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呆在身体深处久久没有答话,但意思很明了,这引得夜魄一阵邪笑,“这可是你的决定,到时可决无反悔之理!”
说完,夜魄目光一悸,暴轰而上,转而“哈哈”直笑。
云天很是吃惊,夜魄这次没弄破身体,大概已经知道身体的承受力,故不会再多莽撞。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天的这副身体是他们共有共享的。弄坏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无宿之宿’体,除非夜魄是个傻子!
从心底深处,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云天像是旁观者一般透过这扇这被侵夺的窗户看到,从一念间黑地,来到另一处更黑之地。
夜魄来到的并非别地,而是先前对云天有着极不好回忆的黑木屋。夜魄就此坐下,闭眼像在吐呐什么,只是眼睛一闭,云天的窗户也就此一闭,不知夜魄在干些什么,久久未动分毫。
“哈哈,终于成功了。这里的绝阴之气已被我饱食囊中,世间便少一处绝阴之地,哈哈,好久没有这么充盈的力量了!”伴随着夜魄猖狂的声音,那扇窗户再次打开,夜魄睁开双眼,原本那满是稚气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神秘莫测。
这一睁眼不要紧,但把囚禁在心灵深处的云天给生生吓了一跳,原先的黑木屋哪去了?
云天知道不是改变了地方,而是黑木屋变成了普通的木屋,是因为黑色死阴气导致浸染木料变黑的么?
这是何等精纯浓密的阴气啊!
“你会感到吃惊也难怪,这里称为绝阴之地可是名副其实。作为你拒绝我的报答,享受一下你应得的回礼吧。”夜魄怪异一笑,故意看向门外。
虽然被夜魄主导着身体,但夜魄所感所见到的,云天同样能感能见。故当夜魄看向门外时,云天同样在看。就此一时,云天才发现黑木屋已经不再存在,变成一个普通的木屋。更让人担心的是,外面居然吵嚷吵嚷,热闹非凡,其中不缺陈军的声音。
“主人,黑木屋里的死阴气突然消失,现在情况还不太清楚。”
“主人,我想肯定是那臭小鬼做的好事,当初他可是随着那位神人一起进过黑木屋的。”
……
一个接着一个发表意见,直弄得陈军头大了不止一圈,害得他想专心听一下屋里的动静都无法集中精神,顿时暴喝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群苍蝇就这样变得哑口无言,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陈军正回过头来,想专心听一下变化后的黑木屋里面的动静,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爆炸声,这吓得陈军不轻,足足向后跳了一大步。
正不知夜魄话中之意的云天,突然木屋炸裂消失,引得周围尘土飞扬,在阳光刚照耀到身体的那一瞬间,云天匪夷所思地重新主导着身体。
“主人,是那小鬼!”
“主人,我已经发现那小鬼还活着!”
“主人,那小鬼不知在那坐着干什么?”
“主人,那小鬼真的出现了!”
……
“你们都给老子闭嘴,老子的眼还没瞎到这么近的距离还看不清那么大的一个人!”陈军此时暴跳,恨恨地踢飞离自己最近的几人,又欲去离自己远些叫嚷得很厉害的手下,可惜大家都逃得远远的,早有了防备。
陈军此刻突然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手下,而是,云天还活着!
是的,云衡托付给自己‘照顾’的臭小鬼还活着!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明明就是自己极看不顺眼的存在,却偏偏希望他还活着!
激动来得快,去得更快,或许说激动的力量都变成的愤怒,不甘!
陈军一步当先,抽出腰间早为云天准备好的软绵小鞭,怒气冲冲地‘杀’向云天。这软绵小鞭是陈军特制的,专用来对付五岁以下小孩以及女人的。
陈军的理智几乎在见到云天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哪还有心静气闲的牧奴主模样?
只要不把眼前非常之看不惯的臭小子弄死,不把他弄得骨碎,不把他搞得肢体残缺,自己便可以大放手脚,折磨人的法子,到了陈军手里还会少么?
陈军那个怒啊!
