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唯没想到原来一直和普鲁斯比试的年轻魔法师就是彼得,自己的师兄,菲亚的另外一个亲授学生。
见小天唯没有出声,林诺赶紧走上去弓身说:“彼得少爷您好,天唯少爷他最近因为只顾着赶上菲亚殿下安排的学习进度,所以无暇顾及他物,才会不认得您,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彼得笑着说:“啊,这个我知道,那么短的时间里要赶上来确实很难,老师对你的期待很大啊。好了,我也有事情要忙,这次就先说到这里吧,下一次我们再找机会好好聊聊,毕竟我们可是一个老师的学生对不对。”
小天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彼得哈哈一笑,转身就离开了。看着彼得离开的背影,小天唯心里充满了憧憬,原来那个能让普鲁斯也陷入苦战的年轻的魔法师就是他的师兄,这让他不由得想自己到彼得这么大的时候,能够达到彼得这个程度吗,不,应该说,他能够超越他吗?
这一次短暂的见面让小天唯认识了他的师兄,也让他在自己的路上找到了一个目标。
回过头,小天唯发现普鲁斯古怪地看着他,不由问:“普鲁斯,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普鲁斯咽了口口水,指着小天唯问:“你,你是那个家伙的师弟,也就是说你也是菲亚的学生?”
小天唯点点头:“你不知道吗?”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呢。
普鲁斯理所当然地摇头,谁会想到一个实力和年龄完全不成比例,以为是废材的家伙竟然会是菲亚那样的人物的学生,更不会想到那样的人会主动找他。现在找普鲁斯的贵族少爷,无一不是让他去当沙包陪练的,有一个彼得那样奇怪的家伙已经让他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想到还有更奇怪的。
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竟然主动找他,还跟他去棚户区简陋的小酒馆喝酒,普鲁斯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小天唯说:“普鲁斯,走吧。”
普鲁斯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小孩子,感觉自己被耍了:“你跟着我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吗?我可没空陪你这样的贵族少爷玩耍。”说完转身就大踏步离开,可走出不远,回过头小天唯还是跟着他。不由得又加快了速度,直到离开了决斗场回头看,发现小天唯还是跟着他,只不过双方距离拉远了一点而已,而林诺已经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普鲁斯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小天唯竟然能够跟他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决斗场里面人来人往,对他自然是没能造成任何的阻碍,可对小天唯来说绝对不容易。普鲁斯相信那个年龄的小孩子,就算是毫无障碍地跑步也追不上他,可为什么小天唯还能够跟在他背后?
普鲁斯会想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当初小天唯在奥兰狩猎的时候经历的状况的复杂程度不是决斗场可以比拟的,就算在奥兰他都能够追猎物追很久,更何况是这样呢。
见普鲁斯停了下来,小天唯赶紧加快速度追到了普鲁士的背后,呼吸略急促的说:“你,你跑得好快啊,我都追不上来了。”
普鲁斯问:“你追上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我没时间陪你吗?”
“可我必须要去病猫那里!”小天唯回答说。
“为什么,你有什么一定要找病猫的理由吗,要是只是觉得好玩的话,我可没空陪你!”
小天唯抬头看着他,毫不退让地说:“理由我不能说,但我一定要去。”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足一分钟,普鲁斯知道小天唯不会轻易退让,才叹了口气说:“算我怕了你了,这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病猫那家伙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难道那家伙猜到了你的身份,那就更不应该惹这样的麻烦事啊。”挠了挠头,普鲁斯回过头看决斗场,还没有看到林诺,烦躁的说:“那侍女小姐怎么还没过来,你们到底是不是要走的。”
小天唯说:“我们两个去就行了,我让她留下来了。”
“那我们就走吧。”
再跟着普鲁斯出了绯红,进入脏乱的棚户区,普鲁斯不解地问小天唯:“小家伙,你为什么偏要来这种地方啊,还跟着我来,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拐了?”
小天唯摇摇头:“不怕。”
普鲁斯挠挠头,也的确,谁敢在绯红的地界内拐三位殿下的亲授学生,那不是找死吗,更何况那些亲授学生有哪个背后的家族势力是弱的?
