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学会做人了么?”
器宗演武堂,云霄弟子于战台与器宗弟子切磋道法武艺被器宗少宗主以一人之力接连战败七
场,其中,包括修为达到入圣境第五层的言善殿亲传大弟子肖无智。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
器宗年轻一辈排名第三之人,在一直叫嚣着让云霄天榜第一出战的情况下,被云霄一毫无名
气的少年击败,前后,只用了十三招。
“现在,你,学会做人了么?”
这句话,原本是葛舒夜说与陈无念的,要代替他的师门长辈教育他如何做人,可如今,却被
少年生生的还给了自己,这一个耳光打的何其响亮。
“我要杀了你!”葛舒夜双手紧握,指甲嵌入皮肉渐渐流出了血来。他双目通红的怒视着陈
无念,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个墨衣少年,不仅打伤了他的身体,击败了他的自信,更是
摧毁了他的尊严。
“是吗?就因为我打败了你,让你和败在你手上的我的师兄们那样受了屈辱,你便要杀了我
么?那他们,是不是也得杀了你呢?”陈无念依旧平静,仅仅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他的心境
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哼!混账,还不退下!”葛洪飞听着两人的对话,怒气陡升,他这孙子什么都好,只是这
等气量实在是难成大器,这也是他最担忧的。身后,两位器宗的长老出列,将跪在地上的葛
舒夜慢慢抚回,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堂,那怨毒的目光都一直锁定着陈无念。
堂中,哄乱纷纷,一众器宗弟子终于缓过神来,对着陈无念议论纷纷,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
着他。十余岁的年纪,入圣境第四层,大成的剑法真意,对敌并战败实力可比云霄入圣境第
六层的器宗年轻一代第三高手,无论哪一点都出乎他们的想象。
“哈哈哈,不错不错,云霄陈无念,我记下了,小家伙真真是给了老夫一个惊喜啊,看来云
霄又出了一个斩云子,好事、好事啊,哈哈哈.。。”葛洪飞大笑,仿佛对刚刚陈无念击败自
己的孙子一点也不在意,一脸欣赏的看着陈无念,让堂下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前辈过誉了。”平静,依旧是平静的语气,陈无念变得有点奇怪。只是少年再无他言,转
身下了战台,明显的,陈无念并无心下场的战斗。他默默走回云霄众人的身旁,向着刚刚拜
托她照顾肖无智的女弟子点了点头,随即蹲到还在运气疗伤的肖无智身旁为他擦拭伤口。
“很好很好,这代的云霄俊杰的风采老夫已经见识过了,而这时日也是不早了。既然陈小道
友无心再战,赵师侄,我看今日就到此如何?”葛洪飞笑着看向赵致鸣,今日他见到的够多
了,已经超出了他想要的。
“既然前辈这么说,我等云霄晚辈自当遵从!”赵致鸣终于开口,向着葛洪飞行了一礼。一
直不应葛舒夜那是因为他认为葛舒夜还不配,但是葛洪飞不是葛舒夜。
“好,今日天色已晚,而且各位师侄们消耗巨大,还是在器宗再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老夫
亲自送你们下山。”
“多谢葛老宗主!”
语毕,赵致鸣领着云霄众人在器宗弟子的带领下退回器宗客房。一路上赵致鸣都笑而不语,
身边的女孩儿则时不时的会回头望一眼正扶着受伤的肖无智的陈无念,眼神迅速,就好像是
无心之举。众人有的没的私语着,虽然声音很小,但陈无念还是能隐约的听到自己的名字。
夜晚,肖无智趟在床上,胸口的伤口已经结巴,断过也被云霄道法渐渐修复,只是他脸上难
掩伤感,寒冰断了,也不知能不能修复如初。一旁,陈无念手中端着一碗清茶,小心的吹凉
递到了肖无智的嘴边。
肖无智小酌了一口,嘴角泛出笑意,“没想到师弟你已经如此出众了,就连为兄也吓了一跳
呢,呵呵呵。”
陈无念微微一怔,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对不起,大师兄,如若我早点应战的话,你也不至
于如此。”
“哈哈哈,傻小子。”肖无智示意陈无念放下茶碗,让他坐在床边,“你本就不该去战他,何
来的对不起?我现在这幅德行,不过是意气用事为了云霄的脸面,怨不得你的。不过,我们
出发之际,我听师父密语,说你刚刚学成断水剑总决,还不成熟,怎的今日就能散发大成剑
意?”
