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笛不理会那些人的目光,自然地坐在软椅上。
她端起一杯茶细细品尝。
楚澜萱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她盯着雨笛。
不知何时听雨眠的身影和雨笛的身影在她眼前交错起来,让她分不清楚了。
听雨眠就是雨笛的生母,同样也是颐国皇后,闻风吟的至爱。
可惜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四岁之前,雨笛是叫闻雨笛的,但那件事之后,就把名字改成了闻听雨笛。闻风吟也把听雨眠的寝宫名字从倾眠宫换成了未眠宫。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楚澜萱轻轻摇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闻风吟。眼底悲凉横生。
她明明要比听雨眠要早进宫,而且又为闻风吟生了大皇子,如果不是听雨眠,她早就是皇后了,现在又何必和兰昕儿明争暗斗呢?
雨笛的视线与她的相撞,似是看出了楚澜萱的心事,雨笛透过面具的眼睛幽幽充满邪气,让楚澜萱心头一颤,连忙低头避开她。
雨笛自是无语,笑容从她脸上绽放,恶作剧般道:“许才人方才要说什么?为何不说了?”
听见雨笛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许若烟惶恐的朝兰昕儿看了一眼,而兰昕儿的意思很明确,她要她说出来。
啪——雨笛将茶杯重重撂下。
直视许若烟,面无表情,“许才人可是不欢迎雨笛?”
“不是不是。。”雨笛的话音刚落下,许若烟就立马接嘴,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那许才人在害怕什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雨笛默默站起,恍若无人的走到许若烟面前。
看到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雨笛不由得讥笑出声,“呵。”
许若烟要比雨笛高一些,毕竟她已经二十岁了,而雨笛只有十四岁。
雨笛不爽的向她靠近,她正要往后后退一步,但被雨笛顺势抓住了她的胳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雨笛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本公主记得,许才人进宫四年至今为止还是处。子之身吧。”雨笛微微向她吐口气,混有梅香的气体立刻扰了她的嗅觉,然雨笛的面具后面的那双迷离的眼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恐慌。
闻听雨笛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这可是她竭力隐满很久的。不过她说得对,这是个耻辱。
“不识相的话,那就你吧。”言外之意,如果再不好好听话的话,那么她就会让许若烟嫁入夏国。反正,她还是一个好好的姑娘,不过一个公主的封号,雨笛这点事还是办得来的。
雨笛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坐回了原位。相信许若烟会好好抉择的。
许若烟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好像下一秒就会崩溃一样。
她重新吃力地看向闻风吟,声音轻而沙哑,“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能否早些离开?”
闻风吟往她那瞥了眼,瞧见她那苍白没有血丝的脸点点头。
很明显的,刚刚她们二人之间的举动他不是没有看见,他也好奇雨笛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竟能让她改变了初衷。
雨笛的嘴角浮上了一丝微笑,可惜带着面具,其他人看不到。但闻风吟却好像能看到似的,他对雨笛宠溺的笑笑。
雨笛将头转向她旁边的木棉,“好生送送许才人,这是本公主送给她的礼物。”
木棉手中拿着一个长长的小锦盒,锦盒的右侧附有“无双”二字,意为她所赠之物。
许若烟告退之后与木棉一同走出去。
雨笛没有错过兰昕儿脸上精彩的表情,她难道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王牌了吗?错的一定会是她。
哒——哒。雨笛的手指在软椅边有节奏地叩击着,她在等,等兰昕儿开口,她要她一败涂地。
木棉刚出了殿门,就看见天上此刻乌云密布,已经认证了雨笛之前说的话。
压抑的气氛蔓延在她与许若烟之间,木棉将锦盒递给她,道:“这是公主送与才人的礼物,请好好保存。”
许若烟一顿,颤颤的接过来,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请才人记住,礼物只有一份。”在她转身离开之际木棉冒出了这句话,她在她身后婉然一拜,口齿清楚,“奴婢恭送才人,望好走。”
许若烟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摔倒,好在她身边的侍女扶了一把。
“哗——”的一声大雨倾盆而下,木棉透过雨幕看着许若烟趔趄离开,面露不解。
片刻又摇摇头转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