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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扬名显陵

万众瞩目的中秋之会终于隆重登场了,显陵城是万人空巷,都涌到了湖边的爱晚亭一带,一些小商贩或设摊于一边,或在人群中穿梭,高声叫卖着,看样子生意非常不错,一个个脸上都笑呵呵的。

湖面上也是众船云集,很多不好抛头露面的官宦富商人家的女眷,乘着船停在湖边,连一些个千金小姐,也躲在有纱帘的船舱里悄悄观看,一来看看热闹,二来家里说不定在这读书人找个有才的如意郎君。这热闹景象简直堪比端午节湖上的赛龙舟了。

范山皖和周丹海等人到湖边的时候,湖边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亭中,严知县以及周成龙、张家老爷等一干士绅名流端坐其中,彩头用红绸布包着,至于显眼处,大老远都能看见,县里的捕快在现场维持持续,准备参加对联比试的人站在划定的圈中,外面是看热闹的,看来要参加对联的人之多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来划定的参与人站的区域根本都不够,现在正忙着扩大一些。

范山皖正准备进里面参与者的地方时迎面就碰见了罗公子,罗公子原本就胖胖的脸胖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完全成了个猪头,罗罗公子双眼就要冒出火似的看着他。

范山皖知道罗公子是挨了宰,要找他的麻烦了,不过范山皖也不惧他。笑着拱拱手:

“罗公子安好?我看罗公子心宽体胖,是越来越富态了啊。”

罗公子心里暗骂一声,心宽体胖个屁,一点添头添竟然添出了三百多两,想反悔,可是有立字为据,并且连全县老百姓和县太爷都知道了,他想反悔也不成,只好给家里说了,被当做败家子,挨了一顿暴揍,这脸可是被打肿了的。

“哼,你算计本公子,让本公子出三百多两作为彩头……”

“罗公子此言差矣,何为算计?当日在下可是说得很清楚,在下不过是想搞出点特色,当时就叫罗公子算算,罗公子自己不愿意算,却怪罪在下,这是什么道理啊?”

“哼……”

范山皖看他吃瘪的样子,继续说道:“何况现在万民都奔此而来,罗公子虽然破财,但是能成就者善举,恐怕阖县上下都会称赞罗家家仁义。在下无心之失,却成就罗公子的美名,罗公子应该感激在下才对……”

罗公子暗骂一声:三百两银子买个名声,那只有疯子会干,他被阴了一把,心里挺气的,“哼,任你口舌如簧,你等着瞧,张公子一定会赢你的,你输了,不但要装狗叫,还要给我滚出显陵城。”

罗公子说不过范山皖,发急了,范山皖有周家可以庇护,罗家也就是商贾自家,要明的来恐怕也不怎么敢,但是罗家有财,要是暗中来阴的,可就会让他有些难受。范山皖淡淡一笑说道:“当初的约定可没有这一条,罗公子,愿赌服输,这显陵城可不姓罗,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罗公子凭什么要在下滚出显陵城?难不成罗公子想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还望罗公子念及家人,三思而后行,呵呵,罗公子不会把在下杀了灭口吧。”

范山皖也毫不示弱的回击道,对付罗公子这样欺软怕硬的人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

“你……本公子让你滚出显陵,那是造反?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公子可是敬重万岁爷的!”

“在下看,罗公子的意思是输了在下滚出显陵城,在下即便是赢了,恐怕罗公子会把在下生吞活剥了吧?”

“本公子岂能像你那般无品?张公子一定会赢的,到时候就看你装狗叫吧,哼……”

“你若是赢了,从今以后,本公子在显陵见了你都绕道而行,退避三舍!哼,只是你能赢吗?”

罗公子冷哼一声,晃着他揉着屁股,扭着那肥胖的身材一瘸一拐的离去,看样子是大脸小脸都被揍过了。

这时亭中有人大声吆喝肃静,然后问道:“做出上联的范公子到了没?到了请到亭中来?”

