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道:翻过山头就柳暗花明了!
声音显得苍老,似乎还有点儿忧伤。
啊?爸爸!是爸爸!文诗韵刹那间兴奋不已。她对着茫茫群山呼喊:爸爸——,你在哪里呀——!
夜色里传来了山谷的回音:爸爸——,你在哪里呀——!
突然听到文章涵的声音,龙亚轩他们立即沉静了下来。夜幕遮住了远处的群山和森林,把寂寞和清冷灌进了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星光闪烁下,龙亚轩没有选择,只有怀着一腔恐怖的心情。他知道,围绕着他们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并且这些事情都是神奇莫测不可思议的。龙亚轩虽然确认文章涵还活着,但他并没有见着。当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文章涵的声音之时,他的心反而不安宁起来。他感觉到即将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巨大的困难。甚至,他感觉到将有巨大的危险等待着他们。文诗韵呼喊了半天,四周除了空旷的夜色什么也没有。她的心既凄凉又忧伤。她不明白,明明是爸爸在提醒着她,召唤着她,可是为什么不愿意见他?文诗韵不仅感觉内心空荡荡的,而且还特别的悲凉。肖梦影则是心境平静如水。她知道,在这神奇的大山里,发生着的这些神奇的事情,蒙着神秘的面纱。有好多的疑问是无法解释的。可能,非可能。可有,非可有。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神秘而恐怖。她认为,这不过是一次人生的赌注,把青春赌在了冒险的旅途。真真假假,假作真来真亦假。文章涵是否真的还活着,她不以为然。冒险。探险。很有点儿像在阅读着科幻小说。肖梦影这样一想,不自觉的心里就笑了。她的笑容无人见着。虎哥则很实际,他建议赶快搭起帐篷。否则就要裸宿山头了。龙亚轩没有说话,但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赞同。
神探,你真的以为文叔叔还活着?虎哥突然冒失的问。
你什么意思嘛你?文诗韵怒视着虎哥道:你巴不得我爸爸他……哼!
哎,诗韵,我不是那个意思!虎哥赶紧解释道。
我不听!我不听!!文诗韵大叫着。
亚轩,你不是说白狼可以模仿人的声音吗?虎哥又奇怪的问。
是啊,我说过,是的。龙亚轩一边支搭帐篷一边回答。
哎,虎哥,你也聪明过分了吧?肖梦影突然道:你是想说,那声音是白狼模仿文叔叔的,是不是?你啊动动脑筋行不行?白狼认识文叔叔吗?白狼听过文叔叔的说话声音吗?白狼岂不成了神仙了!我看你呀是故意的在气诗韵!
嘿嘿!我哪里会想到这么多。虎哥尴尬地说:诗韵,请你原谅,我不是故意的!
哼!我看你呀,你的想象力比神探还丰富得多!肖梦影讥笑道:可惜呀,毫无章法和逻辑,简直就是乱麻一团,一个真正的疯子,精神分裂症者!
骂谁呢!虎哥反驳道:科学的真理就站在谬误的边缘!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再从太阳系到银河系,以至于河外星系,哪一次的科学进步不是伴随着失败、谬误和牺牲?
好啊虎哥,欲盖弥彰,这几句话很经典呀!龙亚轩半认真半讥讽道:可惜呀,比喻或者类比的驴唇不对马嘴啊!
对着马屁不是更好?肖梦影逗趣道:你说是不是诗韵?
呵呵呵……。文诗韵终于被逗乐了。大家也都大笑起来。当然还有虎哥自己。
你们呀都拿我开涮,我岂不成了你们的开心果?虎哥自嘲道。
嘿嘿,虎哥,这也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和牺牲嘛!龙亚轩弦外有音的道:我代表她们谢谢你!
去!好心!虎哥不屑的道:你的那点儿心思谁不懂?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梦影,你说对吧?
不对不对!肖梦影一边烤着火,一边回答说:你呀才是老谋深算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梦影,别跟他嘴抹石灰白费口舌了,他还有任务,烤肉串呢!文诗韵轻轻地敲着肖梦影的脑袋说:一辈子为你烤,怎么样啊?
哎,有福气的那人是你,我可没有!肖梦影酸溜溜的讽刺道。
哼!臭美吧!文诗韵模棱两可的说。
你们真逗,烦不烦?谁还有水啊?龙亚轩喊道。
我有!文诗韵腾地跳起来道:给,亚轩!
我也有!肖梦影也爬起来,兴奋的说:亚轩,喝我的吧!