“其实我也不知,当时我见大师兄你身受重伤,一时气急,脑中一片空白,就随着心意使出
剑招,只觉得一招一式都好似本该如此,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练剑而不是战斗。”
陈无念想了想,今日的那种意境连自己也感觉奇妙,那种心平气和和自己的性格相近却不同,
不过现在却很难再进入那种意境之中。
“原来是顿悟。”肖无智暗叹了一声,顿悟之境,那是修者求之不得的意境。
“顿悟?”
“不错,相传修者在濒临死亡威胁或是感情激烈变化时,一些天才妖孽会突然进入一种忘我
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修者的感悟能力会是平时的数倍,一些平日里无法达到的层次会忽
然在那时达到。这就是顿悟,对于修者来说,意义巨大,好处当然也是非凡的,大部分修者
一辈子也没有一次顿悟。”
陈无念恍然大悟,难过当时对战自己感觉无欲无求,无比的平静,原来是进入了顿悟之境。
“不过,按照师弟的意思,想是那种大成道意是在顿悟下误打误撞所散发出的,虽然这次有
幸进入顿悟击败了葛舒夜,不过师弟若再次对战于他还是危险重重。以后莫要再做这冲动之
事,好好凝练修为,争取早日真正达到大成断水剑意。”
“师兄教训的是,无念记住了。”
器宗野火堂
“喷!”手中茶杯被捏个粉碎,残片扎破了掌心,鲜血混着茶水不断的向地下流去,可是葛
舒夜好似毫无感觉。
“可恶!”想到今日的战斗,葛舒夜就有说不出的愤恨,本就妖邪的面容更显狰狞。本来还
叫嚣着云霄只有赵致鸣配做他的对手,却没想到会败在云霄的一位小弟子的手上,这种屈辱,
要跟随他一辈子。
“少宗主,刘副堂主到了。”这时,一个器宗弟子走了进来,向葛舒夜禀报。
“让他进来。”
“是!”
夜,已深,堂内虽有烛火摇曳,但在幽深的黑夜中更添加了几分诡异。未几,一个黑影进入
了野火堂,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样貌,只是背上那八条那似蜘蛛臂膀似的钢爪,彰显着黑影的
高深莫测。
“属下参加少宗主。”
黑暗中,黑影向着葛舒夜缓施一礼。
“刘副堂主,可知我的来意?”
“想必少宗主动了杀心吧。”
“呵呵呵.。”葛舒夜笑的很诡异,但是面容上却全是阴狠,“刘副堂主果然聪明。这野火堂没有堂主已经很久了,我要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得让外人查到,刘副堂主,你明白么?”
“遵命!”
灯火摇曳,黑影缓缓退了出去。葛舒夜掏出了怀中的手帕,一遍一遍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器宗客房,肖无智已经睡下,他今天受了重伤,也损耗大量真气,早就疲乏了,但陈无念依
然睡不着。仅仅过了一晚而已,他仍然摆脱不了这种不适应感。
陈无念缓身下了床沿,穿上轻衫,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客房,又独自向回廊走去。
今夜没有月亮,不知今夜会不会有她在,陈无念想着,心跳又砰砰的加速。不知为何,自昨
晚与女孩巧遇,陈无念就隐隐有些悸动,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果然,回廊尽头,女孩独自趴在凭栏上,还是昨晚的位置,眼睛平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真巧.。。”看着女孩回头看向了自己,陈无念有些不知所措。
“你又想你母亲了?”女孩问。
“额.。。不是,只是睡不着而已。”
“哦。”女孩转过头,又平视着前方,陈无念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自嘲。良久,她又转头
看着陈无念:“你,很特别,今日的比斗,很精彩。”
“..呵呵.。。”听着女孩平淡的话语,陈无念很不适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因为特别,所以才会早早就要夭折!”
忽然,一道寒音从背后传来,女孩儿和陈无念具是身形一怔。
“什么人!?”陈无念迅速转身,飞速退到女孩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警戒着前方不知何时
出现的一道黑影。
黑影看不清相貌,只有八条钢质利爪在回廊微弱的烛灯下闪着寒光。
陈无念心中紧张至极,眼前之人连何时出现的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黑
影非常危险,自己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都没有对抗的资格。
“最好别逼我出手,如果你够聪明!”
回廊中,黑影好像并不急着动手,静静的等着对面俩个年少之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