范山皖大声的应了一声,清脆声音响过,周围的人自动的分出一条道来,范山皖一袭白衣布衫,面带微笑年缓步走出,从容登亭而上,对着亭中之人一揖,含笑道:“学生范山皖,拜见县尊大人以及各位老爷。”

范山皖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到身上,大家伙不禁揉了揉眼睛,只见他最多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虽然浓眉大眼,却也不算绝对的俊美;穿的也不过是件普普通通的月白布衫,但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却是那些锦衣公子哥所不能及的。

亭外的人心里也暗赞道:“也只有这等少年才会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上联出来。”

严知县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然后威严的扫了下面一圈,顿时全场都肃静下来:“刚才上亭的范家少年就是想出如此绝佳的上联之人,正是有此佳联,才有今日之盛会……诸位都等得迫不及待了,现在征集下联正式开始!”

严知县宣布开始,由几个声音洪亮的大声的读一个由严知县等人选出的一个他们认为相对不错的下联,让所有参与的人都能听见,意思就是让有些人知难而退,就准备收下联了,听见此联,原本热情的人们顿时有不少偃旗息鼓了,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纷纷要求一比高低。

范山皖站在亭中一侧,感觉到一股杀气,微微侧头一看,一个富态的老家伙正盯着他,看那样子是罗猪头的老子罗大富,三百两“赞助”一个位置,估计心痛得他要死。范山皖心里冷冷一笑:让猪头儿子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想本公子装狗叫,三百两算是便宜的……

场下的众人也是翘首以盼,等待最后的结果,虽然交上来的下联不少,不过,也就五个字,很多下联基本都可以无视,所以评选的速度很快,就在人们等得心焦的时候,从中选出来的十分下联交到了严知县手里,严知县又让声音洪亮的人念了一遍,宣布若有异议者可上台评议,这些评选的人都是县里的名流,下面自然没有人有异议,就是有异议,也没那个胆量。这十人是比较好的。得到这份奖励的虽然心里难免有点遗憾,但是总算是没空手而归。

当严知县再一次站到马上就要宣布最后的优胜者了,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希望最后的是自己,偌大个场面寂静无声,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了。

“最佳下联……炮镇海城楼!”

严知县又解释了一下,这联不但五行齐备,还大气豪迈,实在是最佳的下联。然后一顿,要宣布优胜者的名字了:

“本次中秋之会的优胜者……范——山——皖!”

严知县的话音刚落,场下一片扼腕叹息的声音,紧接着发出轰然的艳羡的声音,看着范山皖接过彩头的时候更是一阵暴喝,都啧啧羡慕。过了今天,他范山皖在显陵就是真正的知名人物了。

范山皖恭敬的从严知县手里接过彩头,却是没有想把这银子,全数放进自己的腰包,这三百两银子太招人眼了,一个人吃独食往往会死得很难看,刚才罗公子的老子看他的就很不善,范山皖捐出一部分银子修葺县学,范山皖这样做就是想既能得到学子们的拥护,这钱交给严知县,由他全权掌握,严知县肯定会捞些些好处,对他会更有好感。

一场轰轰烈烈的成为在为范山皖扬名立万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张从良连前三都没有进,看着风头无两的范山皖心里失落之极,他本想借着机会扬名立万,好得到学官学政的好感,但是最后却是给范山皖做嫁衣了,虽然强着神情自若,但是很难掩饰其失意的表情。

张从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只是怡情之作,不知道范公子何时能进学,倒是值得期待啊……”

张从良已经考过了县学,明年将要考府试,范山皖连县学都还没考,张从良这是给自己心里找点平衡,范山皖淡淡一笑:“府试上见。”

科举场上可跟做官不一样,不需要低调,越高调,名气越大越好,所以范山皖在这点上毫不示弱。

县试不过相当于小学毕业,范山皖自然是信心十足,只要名列前茅,就能参加当年四月的府试,范山皖如此说,是对自己通过县试有无比的自信。张从良笑了一下,说道:“那就府试上见,范公子可别让在下等着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罗大富见张从良走了也凑过来笑着搭讪,跟在其后的罗公子根本没有以前那样张扬的样子完全的焉了,范山皖清楚罗大富为啥变脸这么快,一是看严知县对他温言有加,想来今后在严知县面前能说上话,还有就是范山皖如此聪慧,将来说不定前途无量,可不能得罪了,不然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罗大富总算是让那个他脱贫致富了,范山皖也笑着敷衍了几句,心里却是想:还是当官好了,有名有利,还有威严。

但是要想求功名做官,那就得读书,这对联出风头是做不得数的,虽然他刚才在张从良面前范山皖气势十足,那只是说说,做不得数的,要取得好成绩,总还是要下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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