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宗主堂,今日,无论是宗主、堂主还是长老都出现在了主堂堂内,平日里只有遇到大事商讨或是器宗筹备小辈们的斗法大赛才会聚在一起的器宗高层们,今日却神色凝重,默不作声。
“还请葛宗主给我等一个交代!”
堂内,赵致鸣气势逼人,言语凌厉,就这样平视着坐在首席的葛洪飞,身后,是云霄的一干亲传弟子。就在今早,他们准备向葛洪飞告辞离开时却发现此行年纪最小的两个弟子——陈无念和周忧儿不见了。当肖无智神色慌张的找到自己时赵致鸣便暗叹要糟,昨日比武之时他就看出了陈无念的底细,天才绝艳再加上原本一直由父亲保管着的云霄重宝轩辕剑,而且肖氏父子两又如此看重他,少年的身份呼之欲出,寂墨剑神陈广清的小儿子!之所以一直没有点破,是因为往日的旧事他也多少有所了解。毕竟他可是参加过二十多年前云霄的上此的大
比,十年前堕仙台上的那道身姿,他可是随着父亲一起见的,虽然,他们回来的着实有点迟了..。。所以不管他之前对陈无念是何态度,想要保护他这一点毋庸置疑,况且还有一个同脉的周忧儿,这小师妹对于云霄的意义可一点不少于陈无念。赵致鸣只觉得事态紧急,遂速速聚集了同门师弟与器宗高层一见。昨日陈师弟那一战震惊了所有人,不想今日就出事,那罪魁祸首是谁,不用说大家心里也明白。
“将葛舒夜叫出来与我们对峙,假若我师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肖无智发誓此生必要向器宗报仇!”
堂下,肖无智怒火涛天,他奉父亲之命将陈无念带来器宗见识他派风采,却居然出了差池将师弟弄丢了,自是又惊又恼。昨晚师弟偷偷出门他其实有所感应,但以为师弟认生睡不着加上自己重伤在身不好起身便由他去了,哪会想到一去就再未回来。虽然赵师兄之前规劝过自己身上有不宜动怒,但现在他还管的了那许多?手持着陈无念留在床榻上的轩辕剑,背上背着自己断裂寒冰,肖无智就这么狠狠的望着器宗众人。
葛洪飞皱眉,表情很不好看,他自知孙子气量不够,却不曾想会真的干出这种事来,缓缓的向着身旁的一位长老低语:“查清楚了么?”
“是的宗主,少宗主身旁的跟班已经老实交代了,人,确实是少宗主吩咐杀的,而且出手的野火堂刘副堂主已经畏罪潜逃。那个跟班已经被我处死,此事并无外人知晓,只要少宗主不说.。。”
“够了!”葛洪飞打断了长老的耳语,这个葛舒夜越来越让自己失望了,但是自己又只有这么一个孙子。
“诸位莫急,我已派人查明了真相,云霄的两位俊杰失踪确实与我器宗有关,实乃我器宗野火堂的刘詹所为,至于企图,他已经逃离了器宗,只有抓住他才能知晓了。不过诸位放心,我北冥山山高地险,他带着两位俊杰短时间内定是跑不远,我这就派人去追,不久后必然给诸位一个交代。”
“哼!可笑,我小师弟从小不离家门,自拜师云霄三年间更未踏出一步,怎么会与你器宗的副堂主扯上关系!?葛宗主是打算找替罪羊护短到底么!”
肖无智对葛洪飞的话感到好笑,这种谎言,拿来骗三岁的孩子怕人家也不信。
“放肆!”
“啪!”
木削乱飞,葛洪飞长身而起,怒视着肖无智,身旁的茶几化成了一片齑粉。
“莫不是老夫多年未发威,世人忘记了我葛洪飞的存在了!?”
“前辈息怒!”
肖无智还欲再辩,赵致鸣早已先他一步踏出。
“前辈息怒!还请前辈换个地方说话。”赵致鸣拦下了肖广智,有些事,看来要亲自对葛洪飞说清楚了。
器宗内堂,葛洪飞负手而立,眼前除了赵致鸣便再无他人。
“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前辈最好给云霄一个满意的交代,若找不回那两个弟子,我希望前辈审时度势,交出葛舒夜。”
“哦?我要是不答应呢?”
