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岛瞳孔微缩,眸中闪过冰冷,从浴盆中轻跃而下,一个旋转的时间衣衫皆已穿戴完成,行云流水。
她板着脸走出去,见到呆愣的长封玉手毫不犹豫地拍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双臂环抱放在胸前,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拧眉道:“我说你看够了没有?”
长封的脸倏地红了,咬着嘴唇低着头不敢看她,这使碧岛更加无奈,这幅表情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真的合适吗?
她徐徐摇头叹口气,“你跟过来干吗?”
“我不是担心你嘛,这里是青楼不安全,何况你一个姑娘,长得又如此好看......”声音渐渐弱下去。
碧岛轻笑一声,“这里没有人可以动我。”
自信的话让长封不禁诧异,明显不相信。
“这气息!”突然碧岛轻呼,看向门外,密长的蝶睫压低似在思考,下一秒抬眸,眼前划过一道细小的弧度,她唇畔勾起清浅笑意,“是她来了,是来找我的吗?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碧岛打开门走到走廊上,只见两个女子刚过去,虽然听得不大清楚,但是却知道的确有一个人被他们抓起来了。
碧岛回到屋里,长封连忙问:“你怎么了?她是谁?”
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认识。”
“话别说的那么肯定,那可不一定我就不认识呢!”长封撇撇嘴,“那她现在人呢?”
“好像被关起来了。”碧岛的眉头紧锁,嘴角却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冷意顿时倾现。
“你要去救她?你一个人不行吧,我看你还是别去了。”长封暗自担心碧岛也被抓起来而好意开口劝她。
碧岛笑意瞬间冰冷,缓缓抬眸看向他,却是无言。下个动作就是扬袖夺门而出,留下生冷的背影。
长封愣了愣,然后拔腿便追上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碧岛的人竟不见了。
老鸨和那姑娘正洋洋得意,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桃花玉面,眸中淡漠。
这将她们一惊,也不知惊的是碧岛的容貌还是她的忽然现身。随后老鸨双手叉腰提高嗓门,“你干嘛站在这里,不知道会吓死......”
“被你抓的人现在在哪儿?”碧岛娥眉淡扫,伸手钳住了她的脖子,语气咄咄逼人。
老鸨胡乱挥舞着丝帕,试图要挣脱。
“再问最后一遍,人在哪儿!”碧岛已经没有耐心了,稍微使了点力气,老鸨便双足离地,瞪大了圆眼,满脸恐慌。
“人,人在柴房。”
碧岛挑眉松手,取出一条崭新的丝帕擦擦手,擦完就随意丢了。不以为然地说道:“带路。”
老鸨紧张地拽进手中丝帕,慢吞吞地朝前走去,后面的女子碧岛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她打晕。带路一个人就足够了,多一个人还要看着以防逃走,多麻烦。
等到长封追过来时,只看到了地上晕倒的女子,望她脸上拍了几下,人醒了,长封问她,“刚刚这里有没有经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女子揉揉脑袋,整个人十分迷糊,“有,她逼花妈妈带路去柴房,把我打晕了。”
“柴房在哪儿?”长封又问。
“直走到尽头然后下楼左拐是后院,柴房就在后院的东北角。”
“很好,你还是先睡会儿吧。”说着长封一记手刀再次让她晕倒。
按照她的路线,长封顺利的找到了柴房,才冲到门口,就看见碧岛长袖一挥,老鸨便摔在墙上,滚下来吐出一大口血,捂着胸口对碧岛目光畏惧。
“人呢?不是说在这里吗?”碧岛闪身到她面前,素手提起她的衣襟。
方才她们赶到时,柴房空荡荡,地上赫然一滩血迹,实在难以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如若雨笛出了事.....
想到此处,碧岛的神情愈发乖戾,扯起老鸨一把甩在旁边,“快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咳咳.....”她没说几句,又喷出血来。碧岛横眉,扬手准备再教训她,长封习医自然知晓如果碧岛再出手,老鸨的命可就没了。
于是他急忙跑过去拦住了她,“她死了你该怎么知道人在哪儿?”
碧岛撇下眸子,稳住怒气,“我不会杀人的,你放心好了。”她要是杀了人,估计永远也回不去了。
两人俯视老鸨,长封以银针封住她的穴道,避免她体内气息被碧岛的力量击得萦乱而暴毙。
“还真是神医啊,你把她扔这儿也会有人发现的。”碧岛不以为然的笑了,暗下目光看老鸨,“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老鸨依偎在墙角,蜷缩着身子,颤抖答道:“几个壮汉......对了,他们怎么会也不见了!”这样一说,倒是有些奇怪。
她独自嘀咕,忽然抬头快速道:“还有一个人,他肯定清楚天上人间的一切举动。”
“谁?”两人同时问道。
“天上人间的幕后创建人,至今我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每年选出花魁后都会被他让人带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他会不会有可能也是看中了那姑娘的样子.....”老鸨压低了声音,生怕他人听见。
“你与他是如何见面的?”长封起身复问。
老鸨继续回答:“每次都是他来找我的,神出鬼没,根本不能知晓他的身份。但是我猜测他的身份应该极其尊贵,因为有次我偶然看见他腰间垂着一枚团云包裹着龙身的玉佩。”
“哦?玉佩上有龙,莫非是哪国的皇族?”长封猜想。
“我也不清楚啊,本来当时我看到了玉佩不能活命的,可是我假装往别处张望和别人对话才逃过了死劫。我求求你们,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放过我吧!”
“废话真多。”碧岛毫不留情的也把老鸨打晕了,环顾了柴房后走出去。
长封追出来,边走边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只能去找他了。”碧岛微眯了桃花眼。
“他是何人?”长封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两个字含在口中未道出,碧岛沉了眉目,掀起衣袖,藕臂上有一道如利刃擦过后而留下的疤痕,白璧微瑕,和雪肤玉臂反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