庞万春的指导做,直到忽然觉得手指一阵刺痛才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有人拿着匕首在他的指尖轻轻一划,顿时殷红的血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的滴在一个穿着明黄色武士服的汉子手上的酒碗里。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前方的供桌上摆满了三畜,水果。而墙上悬挂了一副巨大的宣纸,上书一个巨大的“民”字。意为一切为民的意思!不过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只有天知道。
左右两行则站满了刚才大厅中的明教教众。而自己的身旁赫然就是副教主方信和庞万春。
房玄滴血完毕后,紧接着庞万春和方信也掳起袖子,拿过一把匕首在指尖分别滴了几滴血在里面。
方信走上前,穿着端起明黄武士服汉子恭敬递上的血酒举过头顶,神情肃穆的道:“今日饮过这碗血酒之后,陈兄弟便是我明教中人了,我明教自大汉王朝国灭后由闯教教主诸葛孔明教主之后历经四十九代至今以有八百余栽,其中经历多少风雨多少磨难都过来了,现今我明教教徒早已经遍布宋、金、辽、西夏等国,天下何止百万。为的便是为民请命,陈风兄弟自此以后便与众位一样,都是我明教中人的兄弟了,还望诸位紧记我明教乃是一体,休要出现兄弟相残之局面,否则即便是本副教主体谅,只怕教规无情。”随即转过头对房玄道:“房兄弟今日饮过此酒后,便是本副教主的兄弟了,也是明教上下百万教众的兄弟,我明教没有特别多的教条规矩,只有一条:那便是为民请命。若是房兄弟无异议便请饮下此酒。”说着将大海碗递给了房玄,房玄混过这么多年的黑社会,哪里还不懂这些啊,也不顾脑中的疑问,接过大海碗,豪爽的大灌一口,以显示胸无沟壑。然后又把大海碗递了出去,从方信开始,大厅中的教众每人都是小喝一口,意思意思,不然再大的海碗也不够这里三十多人喝啊。
也幸好这里都是明教中中上层的人物,否则若是和明教上百万教众都要喝一遍,只怕房玄身上再多的血也不够放呀。
接下来就是房玄熟悉的套路了,无非就是拜过历代的教主,发誓永远忠于明教,一切为民什么的,最后拖拖拉拉的入教仪式终于在一个时辰后结束了,房玄也累的够呛,乘着方信在和其他人答话的时候,悄悄拉过庞万春道:“庞大哥,是不是每个入教的教众都要如此麻烦的参加仪式啊。”
庞万春非常欢喜房玄对他的亲近,满面笑意的道:“呵呵,怎么可能,若是每个普通的教众都要经过如此烦琐的入教仪式,那我们明教也不用干其他事了,光是每天参加入教仪式都够了,一般来说只要对明教特别重要的兄弟入教,或者对明教有重大贡献者入教才需要仪式的。”说完满含深意的望了房玄一眼。
被庞万春这么一说,房玄反到是把自己搞了个一头雾水,心中疑惑更深了:“貌似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知县啊,而且还是一个假冒的,会对明教这么个庞然大物有什么贡献?又或者有什么重要的?”疑虑重重的房玄,说话行动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
对那些个明教的中层人物的巴结和搭讪,也小心谨慎的思考半响后才回答,不过无非就是几句话,对巴结拍马屁的是:“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对套交情的则是哼哼哈哈的敷衍过去,对嫉妒羡慕者的冷语讽刺,则是满脸含笑的既不反击也不应承,把一切语言上的破绽作的滴水不漏。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房玄已经被那些人搞的头昏脑胀的时候,方信和庞万春宣布了大家各回各位,房玄也匆匆告别了方信、庞万春,和燕青偷偷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