当然,那种威胁只对知道的人才有效,在不知道他是菲亚的学生的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爷,在哪条没人的街道杀了,又有谁知道?只是那样做了,会有一大批人来承受菲亚的怒火,估计棚户区的小混混没有一个能够活下去的。
想到那种情况,普鲁斯的心不由得绷紧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带了一个多了可怕的东西在身边。
不过还好到病猫的酒馆的路上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麻烦,进去病猫的酒馆,普鲁斯才松了一口气。病猫见小天唯也来了,并没有太惊讶,而是问:“普鲁斯,你又请他喝酒来了?”
普鲁斯没好气地说:“上一次是他帮我捡回来了酒壶我才请他喝酒的,这一次是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来。好了小家伙,你也来到了,现在满意了吧。”
小天唯点点头,在吧台边上找了位置就坐了下去,普鲁斯挠挠头,也不管他,坐好就说:“病猫,给我上酒。”
病猫说:“普鲁斯,你喝这么多酒,恐怕身体会撑不住,要不今天就别喝了?”
“叫你上酒你就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难道害怕老子没钱给你不成?”
病猫不再说什么,只好给普鲁斯满上了一杯酒,对坐在旁边的小天唯他不理也不睬。小天唯也并没有主动找他搭话,他就坐在那里,时而闭目养神,时而回想课堂的知识,时而为自己手头上的钱烦恼,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下来,酒馆中点起了灯火。
病猫将酒鬼们都赶了出去,酒馆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病猫这才对小天唯说:“你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小天唯想了想,摇头说:“能再带我去看看那个地牢吗?”一开口他就直奔目的而去。
“地牢,为什么,你难道对那里感兴趣?”病猫有些不解。
小天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去那里,但我感觉到那里,我会有所收获的。”
“既然这样,那好吧。”
病猫也不再坚持,拿起一根蜡烛就带着小天唯到了后厨边上的那个小房间。一进入地牢,小天唯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恶臭,以及夹杂在其中奇怪味道,那个味道虽然轻微,但他确实闻到了,让他隐隐感觉兴奋的味道。
下到地牢下面,让人难受的味道更加浓烈,小天唯发现地牢中又来了两个新人,一男一女,每一个都伤痕累累气息奄奄,显然在这下面已经呆了一些时间了。
“他们又是为什么被抓起来?”小天唯问。
病猫走到那两人的边上,说:“这两个人都是情报探子,可惜他们居然想刺探组织的情报,于是被我们的人识破抓起来了。不过很可惜,他们也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人是谁,真是可怜的两个家伙。”
“那为什么不放了他们?”
“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一被我们抓住就注定他们不可能还能活下去,甚至他们的情报系统的所有人都已经能够被绞杀,就剩下他们两个还活着而已。”
小天唯走近看那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男的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甚至那条左手已经血肉模糊完全变形,至于那个女的倒看起来要好很多,不过双腿被撑开,两腿之间一塌糊涂。
看到这样一幕小天唯发现自己竟然没多大反应,与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相比,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即使是那样,小天唯依然不想去看,那不是出于生理,而是心理上的反应。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病猫说:“我其实在得到情报之后就想杀了他们,毕竟夜长梦多,我并不喜欢留下任何的后患,只是另一个人留着他们到现在,不过他这两天估计也不会过来,我还是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小天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同伴,他不能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将人留下来如此虐待。
病猫准备给他们痛快,小天唯则到了一边看着挂在墙上的工具,鞭子,链锯,剔刀,碎剪……一样样叫得出名字的刑具赫然在目,对这些刑具,小天唯每一样都有所了解,当然都是在书上,见到实物他还是第一次。这里的每一件刑具上都沾染着发黑的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迹,与这个地牢完美地融合为一体。
病猫的手法干净利落,杀人碎尸一气呵成,空气中弥漫着那种小天唯一直在寻找的味道。
病猫说:“这一次你倒是很冷静,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就有这么大的进步,就连对这血腥味的表现都跟之前完全不同。”
“血腥味?”小天唯这才知道,原来,那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