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勇领着一只队伍向敌营疾冲过去。
只见他一马当先,手里挥舞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大砍刀。
在臧勇身后,是几十骑骑兵,而在几十骑骑兵之后,则是几百名曹军步兵。
臧勇他们向里冲杀,并不是没有遇到抵抗。
只是那种抵抗的力度是很微弱的,所以完全挡不住来势汹汹的臧勇他们。
前面有两名敌兵向臧勇冲了过来。
一个是马上的骑兵,另一个则是步下的步兵。
那一名骑兵顶着一颗大脑袋,那脑袋比起寻常人来起码要大上一号,而他手中的那一柄大刀,也要比一般的大刀大上一号——所以现在臧勇的大砍刀与之相比,就小了一号。
而那名步兵呢,则是一个小脑袋,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向臧勇夹击过来,大的脑袋显得更大,而小的脑袋则显得更小了。
如果有人乍一眼扫过去的话,一定会觉得十分的有趣。
可是现在臧勇他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情。
不管对方这一对来敌多么的有趣,他都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欣赏,只要是敌人,他必斩之而后快!
——因为他不斩对方而后快,恐怕就是对方斩自己而后快的了!
臧勇只见黄光一闪,对方比自己大上一号的那大砍刀砍向了自己的脑袋。
臧勇一带马,轻松闪开来,对方那一刀来势虽然猛恶,却一下子走了空。
臧勇反手一刀去砍来骑右后背,那人带马前冲,臧勇也没砍到,那步兵已经冲到臧勇的马旁,一刀砍削臧勇的左腿,臧勇大刀一拉,那步兵没想到臧勇变招如此快法,猝不及防之下,被臧勇一刀砍在脑袋上,就像砍一个小西瓜一般,刀起处,什么颜色的东西都统统的流了出来。
那骑兵就在臧勇刀劈了步兵之后,转过身来,大刀还是砍向臧勇,但或许是受到了同伴的惨叫声影响,那刀砍得有些个犹豫,没有刚才那么的坚决了,而这正是臧勇的机会来了也!
臧勇大喝一声,大砍刀向右划出一道横线来,正是正宗的马家刀法。
一刀就砍在对方骑兵的右肩膀上,红光一飞,鲜血立即就迸出来了!
臧勇的刀没有罢休,再向下一拉,顿时又是一声悲呼,然后一条胳臂被生生割了下来,跟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脱离。
臧勇他举刀仰天长喝一声,于那高亢的长啸声里,身后的几十骑骑兵也发出来了雷鸣般的喝彩之声,那是在为主将大声叫好!
在臧勇如此威势之下,那名骑兵心里怯了,于是他拨转了马头想逃,可是臧勇怎么会放过他呢?
只见臧勇一拍胯下的战马,战马向前而去,几个起落便追上那骑兵,从后一挥刀,顿时将对方一挥为两段了!
臧勇连毙两人心里自是爽快!
他下令道:“全军疾冲!”
他还稍嫌之前前冲速度不够快呢。
后面的骑兵步兵,凡是听到臧勇命令的人都高声答应,一军再度深入敌营。
臧勇在手起刀落又砍翻了两人之后,身后一骑追了上来,臧勇回头看是一名亲兵。
臧勇问道:“怎么,有变么?”
这名亲兵是臧勇让他特别注意观察敌情,如果有变就要在第一时间之内来向他报告的。是以,现在臧勇有此一问也。
那亲兵却摇摇头道:“没有。”
臧勇吐了一口气道:“没有就再向前杀吧!”
那亲兵却又道:“可是疤子长官说咱们不可冒进,要采取游击策略啊。”
臧勇道:“那也是遇敌很强才那么做,你看现在咱们砍对方就跟砍个西瓜似的,还有什么必要游击的呢?”
臧勇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那亲兵只能是点点头,什么也不再多说的了。
臧勇一路前行,马快人也快,有一种快要深入骨头去的快感。
因为最近打仗比较少的缘故,所以臧勇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这种久违的感觉重新袭上身,睽违的快感令得臧勇十分的兴奋。
一边骑马狂奔,一边嘴里还“嗷嗷嗷”的叫着。
臧勇一时之间似乎忘记了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是应该来试探对方的,现在他看上去很恋战,没去想什么试探不试探,只想着好好生生的大杀一通也。
主将的情绪当然是会影响身后那些个士兵的,无论他是骑兵还是步兵。
主将低沉则整只队伍沉闷。
主将高亢,则整只队伍都显得高亢,高亢本来是好的,可是放在某些时间某些空间里便变成了不好的东西,不幸的是,好像现在就处于或者说即将处于这种不好的状态里面了。
之前呢都是不成样子的零星的抵抗,终于一声炮响,一只队伍迎面冲了过来,臧勇不惧,反而是心头一喜,暗自想着;好的,来劲敌了么,那才好呢,我好生打一仗,之前对方太弱,那打杀的瘾可没有过够的。
——完全是恋战心态嘛!
对面那一将手中一柄长枪,枪尖在月光下也耀眼。
来一将是熊皮熊大公子。
熊皮眼见对面一将拍马舞刀向自己冲杀了过来,伸右腿后跟在马的右腹轻轻一击,那马会意便立即停下了自己的马蹄。
熊皮他左手勒了马的缰绳,右手则将掌中长枪猛的朝天一举,与此同时口中暴喝一声道:“呔,来将何人,这大胆子,敢闯我营!”