葛舒夜脸上带了一抹凝重,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前辈!”
赵致鸣凝视他许久,“前辈要知道,云霄不止一位剑神,剑神,也不只有我与肖师弟这两个孩子。”
葛洪飞闻言眼皮大跳,原来如此,难怪这个云霄掌门的首徒会聚众要挟自己。就像是眼前这青年,剑神的儿子不比自己的孙子份量轻多少。
良久,似是终于下了狠心。
“老夫明白了。”
他可以为了他的孙子得罪云霄,但是他却没有能力在云霄全体弟子进攻下保住器宗。器宗若失,他葛洪飞再无安生之地。葛舒夜与器宗,他选择后者。
器宗客房内,肖无智来回不停的踱步,赵致鸣与葛洪飞相谈已久,到现在还没回来,正暗自着急时,就见一位云霄弟子推门进来,原来是杜大信,他的伤也还未痊愈。
“肖师兄,赵师兄着急我等相见。”
未几,云霄十七位弟子全部聚集一起,看到众人都到了,赵致鸣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师弟师妹,掌门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现在召集各位便是要立即下山,赶回云霄将原罪珠交予掌门,免得时间长了节外生枝。”
众人奇怪,大家还在等着陈无念与周忧儿的消息,怎的就要下山了?肖无智更是大急:“赵师兄,我师弟还没有消息,为何就要走!?”
“肖师弟放心,此事我已通知了掌门,掌门让我等立即返回云霄。而且我与葛宗主也商量妥当,假若陈师弟与周师妹有什么闪失,葛宗主必亲自取下葛舒夜的脑袋,送往云霄。我了解师弟的心情,但凡事以大事为重,还希望师弟能够想明白。”
赵致鸣向肖无智躬身一礼,神色认真。
北冥山顶,器宗禁地。
此时,陈无念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暗自神伤,面前的鲲鹏已经死去多时了。内丹是鲲鹏的本命丹,失了内丹,鲲鹏自不能再活。周忧儿站在陈无念的身旁,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一晚上,两人都好似经历了太多,鲲鹏对他们所说的东西都太有冲击力。只是鲲鹏为少年而死,虽然它是为报某人的恩情,但受益之人毕竟是自己,陈无念心中总有些淡淡的伤感挥之不去。
“这对它,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终于,周忧儿对着陈无念开了口,不知怎的,看着少年伤神,自己心中总有点点的疼,一阵阵的撕咬着心尖。
陈无念抬起头,看了看她,随后一叹,“师姐说的是,我只是对它的经历感到不公,并无大碍,师姐放心。”伊人担心,陈无念自是要开口安慰。
“这样便好,我可等着你带我下山呢。鲲鹏前辈也说了,器宗禁地到处都是器宗前辈们设下的幻阵与暗器,凭我们两人,外边万万走不得了,只能按照鲲鹏前辈所说从这山洞顺着流经的瀑布下山。”
“恩,那我们就从山洞下山,早日赶回云霄,我们一日不见,师兄们大概已经找急了,我们虽然无法再回器宗,但是早日回云霄却也是当务之急。只是,我昨晚出门,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并为带仙兵,只怕到了瀑布无人御空,到时候要幸苦师姐了。”
来的路上,周忧儿一直由赵致鸣带着飞行,陈无念以为她尚不会御空之术,哪知周忧儿突然闪过一丝窃笑,从怀中掏出一根白色玉笛,向陈无念摇了摇,“你未带法宝,可我带了啊,到时候师姐载你一程就好。虽说我不向你天赋惊人,现在就有入圣第四层的境界,但师姐我也入圣境第一层哦,载你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原以为自己十二岁就入入圣境了已经是云霄的不世天才,却没想到言善殿也出了你这么个家伙,呵呵呵。”
“额.。这位师姐,果然是比自己年龄还小,虽说境界上不如自己,但十二岁的入圣境强者,放眼云霄,觉得可以傲视群雄的。”一边想着,陈无念一边向周忧儿笑了笑:“那便有劳师姐了。”
随后,两人向鲲鹏的尸体默默鞠了一躬,然后向着山洞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