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这个地方,自打他们来后,就忙着打仗了,现在因为马家骑军一事,曹操一派势力反而是因祸得了福一般,一时称霸,所以显得扬州太平。
季石觉得趁这找马的机会,带自己心爱的吕妙出去逛逛,也好好看看扬州的风貌,让吕妙别老是那么紧张,也放松一下——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两人,也没有带其他的士兵,只需要季石一人,他便足够保护吕妙了,不是么?
两人很快找到一处小溪,那儿白瓣红花,开得很艳丽。骑于马上,跟自己的情郎并辔而行,吕妙的脸上也写着很惬意的表情。
季石看在眼里也很愉快的。吕妙纤手一指,道:“季大哥,这儿可真是美啊!”
季石立即便道:“好的,咱们不如就在这儿歇息一下吧!”
两人并马再抽一下马鞭,然后就停了下来,双双下马。
两人坐在那绿茵茵的草地上,先是沉默享受这难得的安静,然后最先说话的是吕妙,可是她说的跟现在的
风景并不是一个调上的。
因为吕妙她说的问题一点儿都不轻松,反而是极为严肃的。
季石都没有想到吕妙会问自己这个——尤其在这样的轻松氛围里面。
吕妙忽闪着那一对美丽的大眼睛,目光莹然的看着季石道:“季大哥,我问你一个事。”
“好的,你说吧。”季石回答着,目光里面有着极真诚的意味,很显然在告诉吕妙,无论她要问些什么,自己都会很诚实的告诉她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
吕妙道:“季大哥,你说现在你组建一只马家骑军,我在想将来,我是说将来有可能你脱离曹军么?”
没想到吕妙这么问,季石全身一震。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吕妙问:“怎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呢?”
吕妙道:“我也说不好,好像总有一种直觉,你以后不会跟你大哥二哥一直在一起的。”
季石听了又是一怔,不知道吕妙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想法里面呢,无疑是对的成分占很大的比例呀!
季石他一时沉默,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跟吕妙之间,这一场邂逅,好像在梦中一般。
就像过去学校学语文时写的幻想小说一般,每次在最后,都喜欢用闹铃等等东西作为一种道具,最终将人唤醒,从那梦幻之旅或恋恋不舍,或暗自庆幸的脱离出来。
季石他极目远眺而去,可以清楚看到远方那一片盛开的菊花。
那些都是野菊花,它们烂漫一片,特别是那一个斜坡之上,全是野菊花,甚至给人一种好似爬山虎一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十分奇妙。
季石忽然间不想回答吕妙的问题了,因为他觉得吕妙的问题太过于严肃,说老实话,在季石的本心里面,现在的他就想着放松自己一下,自由的沐浴在三国的天空里。
这是一片很不像三国的天空,因为这一片天空既没有血腥也没有杀戮之气啊!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过来的一阵曼妙的歌声,萦绕在天边。
吕妙好像也明白了季石的心意似的,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歌声一般。
忽然她又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对季石道:“季大哥,你听她唱得多么的好听啊!”
季石也忽然笑了,笑得就像是春天的风一般,他对吕妙道:“其实她唱得再好,却没有一个人唱得好呐!”
吕妙闻言娇躯微微一震,问季石道:“季大哥,你所指的唱得更好的一人是哪一个呢?”
季石他忽然之间却又不说什么话了,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吕妙而已。
吕妙当然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了,她立即便明白过了来季石的意思,那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季石所指的便是自己了。
情郎说自己好,无论是哪一个方面好,都会让听话的人儿觉得心跳加速的。
于是果然那吕妙的两边脸颊上立即飞上了腮红也。
季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吕妙,没有什么风景能够比眼睛现在所能够看到的风景更好的了,季石轻轻将吕妙摇拥入了怀里,两人紧紧的抱着,两个人的身体,没有大风,也自然而然的似乎贴在一块儿,甚至于合二为一了。
这或许就是一种很理想国的状态了吧。
季石忽然对吕妙道:“咱们去那一片坡的野菊花那儿看看吧!”
吕妙自然点头了。两人手拉着手,去到那儿。
两人现在站在大片的野菊花里。
嗅着花香,季石突然对吕妙道:“妙儿,你唱一首歌吧!”
毕竟虽然吕妙唱得好听,之前在军营里面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的,不好开口唱歌,真唱的话,除了季石臧勇他们少数人之外,其他的人听了都大概会瞪大了眼睛,眼睛珠子都要碎了一地吧!
吕妙沉默。
季石他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吕妙又搂入了自己怀中。然后季石低下头来,柔声的对吕妙道:“妙儿,你且唱一首山歌来听吧。”
“为什么呢?”
吕妙抬起一对妙目来,好像在故意问季石似的。
季石当然要答得不那么轻松了,他一本正经的对吕妙道:“原因很简单的啊,因为妙儿你山歌唱得好听,比谁都好听呢!”
这话其实是当不得真的,可是从季石嘴里出来的这种赞美的话,吕妙一定会当真的!
此时,天空之间又恢复了那一种平静——之前那不知何女子所唱的歌也已经停歇了。
天地安静下来,好像就单单在等着听吕妙那曼妙的歌喉一般。
吕妙偏了偏脑袋,忽然问季石道:“那么,我唱什么歌好呢?”
季石也稍想了一想,然后方对吕妙道:“这样吧,你唱一个关于野菊花的歌儿。”吕妙听了脸上却流露出来有些个为难的表情,她扬起一张秀丽的脸对季石道:“可是我并不会唱这一类的歌啊。”
没有应景的,这的确让吕妙心里觉得有些遗憾,尤其是季大哥想听,自己为什么不会呢?