见前面有人拦住了去路,臧勇也嘴里“吁”的一声勒停住了自己胯下的战马。
臧勇一对牛眼冲熊皮怒目一瞪,嘴里大声武气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你大爷爷的名儿么?!”
嘿,还真的是万分可恶啊,自己平时里就算是一个很横的人了,可没曾想到今儿个遇到了一个更横的人啊!
好的,好的,既然今天两个横的人都碰到一块儿了,那么就好生比试一下,且看谁更加的横一些吧!
熊皮说干就干,也不再问对方“大爷爷”叫什么名字了。
臧勇见对方是一员大将,他的心里又是一喜。
这个世界上,如果以对于“死”的态度来区分的话,可以划作两类人,一类是怕死的人,另一类则是不怕死的人,而臧勇呢,他便属于后者。
熊皮又是哪一种呢?
这得打打再看看了。
熊皮的“熊”是一种本身很凶猛的动物。
而臧勇的“勇”,也标志着一个人是很强悍的。
“熊”与“勇”,谁能够胜出一筹呢?
两把大刀极为猛烈的碰撞在一块儿,并发出十分耀眼的光芒来。
好像要将两个人的眼睛都要晃花一般。
只是这么来了一下,臧勇心里头便雪亮了,对面这不知道姓名的家伙,其实跟自己是有着差不多同样大的力气的——单单从这一点来说,之前此人问自己的名字,那还是有些个资格的吧!
不过,已经拒绝了回答对方的问名,现在臧勇当然也不可能再让对方补上的吧!
在这一巨大的碰撞之后,熊皮与臧勇都各自连人带马后退了三步。
从后退的距离也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实是势均力敌的。
——不光是人势均力敌,连他们胯下的两匹战马也是势均力敌的。
两人退几步之后,两人又各自拍马舞刀向前,战在一处。
还别小看了这熊皮,他倒是有些真功夫的。之前在荣老大面前那么大气,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道理,谁让他还是有几分本事呢。
原来这熊皮曾经跟着一名老道学习武功,他对武功很是用心,他练起武来也很刻苦。
那老道见了也是十分的欣慰,打消了肚子里的疑惑。
原来之前熊皮求拜他为师的时候,老道还真的很犹豫。因为毕竟像熊皮这种身于富家的贵介公子他真的有那份儿毅力好好习武么?
老道在自己的脑子里,先入为主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也。
但熊皮拿出了程门立雪的劲儿来,终于还是打动了老道,收下了他作为关门的弟子。
入门后,老道发现熊皮的确是很能吃苦的,跟他之前向自己所说所保证的一样,所以老道倾其所有,现在熊皮他才拥有这一身不错的功夫。
臧勇现在与其斗了十来个回合,心知跟对方是旗鼓相当的。
对方一时战不倒自己,可是自己一时之间也是战不倒对方的。
这还是臧勇学了新刀法——马家刀法。如果不是加上马家刀法的话,以臧勇本来的武功,恐怕还不是熊皮的对手呢!
饶是如此,臧勇心里也有些暗自发惊了:没想到突然杀出这么一位来,武功实在高,之前杀得像砍瓜切菜一般,竟是一种错觉的么?
臧勇想到这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小心与熊皮战。
那熊皮斗得十来招之后,他的心里也颇有些个急躁。
因为骄傲嘛,总是想着三招两式的就能将对方打发掉,可是没想到这别说数招了,都十几招了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成果,他岂能不急呢?
狗急了据说就要跳墙了,那么人急了呢?
特别是一个打仗的人在战场上发了急,他又会做些个什么呢?
熊皮现在做的就是将刀招使得愈发的急了,砍,削,挑,拦搠,招招都奔对方臧勇的要害而去,将臧勇顿时包裹在了一大片雪花之中。
臧勇眼也被晃花,他守住自己的门户,打定了主意,以守为主,等对方力气有些个衰竭下来,没有力量再使那么多的花招之时,自己再反击也不迟。
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对于臧勇来说,至少打打持久战对他而言是很有利的,因为守的一方,总是会少花上一些个力气的。
熊皮又一连使了十几攻招,还战不倒臧勇他心里正自发急,突然听得后面有一阵声音响了起来,那不是人的声音,而是金鼓之声。
熊皮这一下一怔,心里却清醒了过来,嗯,之前说好了的啊,只战一会儿,就要后撤的,因为后面另有安排,怎么自己这一战上瘾了,竟然忘掉了这一回事呢?
熊皮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也觉得臧勇的刀法很凌厉,真的想一下打败对方,似乎也不是一件太容易办到的事儿,好吧,就先后撤了,让对方去吃后面早已经为其准备好的“美食大餐”吧!
想吧,熊皮突然手里加快,一连七招。
臧勇心想,好的你攻得越凶越好,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这道理每个人都摆脱不掉的,你也一样!
所以臧勇静待对方力竭。
同时臧勇那如刀的目光刮在熊皮的脸上——当然他更想用真刀,大砍刀砍上对方,无论是哪一个部位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