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左被一脚踢上半空,继而被一个肘击向下打在后背,快要落在地面时又被提膝撞在胸腹,噗!一大口鲜血好像下雨似得喷出来,整个人疼的弯成虾米状伏在地面上。。
“我可没下重手,你还能跪起来的!”顿巴随意的漫步在周围,这片小战场已经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了,胜利唾手可得。
“死变态,老子…站。。的起来。”少年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用手撑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
“我在把你另外一只手也切下来,看你怎么爬起来。”细不可闻的风声再次徘徊在安左耳边,少年脸上一变,单手一撑,整个人跳起两米高避过一道风刃。
“还有哦!”顿巴一张脸笑嘻嘻的突然出现在安左眼前,然后一个重锤把惊慌的独臂少年砸向地面。
少年刚一接触地面全身魔力运转,翻身遁入地下,身上的伤口迅速的石化凝固,不能在上去了,不然死定了,怎么办?我一定要打赢他,一定要!少年呼吸着大地的气息,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仔细思索,大地!只有大地才能给我需要的力量。
少年平复呼吸,脑中抛去一切杂念,身在土中盘膝做冥想状,感触着大地的呼吸,然后逐渐与大地的呼吸相一致,慢慢的身体开始下沉,2米,3米,4米,最后沉到5米才停止。
而此时人在地面的顿巴心中升起困惑,刚才小反贼遁入地下,可是过了一会居然慢慢的在下沉,不一会就突破了2米的极限下沉到5米,难道这个小反贼现在升阶了?这个疑惑不只顿巴有,在场观看这一战的所有人都能感应到土系的元素在逐渐聚拢,这只有在升阶的时候才会出现。
安左在经过数次大战,死亡多次与他擦肩而过,虽然限于资质,实力一直低微,但是多年修炼的沉淀终究发挥作用,与顿巴的这一战一直处于挨打频死边缘,不断积蓄的恐惧反而激发了埋藏在心底对强大力量的渴望,终于在最后关头吸收土系元素由中位下阶升到中位中阶。
哼!提高一阶没有任何意义,弱者变强一点还是弱者。顿巴轻松的站在场中,自傲的负手而立,就等你升完阶在杀你,到时候一定更会得到长老的另眼相看。
地下的元素魔力从四方八方汇聚在安左身边,一道道土黄色的元素魔力好像飞蛾扑火般涌进少年残缺的身体里,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嘭!一声巨响,安左腾空而起跃出地面,现在再看少年尽管还少一条胳膊,然而整个人却再找不到一丝恐惧和沮丧。
“中位中阶,可惜只提高了一阶,还是废物。”顿巴随意勾勾手指,数道旋风围着他打着转,说不出的淡定。
“死变态,废话还是那么多。”少年单手一挥,全身石化铠甲瞬间出现,迈起大步好似一座人形堡垒一样冲向风系魔武士。
顿巴冷笑一声,双脚轻轻点地,整个人好像失去重量轻飘飘的飞在半空避开人形堡垒,然后右腿半空横扫使出鞭腿快如闪电般踢向人形堡垒头部。
少年细细感受风的位置,这一腿即将踢到面门上时少年抬起手臂护住面门,啪,鞭腿与晶化的手臂碰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晶化是石化的高级表现,以安左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就部分位置晶化,还不能持续长久,只能关键时候晶化重要位置。
安左被碰撞力震退几步还没站稳,空中鞭腿又一次携带疾风扫到,少年暗中咬牙,左臂护住面门右手聚集全力一记上勾拳,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顿巴踢来的脚踝处。
啪!一声轻响,两人再次分开,顿巴轻巧的一个翻身落在十米之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被踢倒的少年。
“你竟然打伤了我的脚。”顿巴的右脚轻轻颤抖,刚才那一声轻响就是脚骨断裂的声音,而且现在不只是脚,整条右腿的感觉不到一点存在,好像这条腿不是他的一样。
“呸,这就是你装B的下场,哈哈哈哈!”安左吐出一口血中还带有几颗牙齿,刚才那一脚也够狠,不但踢碎了铠甲还踢到脸上,现在少年满脸都是血。
显然安左没理解顿巴这句话的意思,倒是场外其他人都明白顿巴的意思,两阶的差距不是随便说说的,以安左的实力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击中风系魔武士,更别说还打断了脚踝,这简直比战斗中升阶还要稀奇。
“奇怪!”秦挽仔细回想了刚才的过程,在明察之眼下,那一拳的确清清楚楚的打在风系魔武士的脚踝处。
“没什么奇怪的,运气好不是好事吗。”怀抱中昏迷的女孩小声说着,她才醒来一会。
“或许安左真有过人之处,这可是个好消息。”秦挽握着女孩的小手,微笑着说了一句。
“诅咒。”金色人影举起一只手凭空似乎捏住什么,随后又放开:“同归于尽的暗黑魔法!看来命运之力确实不是你我能掌握的。”
“不需要掌握命运之力,掌握他就够了。”
蓝星大魔导师浩如星海般的双眸中映出独臂少年挥起拳头的身影,平静淡漠的脸上悄悄浮起一丝笑意。
“死变态,你不跳来跳去了?”安左抹去脸上的血,得意的学顿巴勾勾了手指:“来啊!”