文诗韵在左,肖梦影在右。面对伸过来的水袋,仿佛游鱼定格在了水底突然就不动了。龙亚轩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接谁的水袋。突然,文诗韵手中的水袋被一双大手抢走了,这人正是虎哥。虎哥竟然兴奋的说:哎呀,让来推去的,你们太客气了!诗韵,虎哥谢了!
文诗韵愣怔着,无奈着,只好莞尔一笑。龙亚轩不得不接住肖梦影的水袋。
谢谢!龙亚轩看了一眼肖梦影。此刻,肖梦影却甜蜜的沉下了眸子,脸庞滚烫起来。
哎,哥们,今晚就这一个大帐篷,挤挤吧!虎哥很开心的道。
文诗韵和肖梦影相互对视了一眼。龙亚轩看得真切,暗笑不语。
那不行,你和亚轩睡在门口,一左一右,看好门是你们男人的英雄本色!肖梦影刻意反对道。
也只有如此了!虎哥不情愿的道。
于是,围着篝火,四周用狼皮围了,虎哥和龙亚轩就睡在了门边。说是叫门,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缺口而已。他们也许太疲倦了,很快就沉浸在了梦乡。虎哥仿佛没有睡着,感觉天空上的太阳就要下山了,脸丝丝的凉,带着湿漉漉的,似乎又像是淋了一场丝雨。他好像还能感觉到一股呼呼啦啦的热气时不时的扑面而来。恍惚之中,他梦见了羽毛样的东西,就像是一只鸡毛掸子拂过脸庞。也许是临睡前他喝了几乎文诗韵给他的一袋子的水,感觉就要小便。但他到处寻找厕所,可是都没有,最后看到了一只纯白的猫在一堵墙边撒尿,他也赶过去准备解手。不料,有人来了,白猫惊慌逃去,他还没有撒尿,也急忙就跑……啊?虎哥不由得惊醒了。然而,令他魂飞魄散的是,一只巨大的白熊正伸着长舌****着他的脸庞。虎哥不敢叫出声来。原来梦里的不是白猫,而是这庞然大物——白熊。他眯缝起眼睛,屏住了呼吸,透过眼缝紧盯着白熊。那白熊就如一头牛犊那么大,浑身莹白的绒毛,长长的垂在了脊背。白熊的四只肉沌沌的掌上的爪子犹如钢钩一般尖锐,也长满了白毛。虎哥感觉一只巨大的雪球滚在了自己的身边。白熊竖立的耳朵不时地动一下,长长的白色的鼻子,在虎哥的脸庞时时蠕动着。虎哥几乎吓得凝滞了心血,停止了心跳。虎哥突然瞬间想到,熊不吃死物。他必须装死。但他知道,他又能憋多久呢?也许是虎哥突然没了气息,白熊真的离开了他。但是,白熊并不是离去,而是向着龙亚轩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此刻的龙亚轩睡得正酣,还在轻微的打着呼噜,并且嘴巴还时不时的噏动着。危险!虎哥已经看到,微弱的篝火的火光下,白熊正张开了巨口向着龙亚轩扑了过去。白熊那洁白的利齿,犬牙交错着,血红的长舌卷动着。不能再迟疑了!虎哥握紧了他身边的一把匕首。他就是用这把匕首切割狼肉和剥掉狼皮的。不知道虎哥是哪里来的勇气,他闪电般的滚到白熊的身边,不等白熊反应过来,他就把锋利的匕首几乎整个儿刺进了白熊的前档腹部。白熊暴怒了,吼叫着,调转了巨口扑向了虎哥。此刻的龙亚轩不由得惊醒了。两个女孩也惊醒了。她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龙亚轩见白熊扑向了虎哥,毫不犹豫的翻身而起,一跃骑上了胸背。白熊猛力的一抖身躯,龙亚轩被摔在了一米之外的篝火边的火灰里。虎哥的匕首塞进了白熊的体内,他迅速的滚到了一边。白熊再次向着龙亚轩扑去。白熊抬起了前爪,突然就直立了起来。如果白熊的双掌拍落到龙亚轩的身体上,龙亚轩势必被拍成一摊肉呢。而此刻插在白熊前腹部的那把匕首的把柄袒露了出来。虎哥已经没有时间了,不容他多想,他闪电般的跃起,探手就将那把匕首的把柄死死的握牢,猛力的一抽,一道血柱喷涌而出,白熊就如一堵墙壁轰然倒下了。白熊四肢挣扎了半天,白色的绒毛被它自己的鲜血染得红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