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越来越凉,吹过这条破旧巷子,显得更加苍凉。阴森古宅中,腐尸气味浓烈,院中的枯树上,食腐肉的乌鸦低鸣,残月当空,照的院内明亮一片。
“穆夕玦!”
江子衿听见烟雾中的夕玦的惊叫声,慌张的冲进烟雾之中。夕玦无力昏迷的倒在江子衿的怀中,说来奇怪,江子衿刚刚进入这团烟雾之中,这萦绕不散的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娘!”
秦一刀看见夕玦渐渐发绿的手臂,担心地冲到江子衿面前想要接过夕玦,江子衿无视秦一刀直接将夕玦横抱而起。
“你以为我这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老妇见江子衿想走,举臂一挥手杖,残破的木门陡然紧紧关上,毒尸们也紧盯着江子衿一行三人。
“你这老妖妇,我秦一刀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慢着!”
秦一刀刚想举刀而起冲上去,却被江子衿制止,回头满面疑惑。老妇也心中略有疑惑地看向江子衿。
“兄弟?!为啥不让我杀了这个老妖妇?!”
“妖妇,三日后,我江子衿亲自来做个了结。君无戏言。”
此刻,夕玦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手臂上的疼痛愈加强烈。江子衿看着她愈发深绿的手臂,心中焦急万千。
“我又为何信你?”
老妇眼眸微眯,眼中尽是憎恨之意。他亲自来了结?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与他素未谋面,和他了结什么呢?
“这是我世代延传的佩玉,三日后,我自会来取。”
江子衿将腰间一块纯白色佩玉一把扯下,挥手一掷,将这无价之玉丢向老妇手中,转身离开。
老妇接过佩玉,神色忽然黯淡下来!竟然是他
!
“唉!等等我!”
秦一刀见江子衿离开慌忙扛起银刀尾随而去。
回到一开始与秦一刀比酒的那家客栈,江子衿飞速将夕玦放到床榻之上,然后取来自己的包袱,拿出各种瓶瓶罐罐,然后撸起夕玦的衣袖,露出了她的手臂。
“兄弟,这姑娘中了尸毒,怕是也要转变为毒尸了吧?”
江子衿并不理会秦一刀,依旧专心的翻找药品,可是翻来翻去也不见有什么药可以医治夕玦的毒。这毒尸的毒是那个妖妇用妖法研制的,自己还未想到解决的办法,只能看着她慢慢变化毒尸吗?江子衿望着夕玦手臂上的毒已经慢慢延伸到了脖子的位置,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她与他只是泛泛之交罢了,自己何苦这样费尽心思救她?不如就此当她作为实验体来研制解药解救更多的人。
江子衿面色冰冷,冷毅的眸子深邃的让人难以猜透,伸手为夕玦把了把脉,却怎么也摸不到夕玦的脉搏。
“母后,仙人伯伯……母后…………”
尸毒渐渐逼入脑髓,在转化为毒尸前,人的所有回忆都会重新闪现而过,然后将会被新的意识所代替,夕玦满额汗珠呢喃地喊着,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
看着夕玦痛苦的模样,江子衿紧皱着眉头,然后一声叹息,举起夕玦的手臂放在唇边,然后低下头吮吸里面的毒血。
“哎?你这是干嘛呢?!怎能趁人家姑娘昏迷之际占了人家的便宜呢!我不乐意了啊!”
秦一刀见状张牙舞爪地在一边叫了起来。
“闭嘴,再不将毒血吸出来,她的意识就会被侵蚀了。”
“可是你吸了也会受到感染啊!”
“这点毒,两个人分担还是可以撑一会!”
说完,低下头继续吸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江子衿踉跄着从扶着床榻站立起来,秦一刀连忙搀住摇摇晃晃的江子衿到一旁坐下。
“兄弟!你这脸!”
江子衿无奈的笑了笑,端起杯茶一饮而尽。自己也是毒入身躯,所以面色已经变得淡绿,身体也变得有气无力。床榻上的夕玦毒已经褪去一大半,延伸到脖子的毒已经退回到了手腕处,江子衿为她上了创伤药包扎好,疼痛减去不少,现在已经安然睡去。
江子衿望着夕玦娇美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温和,脸色憔悴,却嘴角微扬。
我江子衿是哪辈子欠了你,竟然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冒这样的危险,或许是因为她太神秘,自己对她有太多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