啊!顿巴被彻底激怒了,仰天一声长啸,顿时周围狂风大起,疾风吹起尘土搅得天地间一片浑浊,安左一看势头不对,立即遁地,遁到一半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拳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一拳狠狠的击飞出去,顿巴一击得手,根本不给少年时间,利用还能动的左腿带着劲风凌空落下,意图将少年一招毙于脚下。
安左飞出去五六米才停下,晕着脑袋刚起身就看到一只脚越来越大即将踏在头上,躲无可躲,拼了!少年闭上眼睛猛地抬头撞向脚底,咔嚓!这次声音更脆更响,连实力一般的南方的都听的清楚。
两条人影再次飞开,唯一不同的是安左晃了晃脑袋没有有一点事的站起来,而顿巴则飞出去几米外躺在地上挣扎—左腿整条腿骨都断裂了。
“中位中阶一头把上位下阶撞废了?开挂了吧?”拖雷不可思议的看着没事的安左和断了整条腿的顿巴,感觉整个矮人观都被颠覆了。
“装B招天谴了吧,死变态,平常你害死了多少人,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安左小心的摸摸头顶,没事!紧张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现在该我进攻了吧,心念微动拳头瞬间晶化,身形一动扑向躺在地上的顿巴。
顿巴摸着废掉的左腿一脸不敢相信,明明是我踏在他的头上,为什么是我的腿全断了,不敢相信的神情被疼痛的刺激的扭曲狰狞,眼角一瞥,一只晶莹的拳头至上而下砸来,“不可能!”顿巴大吼一声,左手握拳迎上。
就在两人拳头相撞的一瞬间,军营内的女俘虏营里寂静无声,只有一个脏乱不堪的暗黑诅咒魔法师躲在角落施法,魔法师悬空飘着,身下有一个复杂的逆七星魔法阵,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魔法阵的每一笔每一画的材料都是血,乌黑的血。半凝固的血在魔力的驱使下极慢的流动着,散发出一股阴森恐怖的味道。
悬空的魔法师身前一米外同样位置悬浮着一具极淡的血色人影,细看血影似乎与顿巴很像,血影的眉心处有一滴鲜红的血珠,似乎血影就是血珠的投影。
魔法师一直不停的低声念咒语,这是一种魔法阵,一种诅咒者与被诅咒者同归于尽的魔法阵---身魂交亡术,魔法已经完成了一半,魔法师与血影的下肢都被魔法阵透出的黑色死亡气息占据,而且一直在慢慢向上,如今就要完全占据双臂了,同时,几千米外的两只拳头也碰撞在一起。
咔嚓,让无数人费解的第三声骨裂响起,安左一拳打碎左臂尚有余力将顿巴击飞,“不可能!”顿巴的精神如同左臂一样瞬息间崩溃,身体向后飞的一刹那,右手横斩,一道无形风刀削下了少年双腿,同时,用尽全力的右臂也骨断筋折无力的垂下。
“哈哈哈哈!你也没腿了!哈哈哈哈!”顿巴双眼血红不停的摇头,竟然陷入疯癫状态。
啊!安左趴在地上用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来,双腿被齐膝斩断,撕裂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摧残着神经,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扎进掌心都没感觉。
我还不能死,不能让这么多人因为我死在这!少年猛一咬牙,眼中精光一闪,翻身沉入土中快速的接近顿巴,现在风系魔武士四肢俱废,正是绝杀的好时候。
死亡气息就要占据魔法师与血影的全部身体灵魂,红色仅剩一点,或许在下一秒,就会被黑色吞没。
“一起死吧!”风系魔武士疯狂大笑,调动仅剩的魔力鼓起两腮,猛的对准安左就要冲出的地面吹出无数风刃,剧烈的疾风刮在地面上眨眼就削下了半米深的土层。
安左刚跳出地面就被无数风刃割在身上,一瞬间全身处处崩开血口,少年低下头坚不可摧的拳头迎着狂风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嘭!一声闷响。
两个人都倒下了。
俘虏营房内,魔法师和血影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滩乌血。
片刻后,
“我…还…。活着。”安左用尽全身力量慢慢举起唯一的右手证明自己还活着,恰好初升的太阳第一道阳光照在这支露出骨头的手臂上。
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安左!”秦挽惊喜的推开前方挡路的士兵,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战场中心,抱起半截血淋淋的师弟,如果不是刚才还听到血人出声,绝对没人会想到这个样子的人还是活的。
“柔之月光,照耀在光明的生命上吧~~”
“神圣之力,复苏一切~~”
南方扶着的邓青凡连续对安左释放了月光术,瞬间治疗术,血人吸收了圣系魔法,可是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秦挽感觉着安左心跳渐渐慢下去,心中焦急万分。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扭头注视着蓝星大魔导师喊道:“阁下,我们赢了,你答应过,会让我们所有人活着离开这里的。”秦挽故意在所有人和活着这两个词之间加重语气,希望能够钻下文字漏洞。
“不必使出这些小伎俩,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的。”蓝星大魔导师轻轻一扬手,一道金光钻进安左体内,慢慢的安左的脉搏恢复到正常,“不过只有1个小时,再之后就不要怪我了。”
秦挽本来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来,也不说多余话背起安左招呼一声南方随后使足全力向北跑去,其余俘虏们看着也没有人拦,纷纷扶起伤者或是背起尸体留下一地刀斧枪盾向北跑去,唯恐帝国军反悔再被抓回去。
几分钟后,场中只有帝国军了。
“大人,就这样让他们逃走吗?”新军统领道特站在一旁悄声问。
“逃?”蓝星大魔导师伸出手感受下初升阳光的温暖,然后抬起头注视着北方那座高耸入云的雪山,眼神中泛起冷冽,伸出的手慢慢握紧道:“不,他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