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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六国江山墨家天下孤舟一叶

黎明十分,阎王三人,行色匆匆,暗淡的天色挡不住奔驰的步伐。

下了嵩山少林寺,路经淮河,淮河两岸今日犹如死一般的寂静,河道中只见一孤舟缓慢而行,船中之人,取下斗笠,双眼看向水中溅起的一波又一波涟漪,手中拳头紧握,扪心自问,所谓江湖怎是一场又一场仇恨,抬头望向阎王三人,此时的眼神,有种失落,也有种决绝,紧握的拳头释然而张开,背负着双手,孤舟速度加快向对岸之人汹涌而去。

阎王三人站在岸边,黑白无常两人又在继续调笑着。

“老白你说过来的船上,那个穿白衣服的是男还是女,如果女的你信不信老子将她就地正法,然后抢了她的船”

“小黑啊,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想点好的,尽动那些歪脑筋”

“你去妈的,老子连想都不想,那裤裆里面那玩意留来干啥,哎呀我草,你他妈又叫我小黑,老子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这样叫我吗,小黑是你以前养的小狗的名字”

“是呀,小黑还确实是一条狗的名字,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白无常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黑无常。

“我草,你他妈又骂我是狗”

“你才知道,我在骂你呀”

黑无常怒火中烧,飞奔过去直踹一脚,白无常一个闪身,黑无常就冲进水里去了,

“哎呀,还会狗刨”,站在岸边的白无常哈哈大笑。

黑无常在水中咆哮着“信不信,老子上来弄死你”

白无常挥手道:来快来啊,

又被当成小黑的黑无常,无语得差点晕死过去。

在一旁的阎王,带着沙哑的声音出声道:“安静”

两人知道阎王一旦用沙哑的声音说话,那就证明阎王变得非常危险。两人瞬间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来。

在两人调笑中,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但阎王与舟上之人对视中仿佛定格在双眼照见一瞬。

在双眼对视中,阎王读懂了舟上之人。而舟上之人对阎王,却是一无所知,双眼仿佛陷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舟上之人眼神一凝,猛然避开阎王视线。口颂一段《心经》这才让体内的真气平稳下来,大汗淋漓,似乎刚才经历了一场生与死。

转眼间,孤舟已行至岸边。回神过来的舟中之人,手捻一串佛珠,翩然而出,一身白衣,一头白发及腰,鹤立鸡群单脚落地。

缓缓落下的身影。阎王眼神一阵迷离。一脚踏出,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大师手中佛珠一百零八,请问是一百零八种烦恼,还是一百零八功德,或是一百零八无量三昧?

舟上之人,佛珠一收,环绕手臂。双手合十,作揖道:

“在下孤舟一叶,大师之称,恐怕不敢当,还望收回,施主修为精深,让贫僧惭愧之至,至于佛珠一百零八,烦恼,功德,无量三昧,或许贫僧都有,修行还不够,故而只能在这河中漂流,难登大雅之堂”

阎王见此人言谈举止间透彻出一股佛气,戴发修行者未必就不是佛中魁首。对于名字就更加有兴趣,于是便问道:

“孤舟一叶,一叶孤舟,是法号,还是禅机”。

孤舟一叶再次手捻佛珠颇为有喜的回答道:

“是也不是”

阎王对此回答十分满意再次问道:孤舟一叶,能渡何人?

“孤舟不能渡人。一叶只能自渡。”

阎王冷“哼”一声,表达对佛非常不屑。

“如果世人皆能自渡,那为何世间还有如此之多和尚不断修行,或者我不跪佛,佛就不会佑我,我不求佛,佛便不会渡我。那请问先生佛的慈悲为怀究竟在何处”。

孤舟一叶看了看河中的潮起潮落,双手合十,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慈悲?佛祖当然慈悲。有因才有果,是因沉沦苦海而求渡,非为求渡入苦海。如你所言如果世人皆能自渡,那为何世间还有如此之多和尚不断修行,但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佛心,如果世人皆有佛心,也许就不会有佛门存在,世人皆能自渡就无跪佛,求佛一说了。

“阎王拍手称快,大师果然是佛,不似少林那帮秃驴不堪一击,如此回答让吾对先生又生几分赞叹,至于大师所言佛者之心吾不懂还请赐教何谓佛心”?

一叶孤舟望向西方毫不犹豫便回答道:“一心向佛,便是佛心”

阎王轻蔑一笑:《金刚经》有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你之佛心从何得”

孤舟一叶一听语塞,无力还击,就地打坐仿佛要将阎王所言当作污垢排泄出去。

阎王见自己胜利惬意一笑便要坐船离开。孤舟一叶仿佛找到回击的机会。

“苦海无涯,施主,执着何必”

阎王转身一个冷淡眼神。

“无涯苦海,大师,何必渡吾”

黑白无常拼命划船,船影已经慢慢消失在淮河中。

孤舟一叶似乎是想哭,说也说不过,打肯定也是自找没趣,就别提为扫地僧报仇了,便自嘲道:是啊,何须我渡,你自己就能乘船过河,转念一想自己的舟被抢了

那是我的舟,你们过去了,我以后怎么办”,自己虽是不敌,但也要为扫地僧之仇搏上一搏。

孤舟快速移动,转眼已至淮河中心。只见孤舟一叶,纵身跃起,飞入半空,手捏佛珠,指捻如来,口颂一字“卍”

转眼间淮河之水汹涌澎湃,倒流的河水犹

如两条水龙翻滚,射向孤舟。

阎王见状心中未起涟漪,波澜不惊,傲气依旧,右手轻抛,手中石球向后方飞出,右脚踏出,纵身至船头,双掌以太极起手。

“吾意之前,唯有臣服”

两条水龙在仿佛太极中游动,刚才奔涌的气势完全颓败,阎王一边后退一边牵引,水龙无声无息消失水中。

同时在阎王身后的孤舟一叶绝招又出,双手大拇指撑开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形成一道圆弧,圆弧中心正是阎王。口中一字吐出“解”,话音一落,仿佛连接一百零八颗佛珠间的红线因承受不住强大的佛气寸寸崩断,佛珠犹如脱弓之箭,密密麻麻飞向阎王。

黑白无常两人并不惊慌,只是淡定看向空中悬浮的阎王,阎王眼神示意两人不用出手。

就在佛珠将要击中阎王后背之时,淮河中心出现一道连接天地的水龙卷,两条巨龙以雷霆万軍之势挡下佛珠飞行,佛气瞬间空中溃散。

两招之后孤舟一叶全身佛气一时支拙,口吐鲜血,倒入水中。随后顿感无力的孤舟一叶已支持不住身体在空中悬浮,失去重心的他,猛然向河水坠下。

阎王眼神一变,黑白无常顿时会意,飞入空中将失魂落魄的孤舟一叶截住,轻轻放入舟上。

阎王看向身后还定格在空中的佛珠,一声叹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师你也执着了”

随后举手一收一百零八颗佛珠,一颗未少,飞回孤舟一叶袖中。

在舟上不得动弹的孤舟一叶听到此话,一时怒火攻心再吐鲜血昏迷不醒。

不知过去多久孤舟一叶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四周无人自己还在漂浮在舟上,起身打坐佛气再聚,脸色恢复一丝血色,看着手中的佛珠,似乎是做了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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