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诗韵赶到那墙壁跟前之时,龙亚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虎哥和肖梦影简直不敢相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但是,这几个少男少女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他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他们痴呆呆的片刻,还是虎哥说话了:诗韵,怎么办?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的丢了。
半晌,文诗韵惊恐的道:你相信这世界有鬼吗?
肖梦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信吗?亚轩会不会被文叔叔叫走了?
是啊,我们分明看到有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把他拉进去了。可是,这儿什么也没有哇。虎哥疑神疑鬼的说:你们说没有鬼,那又是谁的手呢?
要是找到文叔叔,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肖梦影突然道:来,我们一起喊吧!
于是,他们扯开嗓子大喊。
爸爸——,你在哪里呀?
文叔叔——,我们来啦——
文叔叔——,我叫梦影啊——
然而就在此时,墙壁上突然打开了两扇诡异的门。一左一右的,从门里透出了亮光。
亚轩进的是左门,快,跟进!文诗韵大叫。
文诗韵他们进了那阴阳门,突然一个深深的洞口露了出来。洞里幽幽的暗,但是可以看到前面的路径。
是文叔叔给我们开的门吗?虎哥问文诗韵。
不是他还有谁?肖梦影道。
当然是爸爸,除了爸爸关键的时候救我们,谁还会关心我们的生死?文诗韵骄傲的回答。
可是,文叔叔为什么不把我们一起叫进去?亚轩神探又在哪里?虎哥怀疑道:问题不是那么的简单。
你想说什么?肖梦影不满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感觉哪儿很不对劲。虎哥回答。
不管那么多了,穿过这幽暗的洞穴!文诗韵道:亚轩一定就在里面!
洞穴的周壁很是光滑,光线是从很远的洞穴的另一端传过来的。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向洞穴的另一端。然而此时,他们的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儿。那人影儿不高,大约一米五左右,好像弓腰驼背一样。文诗韵猛然一惊,喝问:谁?
无人应答。三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文诗韵感觉脊梁直冒冷气,浑身汗毛直竖了起来。肖梦影则把眼睛挣得大大的,恨不得眼眸子跳出眼眶来,感到毛骨悚然的阴森森的恐怖。虎哥走在最前面,他毕竟是个男孩,胆子大一些。
你看见雅轩了?喊什么?虎哥问文诗韵。
好像有个人影儿一闪而过,难道你没见?文诗韵回答。
没有哇?你害怕了吧?出现幻觉啦你。虎哥嘲笑道。
我也看到了,可是怎么就不见了?肖梦影也说。
你们女孩子就是胆小!虎哥讽刺道:倘若没有男人护驾导航,你们怎么活呀?
哼!别以为你们男孩子就是了不起,没有女人哪里来的男人?文诗韵没好气的道: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我们女人,对吧梦影?
然而,肖梦影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虎哥肩头。文诗韵与肖梦影并肩走在一起。此刻,文诗韵循着肖梦影的眼神望去,不由得惊恐的大叫:啊呀呀——,鬼啊!
文诗韵正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趴在了虎哥的背上,身上发出悠悠的绿光。他们即将走出洞口。文诗韵看得非常清楚。那女人两眼外凸,似乎眼珠子就要掉了下来,发出了蓝色的光;那女人的脚耷拉在虎哥背后,像青蛙的脚一样,似乎看不到脚趾头,指间连着鸭脚一样的短蹼。那女人的手臂很长,环着虎哥的脖子,虎哥居然没有发现,可想而知,她的身体是多么的轻。手指也是极短,指间也有短蹼。文诗韵吓得不敢声张。肖梦影睁着惊恐的眸子也是如此。走出洞口了,眼前就是一阵光亮。虎哥这才突然感觉到有人环着他的脖子,又看到那奇异的脚掌和手,不由得惊惶的大吼:你是谁?
虎哥极力的扭动着身体,用手去掰开那环着他的长臂。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摆脱了那女人。那女人坐在地面微笑,样子恐怖极了。
你,你是妖怪?虎哥捡起石头就要砸那女人。女人一溜烟的叫喊着跑掉了。很快,仿佛一阵风吹过。三个人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雅轩呢?难道他被这怪异的女人掠走了?文诗韵几乎哭着说。
哪里有文叔叔?还碰上了这样怪异的鬼魅。肖梦影惶恐的说。
我看她没有恶意。虎哥道:你们说,她怎么就那么的轻呢小呢?什么时候爬上我的背我居然一无所知。
有可能是鬼,也有可能是妖怪。肖梦影惊魂未定的说。
你看那两眼,就要掉下眼珠来,不是鬼是什么?文诗韵说。
鬼哪有那样的手脚的,简直就像青蛙!肖梦影道。
你看她的皮肤也是蓝的,会不会是吃人的蓝色人?虎哥突发奇想道。
她那样子就已经可怕了,你别再来吓唬自己了好不好?肖梦影指责道。
说不定。文诗韵道:有可能她就是蓝色人!
