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个着玫红色拖地长裙,手臂上搭着轻纱,乌发仅用了一支梅色镂花长簪挽起。
她约莫二十上下,模样俊俏,眼角有着和雨笛一样的张扬。
见到雨笛和夜似雪来了,她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雨笛暗叹,好嚣张!
安凌菲身边的侍女冲他们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没经过通报怎么进来了?还不赶快出去,扰了二皇女休息一定拿你们是问!”
夜似雪气场逐渐变强,这个侍女是眼瞎还是脑残?
这里能随意进来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再说他们的穿着是一般人吗?
“冒犯祭司和长公主,将她拿下!”夜似雪还没出口,守在外面的一个将领就冲进来了。
那侍女才惶恐跪下,“奴婢该死!不知道是祭司和长公主大驾光临。”
“起来。”淡淡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
安凌菲睁开之前闭起的眼,那眼里是轻蔑。
雨笛忽地笑了,面具后的笑比起她的蔑视更加震惊。
“安姻国的皇女真是好教养,本公主今日登门看望,不曾想有人给脸不要脸。”
雨笛的声音很平常,但那话十分震撼。
安凌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长公主出言不逊,这是说谁?”
“本公主又没指名道姓,二皇女这是自己承认了?”雨笛不在乎的耸耸肩。
“哼!”安凌菲气得无话可说,雨笛先前那话不是说她还能是说谁!
夜似雪冷情道:“把她关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
那侍女一下慌了,向安凌菲求救。
“谁敢动我的人!”安凌菲猛然站起。
那将领矛盾的不知所措,两头都不好得罪。
他按照夜似雪的命令把侍女抓过去,谁料安凌菲掌风一闪,他就倒地不起。
雨笛咂舌,她十有八九就是姬令霏。
雨笛见状快速抽出腰间笛子,右手拿着梅香笛左右轻摇,一律音丝飘出,击向那侍女,将她团团围住,如蛛网般缠绕她身。
雨笛手一缩,音丝把侍女一把拉过来。
看来文的不能用只能用武的。
“闻听雨笛!你要干吗?”安凌菲急忙出口。
“没想干嘛。”雨笛收回笛子,向外又叫了两个士兵把那侍女带下去,顺便也把那个晕倒的将领拖走了。清冷道,“只想那些对我无礼的家伙受到一点点惩罚而已。”
“你想见到两国兵戎相见吗?竟敢如此大胆妄为!”
“我闻听雨笛天不怕地不怕,况且区区一个安姻国。”
雨笛的话比之安凌菲的作风更加嚣张,愣是让她急红了眼也无可奈何。
“好,好!”安凌菲连两个好,“那我们就等着那天吧。”
“我想你可能做不了。”夜似雪眼中笑意盈盈,“安姻国早就有了太女,二皇女一直都想取而代之吧。”
安凌菲不可置否,不自在的撇过脸,在这里被人直接说出来太直接了。
皇太女的位置谁不想要啊!何况她还是风后所出的嫡皇女,对这个位置本就是势在必得。
她的父后被陆贵君陷害,虽然没有废后,但母皇冷落了父后,以致于英年早逝。
原本她皇太女的位置,也被陆贵君的女儿,大皇女安凌荼夺得。
这些年来忍辱负重,洋装好色,爱美男,只是为了让陆贵君对她掉以轻心。
无论如何,安姻国未来的女皇,只能是她安凌菲的。
还有她母皇,那个偏心的母亲。
“呵。”想到她母皇的偏爱,安凌菲勾嘴冷笑。
“怎么?二皇女又回想到了什么?”夜似雪哼笑道。
“你闭嘴!”她静静注视夜似雪,“就算我安凌菲再在别人面前无能,也容不得其他人指手画脚,落井下石。”
那一瞬间,雨笛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像夜似雪那么厉害,万事皆知。
关于安凌菲也只是略有耳闻,安姻国二皇女的父后早逝,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
不知为什么,她们两个很像。在失去那个重要的人后,需要抵御的是一波又一波明枪暗箭。
只是又不同,雨笛不清楚安凌菲身边有没有一个像夜似雪的人。
雨笛为之动容,在安凌菲吃惊的目光中,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说了一段话。
夜似雪就那样看着她们,后道:“你要求娶闻清暮,无非是为了给自己找帮手。那你何不换个方法呢,不一定娶了他就是最好的方法。本祭司不知道二皇女有没有自己的心上人,如果有,你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一如既往的迎娶各个男子而忽略了他。待到大业已成时,我相信你们定不能以诚相待。若本祭司是二皇女,绝不会让她忍受那么多。”他说着深情脉脉地盯着雨笛。
夜似雪开始循循善诱,开导她。
“你们为何会找上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安凌菲沉吟开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可别误会!”雨笛含笑道,说得很假,“我们是为了颐国的脸面才这样的。”
她突然抬起头,眸子很黑,“我答应你。”
她指的是同意了夜似雪的那番话。
她说完之后,和雨笛达成默契相视对笑。
之前的悄悄话,让她敞开心扉接受了他们的提议。
“你身边的那个人不一定是为了你好,要小心。”夜似雪难得给一个外人提醒。
安凌菲愣愣的,他说的那个人不会是狐叒吧!
对此,夜似雪只能默然。
言归正传,他们此行的意图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就是调查清楚昨晚的事。
戏叠最近已害了多条性命,就算想离开,也是不可能了。
因为如果罪孽深重,害人不浅的鬼入了冥界,是要受酷刑的!
“你昨晚被吓到了,有没有注意是谁,她长什么样子,厉不厉害?”
安凌菲被雨笛一连串的问题整蒙了。
昨晚,昨晚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被吓到!说谎也只是为了让后面的计划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