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喝着酒,一边季石的兴致上来了。
他对众人道:“嗯,咱们边喝着酒,也得边练练。”
说罢季石对疤子道:“疤子兄弟,臧勇的马家刀法练得不错哟,你也来演练一下。”
疤子答应一声,他立即站起身来,拔刀在手,也趁着酒劲儿舞了一回。
疤子舞完,吕妙也舞了一回。
在小五也舞过之后,该轮到季石了,季石却道:“嗯,我已经想好如何将大汉那鞭法溶入咱们的刀法里面去了。”
边说着,季石边站起身来,他宝刀在手,整个二楼立时好像被什么耀眼的东西笼罩住一般。
——现在二楼只有他们五个人,其他的人都不敢上来了,所以倒也显得特别清静的。
不是这种条件的话,又怎能于酒楼这么潇洒边喝边练呢?
季石所选择的是将黑衣大汉这压箱底的招法,加在这两招之间。
一招是“单峰突进”,另一招是“火花旗箭”,这两招之间突然多了一个回圈的动作,季石将三招连着舞起来,真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儿勉强的样子。
吕妙看了拍手叫好:“季大哥,你定这一招加得好啊。”
要论到武学的修为方面,吕妙当然还是很浅的。可是季石毕竟是她时时见着的人,所以这跟修为高低无关的,吕妙看多了,当然也能够看出来季石的招法好在哪儿也。
疤子也惊叹道:“季老大,你这么快就将此招溶入进去了,真是太快了吧。”
小五也道:“咱们老大放了那黑衣大汉也是值得的,现在不就真将他那一招收进去了么?”
季石自己心里也有几分得意,暗想,文丑将军这是已经随了大哥去打黄巾军了,等他回来这一招我可要好好给他演练一番。
文丑在武学上俨然成了季石的半个老师了。
该喝的酒也喝了,该练习的马家刀法也已经练习了,这时他们已经在这酒楼里面呆了不少的时间,可是还没有人来找麻烦。
季石道:“咱们本来想着要干的三件事,可是只干了二件。”
小五好像没有太听懂季石的话似的,他还问季石:“季老大,咱们本来要干哪三件事,又有哪一件没干成呢?”
季石听了微微一笑,他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三件事嘛,你听我一一道来。”
小五听着,吕妙臧勇等人也一旁听着。他们明白,只是嘻嘻笑着。
季石道:“一个是喝酒,一个是练刀,这两件事你说是不是咱们都做了呢?”
小五当然点头。不过他还要关心一点,那就是没做成的事儿是什么。
季石道:“就是等人找麻烦啊。”
小五听了这才恍悟过来,他呵呵一笑,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寻常都是怕麻烦惹上了身,可是季石他们这却是反其道而行,多么盼望有人来找麻烦啊。
季石其实心里面也想过,会有什么人来找麻烦?
在扬州这个地盘上,现在曹操大哥走了,好像自己就是一把手,所以是最大牌的扬州人物了吧!
难道真的有人能够找得着自己的麻烦么?!
季石相信这可能性几等于零。
如果是一个什么扬州习惯性恶霸的话,自己也就顺便教训对方一顿,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终于季石听到了一阵马蹄急响之声,就从远方朝这个方向来。
听这急法,季石心里一动,暗自寻思着:看起来,正主儿,那个黑衣大汉的后台靠山来了吧!
又隔了一会儿,等到听着那马蹄之声已经更近了,季石他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南窗前,探头从二楼看过去,下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看来都是一些个闲人,他们是看热闹的只想事情越弄越大,就怕事儿小了不了吧!
可是季石心里却是甚为明白的,以自己现在的这种身份,对于自己来说,事儿不可能太大!
反而是对方啊,可是要好生伸手来掂量一下了,想想他们要面对的想找麻烦的人是谁,可是扬州的军政一把手啊!
想到这儿,季石冷笑了一下。
吕妙也走到了南窗这边,与季石并肩而立,对季石轻轻说道:“来了么?”
“应该来了。”
“他们是什么人呢?”
“等着看就知道了。”
两个人说着话,那些骑马者已经来到了酒楼之下,酒楼的老板迎了上去,他满脸堆笑,似乎在对来人说着什么,可是那些停马翻身下来的人,对老板都很不客气不耐烦。
季石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他不看也猜得到老板究竟在说些什么。肯定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了。
这儿毕竟是老板的地盘啊,在这儿打起来,打得越凶,老板心里的那一股血肯定就流得越厉害啊。
季石心里暗自想着:嗯,等会儿,此间事已经算是摆平,告一段落之后,自己一定要给老板一些钱,弥补他的损失。
自己可是一州之长了,这种地方也要作出表率来的,损人东西,哪怕是有着极正义的目的,是为了为民除害,那也得遵守损坏东西要照价赔偿之理也。
季石这么想着,眼睛朝下看,一群人已经进了楼里,只是没有看到黑衣大汉。
他耳目一侧,听楼梯有没有动静,可是让他颇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楼梯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那一伙人竟没有上楼来。
季石心里不由得又是一动,他侧过脸来对吕妙道:“妙儿,难道他们不是冲咱们来的么?”
如果不是,那也太奇怪了吧。
季石问吕妙,吕妙当然也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两人正在困惑之时,忽然看到远处来了一辆马车,马车真是豪华,上面装饰了许多值钱的东西,能够在扬州这个地方,看到这样的一辆马车,以季石他已经在扬州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来看,也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儿。之前,季石好像就在陈万金的家里看到过这种马车,可是陈万金是谁啊,扬州首富啊。
现在来的这人又是谁呢?
吕妙此时说话了。
吕妙说的是:“季大哥,你瞧,那一辆马车向这边来了。”
季石点头:“我看见了。”
此时臧勇等人也来到窗前,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都发出了惊叹之声来,尤其是小五的一张嘴张得老大老大的,小五道:“这马车可够豪华啊。”
小五就是这样子的,一向对豪华的东西很看得上眼的,比如当初在陈扬州过去首富陈万金那儿,小五看到那些个珍贵的东西,一对眼睛都立得好像要从眼睛眶子里蹦出来似的。
五人在二楼上看着,如此豪华的一辆马车驶过来,那些本来在看热闹的闲人都自觉的闪开了,对于有钱人的东西,大家眼里充满了两种情绪,一种是羡慕,另一种则是很有敬畏之心——这也算得是人之常情吧!
那一辆无比奢华,又装饰得千红万绿的豪车,终于停了下来。
季石凝目注视着,看究竟会下来怎样的一个人物。
可是车帘轻轻一掀,却没有人出来,出来的是一个大家伙。
并不是人。
一个很大的酒缸子。
酒缸子露出了一点儿,就有两条青衣大汉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他们两个先在地面进行接应,那酒缸又缓缓向外挪动,虽然看不清楚马车里面的情形,但是看这露在外面的一面,就可想而知,里面也有人在挪动着这无比硕大的酒缸也。
季石的好奇心来了,本来以为是一个很厉害很霸道的家伙坐在马车里面,就是黑衣大汉的后台了,可是却下来一个酒缸,酒缸总不会是那黑衣大汉的后台吧?
酒缸又不是人。
于是季石心里的好奇心也随之而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季石看着,这帮人究竟在玩些什么花样。
——至少从现在的种种迹象看来,这跟什么麻烦还扯不上任何的关系也。
慢慢的,那一只看着很沉重的酒缸终于被弄下了车来,然后四个青衣大汉,四人合力,将那一口笨重的酒缸给那挪到了“军旗酒”楼的里面来。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季石摸摸自己的鼻头,暗自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