不会的。肖梦影说:布鲁妮国王虽然是蓝色的,但是她很漂亮,她的王国里的女人都很美。如果是不吃人,你还以为她们故意涂抹的色彩呢!
还是快找亚轩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文诗韵担忧的道。
文叔叔到底在不在这儿?虎哥突然问:他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文诗韵一听,勃然大怒的骂道:虎哥,你才是鬼呢!爸爸的声音你不是也听见了吗,难道你的耳朵里塞上了驴毛了?
可是,他引领我们来的这个地方,不是坟墓就是鬼女,让人想不通啊!虎哥委屈地说:你骂人也是没有道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认为虎哥虽然偏激了点儿,可是也不无道理。肖梦影道。
你们都怀疑我和爸爸害了你们?文诗韵哭泣道:我也不想这样啊!
不哭诗韵,我们都没有怪你的意思。肖梦影说:我们只是分析这个理性,寻找解决的办法。亚轩还没有找到,我们不要闹别扭,好么?
对不起,诗韵,我不该那样说。虎哥看着文诗韵流泪,心就慌了。
不哭就不哭!文诗韵擦干了眼泪:走哇,找那死鬼亚轩去!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似乎可以看见河底的卵石、游鱼。沿着河边走。前面似乎有一群人,他们在河水里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又跑又跳的。
那不是亚轩吗?肖梦影大叫。
啊?是啊,是亚轩!文诗韵惊喜的大喊:亚轩——,龙亚轩——!
龙亚轩高兴的跑了过来。然而,他的身前身后正奔跑着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们正是那虎哥背过的那种鬼魅女人。文诗韵和肖梦影吓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虎哥则奇怪的看着跑过来的龙亚轩。
亚轩,你疯了!她们是谁?虎哥逼问。
诗韵,她们是蛙人,蓝色人的分支。龙亚轩兴奋的说:她们的外貌虽然难看,但是她们很友好很善良。
什么?文诗韵无法接受的说:原来就是她们把你拉来这儿的?
是啊,当时我也是吓坏了,以为碰到了妖魔鬼怪。龙亚轩解释道:走,到她们的家里去。你会有重大的发现。
文叔叔呢?肖梦影问龙亚轩。
梦影,待会儿我慢慢的告诉你。走吧。龙亚轩招呼道。
走吧,请到家中做客!一个酋长样的女人道:欢迎光临!
她叫图皮娜,这儿部落的酋长。龙亚轩介绍道。然后,他又拉过文诗韵、肖梦影、虎哥一个一个的介绍说:她叫文诗韵,这是肖梦影,他是虎哥。
她们怎么会说汉语?文诗韵迷惑不解的问。
她们说,是一位神人教她们的。问她们这人是谁,她们说不知道。龙亚轩回答:但是她们告诉我,那人总是戴着面具。
啊?面具人?难道是爸爸?文诗韵大惊失色道。
是否就是文叔叔,我还不敢确定。龙亚轩道。
文诗韵见龙亚轩和蛙人在一起,感觉她们除了样子丑陋,其实她们的言行举止很友好。因此,文诗韵消除了许多戒心,感觉到蛙人也许就真的很善良。他们说着讲着招呼着嬉笑着很快就走近了蛙人的村子。蛙人的村子其实不叫村子,你根本看不见她们的房屋住所。走到一个山坡,沿着山坡向阳的地方一溜儿排着几大排土墩,有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宝塔形的。
这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坟墓?文诗韵惊恐的问龙亚轩。
龙亚轩微微一笑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啊?你让我们走进坟墓去?肖梦影大惊失色的说。
龙亚轩不得不说白了:这是蛙人的住家。
啊?她们就住在坟墓里?虎哥惊讶的说。
黄土高原上不是也有很多窑洞吗?这与窑洞又有何区别?龙亚轩解释道:只不过她们的住所简陋一些罢了。
走进蛙人的家,文诗韵惊呆了。原来蛙人是掏山窝子居住,这才真正的叫蜗居。房间只有十多个平米,没有床,铺的是茅草,兽皮。一块平面大石头就是蛙人的餐桌了。蛙人拿出生鱼片和发酵好了的鱼块招待文诗韵他们。
你们就吃这个?文诗韵问图皮娜。
是的。我们主要以生吃活鱼和野菜为生。图皮娜回答。
这样住,你们不冷?文诗韵奇怪的问。
冷了,我们可以住到水底去。图皮娜说。
啊?水里?那岂不被闷死?肖梦影惊讶道。
不会。图皮娜回答:我们水底也有住家。
奇怪,你们怎么都是女人?男人呢?文诗韵憋不住的问。
我们没有男人。图皮娜说:那些人都几乎住在水里,捕猎养孩子。
你们为什么住在水面之外?肖梦影接口问。
躲避无谓的纠缠。图皮娜不好意思的回答。
文诗韵和肖梦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就打住了话题。
面具人是怎么认识你们的?虎哥突然岔开话题问。
他是被布鲁妮国王带来的。图皮娜说。
布鲁妮?她是你们的国王?文诗韵大惊的叫道:天哪,完了,完了,出了虎穴又进狼窝了!
