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微微颔首,“我想与二皇女一起回去。”
“哦?”雨笛拉长了音,语气暧昧,“现在不过中午,秦侧夫就如此饥渴耐不住了?”
说话间她装模作样朝外看了几眼。
“不是!”他提高了音量,脸上泛红。
“我担心二皇女。”他小声说。
安凌菲抄起一个砚台就朝他身上砸过去,秦言躲避不慎,砚台里的墨洒在了他儒清的袍子上。
黑色的墨汁与白清的袍子相差分明,从雨笛这个角度看,倒是觉得是锦上添花,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你给我闭嘴!口是心非的东西,你休想在花言巧语!雨笛我们别理他。”安凌菲看起来气极了,她本来就认为秦言是女皇的人,瞧他说的那话一时气愤。
秦言的眼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辉,一言不发,已经习惯了安凌菲对他的态度。
按雨笛的看法来说,他就是夏佐轩的容貌,闻渊星的性子。出色却过于怯懦,这样的人需要磨练。
虽然安凌菲是皇女,可有时候这脾气实在不敢让人恭维。雨笛不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所以爱莫能助。
她沉声道:“木棉,送秦侧夫出去。”
秦言果断离开,他还以为雨笛不高兴了。
来之前,女皇就再三交代了千万不能惹到这位无双公主。
实则雨笛是见安凌菲真的生气了,再不将他赶走,天知道会不会闹大!她可不想在她这还出了什么人命的。
雨笛见他走了,回身拉住安凌菲的手,“姐姐这几天待在这后宫中也闷吧!不如出宫走走?”
宫里的日子乏味无聊也就罢了,还有那么多处处想和自己做对的人。
雨笛小时就爱出宫,宫外天大地大,哪儿不任她逍遥!
这几天因为安凌菲的到来就拘谨了些,这会儿看安凌菲也是无聊一整天,就忍不住心思了。
安凌菲满怀兴奋,来到颐国还没出去四处走走呢。这是个好机会,还能观察一下异国百姓的生活,一举两得啊。
一辆马车从宫门口快速使出,安凌菲拉起小窗帘,期望着看着四周,“你们颐国百姓安居乐业,皇帝治国有道,让人好不羡慕。”
雨笛也掀起左边的小窗帘,笑道:“姐姐错了,一个国家能够井井有条,一个有能力的皇帝是远远不够的。”需要的还有百姓的支持和爱戴。
两人放下帘子,回到了马车里。
安凌菲的左边还坐着一位安静的美男,长相十分秀气,青衣着身非常适合。他时而说上几句话,时而微笑,举手投足间都体现出静雅。
雨笛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此人的姓名,他叫慕青,就是安凌菲的另一位侧夫。
相比较秦言,慕青要得宠许多。但两人的性子都偏向静,雨笛猜他们两个估计不会发生口舌之争,说不定还能在一起安静交谈呢。
雨笛不由得感叹了,虽是世人皆知颐国出美人,如今看来安姻国真是一点也不差。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车身不时响着铃铛声,那是雨笛以前挂上去的银铃铛。
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在耳边晃荡,安凌菲满含喜悦和好奇的跃下马车,慕青紧随其后。
雨笛在此之前就跳下来了,热情的带他们吃遍了这一代的小吃。
安凌菲和慕青先前还有些抗拒,因为作为皇女和皇女的夫侍,这些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小吃是不可以吃的。
可看雨笛一脸的期待,他们又不好拒绝,一尝才知道随随便便的一样食物竟是如此的美味!和宫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和你们那里的不一样对吧!”雨笛得意地说道。
“恩!很不一样啊。”安凌菲一手拿着糖葫芦,一边嘴里还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说,“在安姻国我们可不能吃这些,若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了可就不妙了。”
“这里是颐国,无需忌讳那么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人生啊!才是这样享受的。”雨笛惬意的说着,一口饮尽杯中茶。
一直安安静静的慕青见雨笛只是喝茶,开口道:“小公子为何不吃这些东西,是不饿吗?”
他的嗓音很温润,很耐听。
出发前雨笛和安凌菲就已经男装打扮了,因着两人非比寻常的身份,慕青就称安凌菲为公子,而称雨笛为小公子。
雨笛摇摇头,随即想到了害自己胃病加重的迷似草就出自安姻国,斟酌着问,“我曾听说你们安姻国有一种植物名唤迷似草,如若有人不慎服用了,可有解药?”
艳阳高照,安凌菲停止了吃食,日光从她的瞳孔反射出不可琢磨的光。
雨笛暗惊,以为安凌菲知道自己是她之前想除掉的那个人了。
现在夜似雪可不在身边,二二对一,万一打起来了吃亏的肯定是雨笛,谁让安凌菲会法术呢!
就在雨笛不安嘀咕时,安凌菲笑了,“迷似草生于谷中,长于河边。若有人不慎服用,那情况可能就不好了。要看他服用的量是多少,特别是有胃病之人,问其气味可使病情加重,若是服用,若是服用那人就会一日比一日痛苦,不出十日便会死去。敢问一句,不知是谁倒了这霉?”
“我的一个故友。”雨笛假装镇定,搪塞过去。
其实雨笛还有疑问,奈何不太敢询问太多。
这时慕青解释道:“迷似草虽像草类植物,但它却是一种毒草,万不可轻易使用。它多为长在谷中多草之处,等一段时间后再将它移植到河边才能继续生长。迷似草在两年前就被女皇命人斩除了,很长时间没听过关于它的消息。小公子的那位故友是真的够倒霉的,因为迷似草没有解药,只能压制,这也是被斩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