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人群,来往的车辆,天空掉落的雨滴,路旁叫买的商贩,路央闪烁的红灯,似乎每个城市都是如此。路人匆匆而过,无视路旁美不胜收的景色,像是早已麻木这灯红酒绿。
“也许,每个人都为了追逐梦想而来到同样的城市吧。”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匆忙的行人,青年低头细声唠叨着:“夜以继日,日复一日,忙碌的是身影,遗忘的,却是是途中那美丽的风景。”
“人活得如此,到底有何意义,唉……”
“育贤大街到,请到站的乘客到后门下车,下一站科东路,请到站的乘客到后门准备……”
忽然公车的广告响起,声音吵醒了还在窗边低声叹气的青年。
“到了。”抓起大腿上放着的麻灰色背包,青年站起来,匆忙地走下了公车。
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的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二左右,身上穿着一套灰黑色的长袖毛衣,搭配一条浅蓝色的休闲裤,看上去是那么的不配,只不过他因那短黑平头发,看着虽说不搭配,却让人不自觉的对他生出一种踏实的亲切感。
“切,又是这愣头青,叫了也是白搭,哎美女,搭车不......”在青年刚下车的同事,一声不大的声音在耳边不远处传来,听着就有点刺耳。
青年瞥眼的瞄了一下,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几个长期混迹在这一带车站的摩托车搭客仔。挑逗过路女孩、话语刻薄是他们常做的事情。懒得搭理他们,青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机耳机,戴在耳上,也不管此刻天空之中还下着毛茸茸的细雨,孤独一人缓步在雨中行走着。
耳边响起某歌手的歌曲《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青年的名字叫钟雨桐,年近十八,长相颇为老成,要不是相熟的人,真的很难在他的外表看出这长得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才十七岁,看他那双眼浑浊,竟然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拥有的朝气,更像是一个读懂人生的老者,才能拥有的眼神。
雨桐来自于南方某不见闻名的小村子,家中排行老大,在下还有一亲弟,家境像绝大多数的农村家庭一样,并不富裕,但过着的都是朴实的平民日子。
末日时代网络社会发展迅速,上网成了人们唯一休闲娱乐的乐趣,雨桐也是一样,和绝大部分的人一样看网络小说和玩各式各样的网络游戏。而就因为在这丰富多彩的虚拟世界中,所以不久雨桐就侵蚀了,加上从小就生活在平凡的小乡村里,让这么一个平实的农村孩子心态慢慢变得轻浮。
就在一年前,他主动向家里提出辍学的要求,想到大城市去闯荡一番。他非常向往那小说里的花花世界,抱着一腔热血的冲动,雨桐在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下,毅然的背起背囊,独自一人在搭上了到往大城市的公车之上……
冰冷的雨水铺洒在雨桐身上,他仍在街道上游走着,雨水让这本该喧闹的街道变得冷清。冷风吹来,雨桐浑身哆嗦一下,双手紧抱在胸前的背囊,想给自己争取一点点温暖。
身旁零散的车一辆一辆的飞速而过,雨桐知道这些人都想早点回去,因为有人在家等待这些人的归来。
“而我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用脚步丈量这个冬夜的漫长,忍受着一个人的夜!”雨桐低声的念着。
一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一年的时间,也让那天真的离家出走的孩子已然逐渐成长成今日的模样。雨桐职中未成毕业,没有任何的社会经历,独自一个人来到这大城市。在这里他孤独无助,很快就感受到社会的残酷与现实。一年的时间他经历过偷蒙拐骗,做过洗碗,扫地,家政,营业员等工作。一年的时间经历的太多,雨桐真的敢说,这人生百态,酸甜苦辣,他都估计尝试遍了……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雨仍在下,一首歌的时间,让雨桐回想起自己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一首歌的陪伴,在这艰难无助的一年里,也正是在这首歌之下,陪伴着雨桐经历了这多次的风风雨雨,让他无数次在无望的深渊下从新抬头向上爬。
也许是夜太深,或许是人们不想惊扰这凄美的秋雨,就让它来冲洗这浮燥的城市吧。夜的深,城市的静,雨桐一人静静的在街上游荡,他的的心……很累,很累。但一切正如此歌,让雨桐的疲惫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
“来吧,我不怕的,就算你们再残忍的对待我,我都不会被打败的。”对着漆黑的夜空,雨桐像发了疯一样,大声的喊道:“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不会放弃,最难的都经历过了,你还有什么招都尽管使出来吧,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疯狂的叫喊,声音在风雨之下,很快就被淹没了。
仰天大喊,一直叫了许久,直到雨桐感觉自己的喉咙沙哑了,他才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头朝天,接受这冰冷的雨水的浇洒,许久之后他无力的直接躺倒在街道上,脸庞上一道道水流滑落,也不知道是水痕还是泪痕。
雨桐独自享受这难得的安静,冰冷的雨水可以让他疲惫的心灵得到放松。
“诶呀。”
雨桐麻木的身体忽然感觉触碰绊倒了什么,闻言一道清脆的声音之后,他就被一道重压压在了身上,一润滑的物件触碰到他的嘴唇,紧接着一道淡淡的清香夹带着酒气传入鼻间。睁开眼,雨桐看到一少女恬静的躺在自己的身上,清丽脱俗的脸蛋很是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雪白的脖颈犹如白玉。
“啊,小姐,你醒醒!”
雨桐吃惊推了推她的胳膊,可是少女却没有反应,叹了口气,不知道那来的发酒疯的女子,用力的一推,就把少女推倒一旁,晦气的起身正要离开。谁知就在这时少女却忽然醒来,飞快的搂着雨桐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似乎有莫大的伤心事,双眼通红的看着雨桐,让得他一时间尴尬不已,只觉温香满怀,一阵少女清香在鼻间浓郁得化不开,让人心醉。
她低声抽泣,小巧的肩膀微微颤抖,雨桐在这一瞬间整个人呆住了!脑袋之中瞬间一片空白。
雨桐是一个较为守旧的人,加之因为是传统的农村孩子,虽然不反对别人打扮娇媚,但却对自我的规划还是较为严谨,所以这亲昵的动作顿时让他呆滞而立。
时间稍微过了一会儿,惊呆住了的雨桐惊醒过来,气息慌乱地猛然推开少女,说道:“小姐,不要这样……”
忽如其来的推力,让少女又一次的扑倒在地上,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温暖坚实的身体,反而是冰冷坚硬的地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吗?.....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就连你也抛弃我。”少女跌在地上,看着也应该是很疼痛的,她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躺坐在地上,双眼通红的望着雨桐:“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喝酒了我的心还这么疼,不是说喝酒就能忘却烦恼的吗?骗人,你们统统都是骗人的,呜呜……”
雨桐不由无语,又是一个受情伤,耍酒疯的疯女。
不禁摇了摇头,便起身,匆匆离开此地,害怕惹上什么祸事。
飞快的逃离现场的雨桐,大概走了两百多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