肖梦影一下子明白了文诗韵所指的意思。此刻的龙亚轩也是惊恐万状。他根本就不知道图皮娜是布鲁妮的一个部落。
你知道面具人来这里做什么吗?文诗韵压抑着一颗惊恐的心问:他现在在哪儿?
他说他来找地图,哦,就是那些土堆里的石碟!图皮娜回答。
你知道那墓是谁的?龙亚轩问图皮娜。
据传说,是我们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图皮娜道:可是从来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可是,那个面具人却进去了,他应该知道了很多秘密,关于地宫的秘密。布鲁妮说过,谁要是动了那里的秘密,必须受到神灵的处罚。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呢?虎哥迫不及待的问:不就是一些破烂石片吗?
啊!图皮娜猛然一惊:你已经见过石碟和金片?
呵,没有,他是信口雌黄猜测的。龙亚轩立即制止道。
虎哥自知说漏了嘴。龙亚轩和文诗韵、肖梦影大惊,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图皮娜把拇指和食指窝成一个圆放在口中对着门外用力一吹。一声呼哨,图皮娜就箭一般的射了出去。龙亚轩一看不妙,向着虎哥他们一使眼色,也跟着迅疾而出。刚刚来到土包的外面,文诗韵吃惊的看到,从坟墓样的土包里陆续迅疾的爬出无数个蛙人。每个蛙人手握着三股钢叉气势汹汹的从四下里潮水般的蜂拥而至,把图皮娜和龙亚轩他们围在了中心。
这时,文诗韵终于看清楚了。蛙人有的手持梭镖,有的紧握钢叉,有的持弓搭箭,有的拿着特制的渔网,她们好像就要出征一样,威风凛凛,凶相毕露,杀气腾腾。这里不足一百人,文诗韵看得清楚,这些女人们如临大敌。一个手拿渔网的女人庄重的走出排列有序的队伍,将渔网忽然铺天盖地的撒向天空,只见天空银光闪闪,好像无数的鱼儿被网罗在了渔网里。接着,那个蛙人开始嚎啕大哭。哭声凄惨悲凉,撕心裂肺,欲生欲死。随着女人的哭喊,蛙人的愤怒情绪更加高涨了。图皮娜从怀里拿出一块洁白的巨大的手帕样的东西顶在了头上,她的全人几乎被包裹了起来。文诗韵看到,原来洁白的手帕样的东西是他们部落的一面旗帜,上面不只是画的还是绣的,有一个女人吻着一条鱼。
这是她们的最古老的祭旗仪式。龙亚轩轻轻地告诉文诗韵说。
突然,图皮娜掀掉了那面旗子,对着她的部落蛙人大喊:神灵不可辱!
于是,众蛙人跟着高呼:
保护圣物——!
神灵不可辱——!
那个哭着蛙人突然转哭为怒吼,她喊得最凶。
有可能那个哭着的蛙人女人就是祭司长。文诗韵暗想。
就在文诗韵沉思之时,图皮娜狂叫,那声音异常的恐怖。
他们外邦人偷袭了我们的地宫,作为看守地宫的我们,有罪啊!外邦人动了我们的圣物,搬动石碟金片,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决不能让他们走出这里!抓住他们赎罪——!
图皮娜言罢,第一个冲向了龙亚轩。此时,图皮娜不知是何缘故,那手指突然就长了起来,就像铁钩一样的半月形的银亮的长指甲,迎面抓向龙亚轩。
文诗韵终于明白了,她们要抓住他们复仇。龙亚轩闪电般的躲过,肩头还是被撕下了衣角,血痕磊磊。危险正袭击着他们。他们背靠着背,举着拳头随时准备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