自己真該死啊!
季石道:“没关系。我会唱的。”
季石果然开口就唱:“野菊花啊,野菊花,开就开在山坡上啊。”
季石没唱完,先只是只唱了这么几句而已,但只是这么短短的几句,吕妙听了脸上就摆出了一副痴痴的模样儿,好像她已经听得入神了一般。等季石都不唱了,看着她时,吕妙才道:‘季“季大哥,这歌子很好听。你唱完啊!”
季石果真就唱完了,吕妙也果真就听了三遍后学唱全了,然后季石自然就享受一下自己临时教这女学生的成果也。
吕妙那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来。
在每个野菊花上停留,这不是一般的歌,甚至不是一般的关于菊花的歌,而是只针对于野菊花的,所以显得那么贴切,
贴切得都要认为这是天底下最适合于唱给野菊花的歌了。
终于吕妙的歌声停了下来,只是季石看着天边的悠悠白云,好像沉浸在那美妙至极的歌声之中一般。
半晌季石才能够从其中将自己给拔了出来也。
季石对吕妙道:“唱得很好听。”
然后他们两个沿着山坡走了半圈,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家,这人家的房子修得挺典雅的,跟一般简陋的民居大不相同。两边都有防火墙,上面有水龙各踞一条,嘴里张大,好像有无限的水要喷出来一样,季石看着怎么跟后世的水龙头那么的相近呢。季石这边看着入神,那边吕妙却是伸出手来碰碰季石的手肘子。
“季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呢?”
吕妙的声音十分的柔软,柔软得好像春天的棉花一般。
季石对吕妙道:“妙儿,我在想,之前那一阵女人声,是不是从这间看来十分典雅的房子里面所传出来的呢?”
吕妙一怔,原来季大哥在想这个。
吕妙眨了一眨自己的眼睛道:“季大哥,你想去看看么?”
“看什么呢?”
吕妙将自己的樱桃小嘴一撇,对季石道:“季大哥,你这可是明知故问啊,你不是想去看一看那个女子是否长得好看,是否跟她的歌声一样的美么?”
季石听出来了,吕妙这话里可有一些吃醋的味道啊。
季石哈哈一笑,道:“我不去看的。因为有你在这儿。”
季石然后又半开玩笑的道:“我可怕你吃醋的啊。”
吕妙不管季石所言是真是假,反正只要季石他不去看,心里就觉得舒服一些。
季石看着吕妙艳丽的脸心道:妙儿在这儿,我没有什么兴趣去看其他的女子。如果只我一人,会不会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就像人生常常都没有答案一般。
季石跟吕妙两人又在野菊花里玩了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离开,他们的任务还是摆在前头的,得去收回良马的啊。
一壁朝回走,一壁季石问吕妙:“妙儿,你之前说的什么呢?”
好像被这美好的气氛吹断了记忆,季石只觉得之前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却一时不起来了。
吕妙这才又说到离开的事。
这一回季石稍一沉吟回答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啊。”季石没有正面回答吕妙的话,他只是将《三国演义》头一章的头一句话说了出来。
这话吕妙自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她重复了一下季石的话,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一般的频频点头——这话的确也是有道理的。
季石对陷入沉思的吕妙道:“妙儿,你看,咱们常言也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所以我觉得凡事不可以以现在的状态去推测的,将来的事儿任谁也说清。”
季石这个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吕妙她所想要的回答呢?
但是吕妙她立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去。吕妙问季石道:“季大哥,那关于感情的问题呢?”
一听到感情,特别是女人,更特别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感情,那季石一定是要谨慎出言的,要不捅出大漏子来,自己可是兜不住的呀。
季石道:“具体什么感情?”
“咱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未来说不准的么?”
吕妙突然这么大胆的说话,季石他似乎还有些个不适应呢!
季石很谨慎的道:“妙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只要两人心坚,便不会变的,也很难变的!”
吕妙突然又抬起自己的头来,对季石说道:“那么,季大哥,我的心很坚,你的心坚不坚呢?”
季石这一回不用小心翼翼的,他立即干脆的回答说:“当然坚了!”
说此话时季石脸上也流露出无比坚毅的表情来,让吕妙心觉得心安。只要两人能够永远在一起,其他的事儿虽然也可以去想,但是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了也!
……
季石还有吕妙两人这一回去找良马,一切都很顺利,马家庄的马是青龙马,样子跟其他的马匹有极大的不同。所以要找起来也好找,又有曹操在全州所发的榜文,所以老百姓都将各自拾得的马匹拱手相送。
而且这个过程老百姓都是自觉自愿的,除了季石他们一路,其他的人也极顺利,这让季石心里不禁感慨良多:大哥此一回在扬州算是立定了足也。
季石再从曹军之中挑选能干之军士,之前马家骑军里有点滥竽充数的人就被自然淘汰了。
季石在七日内,就将一千两百人聚齐,然后每人都有了一匹快马。
每一人当然也发了一柄快刀的,快刀上的毒都全部除掉。
所有的硬件都算是齐备了。
而核心的战斗力当然还得多练练刀法了。
一千人之中大约三百人是新补选进来的,这一帮人都需要练习一下马家刀法。而之前那些人呢,季石本来想就算了,可是后来一想,还是得练啊!
——因为要精益求精,季石觉得自己可以在某些地方作一定的改进,让马家刀法更加厉害一些。
当然,此事,自己一个人不可能就完全能够包办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