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影子走了两步,撞在陈潇的后背,疑惑问道。
被影子这么一撞,那恍恍惚惚的感觉也消失得无踪无迹,陈潇摇摇头说道:“没事。”
说完陈潇再次举步,越过那美丽妖娆的壁画,从入口中进入,一步之隔便隔开了身后长而狭窄的小道。
“很大的地方啊。”影子举高火把,把四周看了个遍之后感概道。
“嗯。”陈潇应和了一声。但这里并非墓穴,或者说这个地方仅仅是一个‘道’,而这里有多少条‘道’他们却是不知的。
洞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站立,但是到了中间却是一个巨大的坑,坑似乎连接着海一样,混黄的海水激荡着,声音激昂却让人心生不安,因为架在坑上的那条石桥宽度并没有到让人毫无恐惧的走过去。
“我们可以用飞剑。”影子提醒道,精致取出飞剑便祭起,但是飞剑在被抛上空中时却不是变宽变大,而是呼的一声往下掉落。
“咦!”影子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飞剑掉落下来,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场景大概不能使用飞剑吧。”陈潇观了全过程,想想道。
影子道:“难道只能走过去?”
影子也开始不安起来了,这么窄的石桥,一步踏错便会坠落到坑内,被海浪拍打成渣,着实不是能心无恐惧走过的地方。
陈潇随着他的话尾点了点头。事实上陈潇自己是可以借用符纸越过这条石桥的,但却没有办法以符纸让影子也过去,最后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两个人一前一后相互扶持的踏上石桥。
石桥虽然窄,但是两个相互扶持的行走也不难,但是陈潇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整个空间,整个场景好像都在旋转,交错,然后变作另一个场地。
花瓣……
陈潇有些疑惑的抬起手掌,接下那片飘落下来的绯红花瓣,但下秒,手掌上的花瓣却变作一个脑袋,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很快就染红了脚下的褐土。
陈潇不知怎地,心里惊慌起来,他用力的把手里的脑袋抛开,但他发现被抛出去的只是一片染着血的花瓣……
身边长满了绿草与高树,树开满了绯红的花,风一吹,花便顺着风势飘落下来。很正常,也很美丽的场景,可在陈潇眼中,却是插满脑袋的枝桠,血好像花瓣一样顺着花滴落,很开的把他的白衣染做绯红……
陈潇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努力的摇晃脑袋,想要把这些诡异的场景摇晃出去,但目光触及前方,他又不由自主的停下挣扎,定定的看着前方树桠下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好像从仕女图走出的画中仙一样,美丽得让人窒息,而那张脸却是陈潇所熟悉的——可以肯定那是小道尽头壁画中的那张脸。
“你……”陈潇张了张嘴,不属于他的声音从他咽喉间溢出,他有些震惊地捂上嘴巴。
“过来。”女人忽然开口,声音缥缈得仿佛从天际仙宫传来一般,充满蛊惑。
陈潇知道不对劲,但是脚步却没有办法停顿下来,这么说吧,他拥有自己的意识,可是身体却不按照他的意识行动,就好像有其他人操控着他的身体一样。
“你爱我的,对吗。”陈述的语调从女人口中说出,可女人的神色却没有一丝豪变化,冷漠如石。
“对,我爱你。”陈潇不知怎地就说出这句话,但陈潇可以肯定,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不是他说的。
“那就把他们杀掉。”女人的语调忽然变了,变得阴毒,连那淡漠的眼神都开始迅速改变。
场景再一次的变化,大殿上,无数的将领跪着,低着他们的脑袋,从陈潇的角度上只能看到一排排脑袋,就这样排到门口,每一个的口中都呼喊着万岁三思这四个字,但陈潇只是将手一挥,转身离开。
场景又是一变,无数的将领的头颅纷纷被砍下,血流了满地,血腥异常,陈潇看得胆战心惊,目光触及那个站在树下的女人,却是开口道:“我证明了,我爱你。”
“呵,那就走过来……”女人笑了,比不笑的她更加光芒万丈,陈潇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抬脚便踏了过去……
“你做什么!停下!”一声惊呼让陈潇猛地回过神,但是已经差了一步,他的双脚踏出石桥,朝海浪澎湃的坑下踏去,而影子只来得及抓住他下坠时扬起的衣摆。
影子根本不知陈潇在做什么,他走在前方,也没有回头看,只是当他走到中间那段更加狭窄的桥面,准备让陈潇小心落脚时,一扭头却看到陈潇痴痴的看着侧方,还未等他问话,却又见陈潇抬脚,一步踏了下去,惊得他急忙调头跑过去想要拉住他,但是那段距离不可以忽视,等他扑了过去的时候,只能抓住一角衣袍,却还是让那袍子滑开手,径直掉落下去。
陈潇飞快想要扔出符纸让自己飞上去,但是空间中一抹绿色比他的手更快的跳将出来,只是几个眨眼之间,陈潇便感到自己的坠落停止,身体落在柔软的羽毛间,舒适而惬意。
青衣!陈潇一下子便猜出那末青绿是什么,忽然他呵呵的笑起来,大概以前都没有收服过宠物坐骑,以至于此时有一直飞禽宠物,却总是难以在需要它的关头想到,不过青衣能够从宠物空间自己出来倒是出乎意料。
青衣飞得极快,往上拍了几下翅膀,便与石桥等高,陈潇也在此时见到扑在石桥上影子,不由笑道:“喂,上来。”
影子惊愕看着这神进展,但终于还是觉得走石桥与坐坐骑两者中坐骑安全度更高,也就没有说什么,直接跳跳跃上青衣背上。
陈潇拍拍青衣的脑袋,青衣便振翅飞到桥对面。
“怎么回事!”影子坐在青衣背上,忍不住问道。
陈潇也不知道影子在问那一回事,想了想道:“刚才在那个小道我看了一副画着女人脸的壁画,可能在那个时候就中了某种法术,然后刚好在过桥时发作。至于这个……”
陈潇抚着青衣的羽毛,笑道:“我的宠物兼坐骑,不过之前忘记还有这么一坐骑……”
说完,青衣啼鸣了两声以示自己不容忽略,不过很快的,它便飞过了石桥,将陈潇与影子两人放下,唆的一声自个儿钻入宠物空间。
“……这宠物真不错。”影子由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