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兵的疯狂攻击是个意外,这意外拖住了李肃的大半主力,这意外让他在马场失火、万马失控之时无法脱身指挥全局;这意外也让李肃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这意外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孙策、袁谭等人挟持着杜可可且战且退离城而出。这意外让李肃肺都快炸开,让他一边吐血一边听手下报告说张厨子在疯马冲击的配合下带人突破了城门外的盾甲兵阵。
这个时候的李肃分了神,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有些分神。
猪朗的丝柔始终没有离开李肃咽喉超过两尺的距离。无论身边的刀锋是不多么犀利,无论身上会添上多少伤口,猪朗都不在意。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杀了李肃,杀了李肃为姚玉报仇。
头顶的横梁突然崩塌,数道残缺不全的尸体从上直坠而下。与此同时,在所有人惊讶的呼声和怒骂中,两眼红赤的萧翰嚎叫着扑了下来。
下着断断续续的血雨,每人的脸上、身上都缀着一块一块的血迹。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萧翰吸引,而猪朗乘机在空中猛地一个旋身,左脚踢在右方那人的脸上,他手中的丝柔则化作青虹飞向李肃的咽喉。
只听见“扑哧”一声,猪朗的腰际被一柄狼牙击中。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抛向一旁,他手中的丝柔也从李肃的脸颊旁划过。
清晰的血痕正在一滴滴往外淌着热血,李肃心力憔悴地用手轻轻擦试。而那一棒将猪朗砸飞的高大猛汉正双手挥舞搁开人群直逼过去。
“妈的!”心中骂了一句,猪朗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喉头甜丝丝的让人好不舒服,胸口却紧缩着吸不进一丝的空气。
“我是武威趵驹”,猛汉用力挥舞手中的狼牙不分敌我的一阵乱扫,他足足高出别人一头的个子在猪朗的眼里也颇为硕大。
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猪朗环视着那些因为惧怕而没有上前绞杀自己的敌人,“看来我命不该绝!”
“你叫什么?”那人瞪着猪朗大声问道。
猪朗松开捂着嘴巴的手,随便在衣服的下摆一阵擦试,“好家伙,你那棒子怕有百斤重了吧?”
那人得意的挥了挥狼牙,抬腿往猪朗走去,“纯银打造,重一百二十六公斤又八两七钱!”
“首领,你是不是说过武威有个老虎头,是虎中之王,你看这人是不是?”猪朗并未理会趵驹的进逼,他探着身子往人群中的萧翰望去。
“首领又失控了,你还是照看好自己吧,没人帮的了你!”舒俊一边躲闪敌人的围攻,一边哑着嗓子回答。
“唉”,叹了口气,猪朗看了已经退出酒楼的李肃一眼,突然双膝微屈用力蹬向地面。
趵驹只觉得眼前一闪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正打算四处寻找猛然觉得腋下一凉,紧接着左膝、右臂和后腰俱都传来冰凉的感觉。
猪朗的速度更加快了,他身上的每一份多余的脂肪都在燃烧,他现在的体温高的惊人,他手中的丝柔竟也因为体热而逐渐发烫。
从右侧边扑向趵驹,猪朗刺中他腋下的同时,连续踢出了三脚放倒了两个发呆的士兵。然后他又从后面绕到了趵驹的左侧,顺势刺中了他的后腰和左膝,在趵驹还只是觉得异样的时候他已经高高跳起挥剑扎向他的后颈。
丝柔很少会带起风,因为丝柔本来就是寻着风的痕迹移动。但这次,这次猪朗手中的丝柔却发出“嗤嗤”的声音。
“硬气功?”猪朗讶然喊道,赶紧收剑往后急越。
巨大的飚风在瞬间席卷了一切,偌大的酒楼仿佛要坍塌一般发出凄惨的呜咽。人们一边哄叫着往外逃窜,一边惶恐不安地防备着自己的身后,因为那儿还有一个发了疯的萧翰。
“好家伙!”这喊声是猪朗和舒俊同时发出的,当时趵驹那一棒从下而上的挥击猪朗首当其冲,所以他叫得有些急迫;舒俊则不同,他紧紧跟在萧翰的左右看到那一击时纯粹是出于赞叹而发。
猪朗头皮发麻,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阵仗,哪怕是和张遼对敌时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仿佛被龙卷风抛上半空一样,猪朗只能无止尽的往后退却。
猪朗的背撞破了木墙,他这一退就退到了酒楼的外面,城门的广场,数百名严阵以待的敌人面前。
紧接着趵驹也追了出来,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身上的几处伤口竟然不见一丝鲜血往外逃窜。
在几声恐怖的惨呼声中,萧翰和舒俊也破门而出。
萧翰整张脸都已经变形,他的散发乱七八糟地随风飘舞,他像一头疯狂的野兽竟然是双手双脚同时着地。
这仅仅是一刹那的事情,因为舒俊还没来的喘气,萧翰忽地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急扑向正面的敌人。
“啊!”迎面的敌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纷纷想避开萧翰前扑的势头,这骚乱眼看就要波及整个广场,忽然在城楼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长啸声。
闪电,耀眼的亮光,针扎一般的痛疼,在长啸声还没有停歇之前,身在空中的萧翰却已经醒转过来。
这时有数不清的长矛指着自己,自己正以很快的速度向那些长矛滑落。
“搞什么?”带着少许的郁闷,萧翰双臂一振紧紧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两柄长矛,紧接着他双手用力一抖手臂,整个身形便缓缓荡开落在了舒俊的身旁。
目睹这一连窜的动作,那些士兵们心里暗暗庆幸,看过萧翰杀人时的模样,他厉鬼般的形象深深刻在每个人的心底。
抬头望向城楼,萧翰却看不见吕布的身型,只能听到空中不断回荡的吕布的啸声。
趵驹兴致旺盛,他每塌出一步必然要踩碎脚下的地砖,如若不是吕布吸引人所有人的注意,他这几步行来必然会换来无数的喝彩。
唯一看见趵驹强悍行径的猪朗可没心思去夸赞自己的敌人,他正纳闷萧翰明明已经恢复为什么还不过来帮忙,一把阴沉沉的声音在敌军阵中清晰的传了出来。
“趵驹,你答应不闹事才带你出来转转的,你还想被关进水牢吗?”
听到这声音趵驹仿佛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他愤懑地抬眼望向人群中说话之人,嘴上却大声道歉,“趵驹不敢,趵驹只是手痒!”
这个时候吕布的啸声终于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广场内,恍然之间发现从酒楼出来延伸着数米的深坑,赞叹声这才此起彼伏。
萧翰看到猪朗瘦了一圈的身型并未在意,他静静走了过去,然后脸朝着高居于马上的李肃。
“跟我回去!”
“是!”趵驹耷拉着头,偷偷往了萧翰他们三人一眼,恋恋不舍地跟在那人身后亦步亦趋。
“李儒,你还是赶快回去的好,相国昨日还在埋怨你办差的速度!”李肃沉着脸大声呼道。
那李儒也不回头,只是边走边淡淡地回答道:“相国交待的差事已经办妥了,你们张遼将军的妹妹有幸被选中!哈哈!”
眼中的狠毒一闪即逝,李肃转过头来看着萧翰三人。
血水从酒楼内漫延到了广场,刺眼的颜色在落日的余晖中带着几分妖艳,手中紧握着兵器的士兵们仿佛被这悲壮的场面感染,他们在李肃的一声怒喝中朝萧翰三人疯狂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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