“你这垃圾废物!”陈军狠狠一鞭抽在云天身上,随着响亮的声音响起,顿时一道血痕出现。虽然不深,但看那皮肉绽开的地方,肯定痛到心靡!
“你这狗娘……不,你这……”陈军本想说云天是狗狼养的,但一想起云天是那神人的弟弟。虽不知是否至亲,但眼前的臭小鬼与当年的云衡长得极是相似,故生七八分惦量,但一气急,又不知该骂些什么好!
嘴巴吐得不痛快,心中的气就更甚,更是火大,又狠狠一鞭,陈军清晰地感受自己出了一大口恶气。紧接着,鞭如雨下,陈军越抽越起劲,越打越痛快,简直一狂人。
是的,陈军疯狂了!
众武者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主人如此生气火大了。便是那低头苦役的奴隶,也不禁好奇看向主人那边,有吃惊,有痛快,有同情,更多的是害怕,他们害怕这样的灾难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陈军打得一手好鞭,如雨落下,汗也如雨般落下,大半个时辰过去,陈军又是一暴喝,声音极爽快畅喜地说:“你们那帮混蛋,想累死老子啊,你们全都过来继续给我狠狠地抽!”
众武者的鞭子也是专对付幼孩子、女人的软绵鞭,这让武者们百思不得其思,为什么明明就是一个极看不顺眼,可说是已经成为奴隶的存在,用这种软得抽不起劲的鞭子呢?
为找云天,他们可受了不少苦和罪,更少不了陈军的暴骂和虐待,可谓不死脱层皮!
如今有机会出这口天大的恶气,谁会犹豫不决,一个个愤怒地冲向云天,到手的鸭子不能飞,到嘴的肉不得不吃,可上好的出气筒……嘿嘿,恶气不得不出!
一个个如若豺狼,嗜血疯狂,目露凶光,鞭鞭见血,手中之鞭虽软,打得那是痛快。就差剥皮抽筋,削骨灌铅了!
突然,在一边歇息一会的陈军感到不妙,走到一位插鞭在腰、粗手想扯云天的武者,“你这混蛋,你想干什么?!”
“回主人,这小鬼害我们不浅,我要把他的手都扯下来。”那武者嘻皮笑脸,浑然不觉青筋暴起的陈军。
陈军被这话说得一呆,那武者以为陈军已经默许他作为,于是开始用力扯起云天双手,一脸邪恶模样。对此,云天倒是没有多大感触。可陈军不一样,当一见那武者曾经在他眼里的可爱行为,陈军暴喝一声,右脚全力踢在毫无防备的武者身上。
只见那武者飞出五六十米远,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双眼圆睁呈白,那眼神里满是疑问。谁知那武者竟被陈军一脚踢死,而且死不瞑目,估计到死了还不知道陈军为何突然出手,置他于死地。
众执刑武者见此无不动颜,但都暗觉不妙。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肯定与那臭小鬼有关。再看手中软鞭,疑问顿时又明朗三分。
“你们都给我听着!不管你们怎么折磨这小鬼都可以,但绝不可以让他变成残废,骨头碎裂,更不能害他身死!”说到这里,陈军故意一顿,手指着被他踢死的武者,狠声说,“要是敢妄自违背老子的意思,不管是谁,那混蛋的下场就是个例子!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听清楚了没有?!”
这话一出,众武者都被惊慑住了,大脑完全跟不上事情的变化,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到底听清楚了没有?!没死就给老子好好回答!”陈军见众人不理会自己,怒气更甚。其实那被踢死的武者的作为,吓得陈军真的不浅!不然也不会失手把人踢死。
“是!”
回答声如雷鸣,肯定毫不犹豫。
“你们都给老子好好记住!还有就是,别的奴隶欺负他,可以!但若违背了我刚才交代的,那奴隶是必死的,而管他的武者,我会好好把他也折磨至死,你们都记住了没有?!”
这话一出,众武者就更懵了,他们都惊觉,是不是今天惊吓过多所致?
对此,主导身体的云天一直在冷眼旁观,衣服上血迹斑斓、几乎无处不伤的他,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陈军他们打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