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秋风一息烟,
半生萧瑟半生怜。
对月独酌对月叹,
何处琴声何处弦。
话说六国峰会上梁国君主西门信雄死于阎王之手。
才过两日尸体已经送回梁国东都洛阳,表面上说是举国哀悼,在老百姓心中自然是拍手叫好,就差去大街上放鞭炮了。
梁国都城东都洛阳皇宫内一人凝视着沉重的尸体缓缓流淌出眼泪,实则心里又是另一番盘算。
望着尸体那人正是西门信雄之弟西门信鸿,身边一名正在跪着烧黄纸的年轻公子哥名字怪难听的叫做西门吹穴是梁国君主西门信雄的独子。同时还伴随着一位美妇大约摽梅之年。表情冷漠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与其出尘美貌显得格格不入。听说此女自打入宫以后便再无笑容,梁国宫中之人称其为不笑夫人。
不知为何西门信雄死后梁国并未准备风光大葬,而是下葬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中,那座小山一点没有帝王陵墓的规格。
这些在老百姓眼中自然没有什么值得去猜测的,梁国中在朝为官的官员却是心知肚明,西门信雄只是傀儡真正一手遮天的是西门信鸿。
看着满朝文武跪在殿上,一眼望去都看不到头直到洛阳皇宫内的台阶上全部都是一道道跪着的影子。
西门信鸿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伤感,此情此景他压制着内心的诸多想法,勉强流淌出的眼泪已经完全消失,他十分不悦的披麻戴孝念着哀悼词:
“旻天不悼,哀辞难吊,莫过倏闻兄之殂化,悲不胜己。惟寄文以凭风怀祭,鄙野字章寥寥,未足道兄之伟隆。徒奠告兄之地魂,藉慰兄之天灵:兄,长于皇阙,生以首尊,为同侪之骄辈,为伯仲之希才。然少哀去母之慈怀,幼悯陟屺之苦殆。尝丧妣之无助,承思亲之无处。未及冠礼,缠病集身,使皓珠蒙尘,宸星落埃。损膝膑而形销,毁胫骨而疾患。夙夜痛彻,久顽虐疾,乃至身残躯羸。孤弱稚子何辜?舛途宿命。伶仃茕孑何怨?凶疾还身。兄,俟成皇储,既素长宫闱掖庭,甚有慎睹深辨之知,慧识多谋之明。谨心好思,颖质好习,韬含光略,蓄力养晦。自敛己身而得,隐谙精图而施,忍纳天地而合,独修韧锐而利。承父之帝仪赫名,传父之王相君威。厥身勇厉而勤勉,具武之令训。恃功骁捷而惕虑,具文之计谟。然,盖兄之缄默,非尽掩其咸膺显志。时以傲睨凌世,为父之如临大危矣,是故戕伐创杀兄也。适兄逢难遭害,卸龙冕而彰高倨,何由罚于王土?削足刑而正血气,何鉴惩于皇天?实非兄罪之无愆也。兄,英业未立而陨殁,终年不期而薨离,委微骸而遗葬埋泉,不竟唏嘘恸痛,恨不已矣。兄,一朝盛烈,一夕殒亡,一如蹇涩,一忧惨怛。死生无觉,愿逝无灭!腥染景途悾迢,坚戾意毅恫怨。往顾旧念,凄怆休绝”
念完哀悼词后,接下来并未进行繁缛的仪式,而是直接将尸体运往城郊下葬这就是所谓的草草收场吧。
洛阳城郊林中只见一人身穿黑色麒麟长袍把玩着手中两颗阴阳鱼快速转动。面无表情,闲庭信步的移动间似乎有一种对苍生的嘲笑。
前方林中传来阵阵声响。阎王缓缓停下前进的脚步,慢慢抬起头看着人群袭来,在奔丧的人群中,挟着震天哭声,洒着满天黄纸,一路步向凄凄野坟地。一条来自蜀道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外,对这场人世的悲欢离合,入了迷。飘面而来的黄纸,透映着滚滚尘浪,交杂着浮腻汗味与焚烧后的硝烟,勾勒出人世渺茫。来了,又走,烟云淡淡。
站着不动的阎王以嘲笑的眼光看着身边掠过一道道身影。
突然一道身影,不对或者说是一道眼神引起了他的兴趣。阎王眼神一变径直走向了不笑夫人。
就在两人将要擦身而过之时。阎王再次停止脚步,侧脸对着不笑夫人,距离太近就差吻上去了,不笑夫人瞬间察觉此人的来临,随之步伐往后退去,虽是动作有些惊慌失措,表情却是依旧冷漠。她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看着阎王。
阎王冷哼一声,顿时纵身一跃来到不笑夫人面前。附耳说道:
“吾看到了你的眼神,你那种眼神……呵呵你的心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笑夫人对阎王的无礼本来是十分厌恶,但听到阎王的话语她没有再次后退,而是全身僵硬,两人目光对视中,时间好像停止,周围穿梭的人群似乎没有在意两人的存在,营造出让人窒息的气氛。
不笑夫人拳头紧握,眉头紧锁,不知不觉中嘴角已被自己咬破流出鲜血。感觉道疼痛的她,猛然惊醒后一阵错愕。却又像失神一般口中不禁吐出一字
“是”
本来以为阎王还要对她说些什么,等她缓过神来,阎王已经走远,她有种上前追去的想法,脚步刚要挪动,阎王暮然回首轻笑一声。呵斥住不笑夫人将要迈出的脚步目送阎王渐行渐远的消失在人海中,一幕幕落入眼帘,一步步敲打进她内心深处。一滴滴眼泪顺从着脸颊滑落而出。
冥冥之中一直在远处观望的西门信鸿,目睹了这一切。
双脚猛然踏出霸气侧漏四周落叶飞散,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至阎王身前挡住去路。
阎王转身被背对西门信鸿,左手负后,右手轻轻向天空抛出两颗阴阳鱼石球双球在手中来回跳动,上下翻滚,十分有趣。以沙哑的声音说道:
“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不是该面对你时候,如果你有足够的信心,我的后背已经留给你了,但是……你要想好出手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被如此被藐视的西门信鸿此时却是在冷静思考,若放下平时恐怕他早已出手,不过结局大家可以想象的得到。他收回杀气问道:
“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阎王似乎对西门信鸿了如指掌。他十分满意的说道:
“吾已经把弱点展现给你了,果然你还是没有出手,墨家四智中就属你最深沉,最有智慧,最值得浪费吾的时间,既然没有让吾失望,那你就静静等待吾将赐予你的礼物吧”
西门信鸿听到墨家四智一脸诧异,表情更是扭曲。努力压制脑中的冲动,强行冷静思考此人对我了如指掌,而吾对他一无所知。
阎王见西门信鸿沉默不语。左手捻住空中飘落的一片落叶玩味一笑。后退两步贴着耳朵轻声道:
“西门信雄就是我杀的,只用了一招”
西门信鸿咬着牙,脸色便是更是复杂。
阎王继续贴耳说道:
“这么近的距离你还不出手,吾要对你失望了”
阎王见西门信鸿后背冷汗直冒,精神都快崩溃了。数分钟他后退数丈飘然离去。
“呵呵……没出手让吾失望,出手让你绝望,恭喜你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西门信鸿内心的煎熬与刚才不笑夫人如出一辙,却是只能目送他离开。唯一不同的是,西门信鸿内心深处竟是对阎王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