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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姐的婚事(3)

买菜的男男女女直起身子看见这一幕,丢下手里的菜就从菜摊上跳了过来,卖肉的丢下扑克牌,攥了把剔骨尖刀从案板下钻了出来,卖蛋糕的拿着切蛋糕的长刀,卖熟食的掀了帘子,拿着大勺子就撵了出来……一时间,卖鱼的、卖肉的、卖卤菜的、卖糕点的、卖青菜萝卜的、卖糍粑豆丝的都追了出来,菜场吵得掀翻了顶棚,男人拿着刀、叉、棍棒、勺子在前面追,女人拿着盆子罐子在后面敲着喊……

那男人见势不妙,抓住尹三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可尹三不让他抓,和他厮打起来,那男人对着尹三的肚子,又踢了两脚,尹三疼得缩成了一团,男人趁机一把抱住她,一路小跑起来,跑出了菜场,把她扔进路边停着的一辆破面包车里,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面包车发动,一溜烟地跑了。

那些追赶得正起劲的男男女女突然傻了眼,这才又慌忙转身去推自己的电动车,发动自己的农用车。正手忙脚乱间,一辆电动车呼啸着从东门骑了进来,是良宝!良宝接回了丝雨!

“良宝!良宝!快追那辆面包车!那辆破面包车!尹三被人抢了!”追到菜场门口的女人们赶紧嚷道。

那辆米白色的面包车还看得见一个灰尘扑扑的屁股,良宝拽起丝雨放在地上,就冲了出去,他在前面追,后面的三街大军也跟上来了。摩托车呼啸而过,电动车呜呜鸣笛,农用车铁皮子被震得咳咳作响,各种车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奇怪又声势浩大的车队。

那辆面包车只知道亡命跑着,吓得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闪。有些农用车知道追不上了,就赶紧熄了火,掏出手机报警。刑警还没来,倒是惹恼了路边停着的一辆交通稽查车,他还见得一辆面包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年轻的交警把紧急喇叭往车顶上一顿,开足马力就追了上去。

面包车在前面左突右冲,警车在后面穷追不舍,那个年轻的警察对于自己在浅川县城的威信也是一直深信不疑的,今天却碰见了这么个负隅顽抗的主儿,这让他很恼火,他一脚将油门猛踩到底,在老车站右转弯的路口,突然猛地往右边打方向盘,把面包司机杀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向右避让,右边轮子全陷到花坛里去了,车子在泥地里弹了两弹,熄火了。

这个弯道,就是我的制胜法宝。年轻的交警说道,来吧,乖乖地交罚单。

良宝和刑警们都追上来,他才知道自己抢了飞虎队的风头,当了回大英雄。

警察们逼着打开了车门,良宝把尹三扶了下来,她的头却在刚才的碰撞中擦破了两大块,血从额头流到了眼角。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把尹三、那男人、面包车司机和良宝都带到了警察局。

良宝看看尹三,又看看那男人,完全不知情。

“你说。”一个警察踢了一下那男人,那男人嘴里嘟噜了一句什么,一种听不懂的外地口音,但好像在骂人。警察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脚,可他还是不吭声。

那位警察正准备再给他几下,但另一位制止了,他转向面包车司机,说:“你是从犯,你总知道些什么吧?”

那人一下跪在地上,说:“警察大哥,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汉口叫的车,说要来浅川,来接……接他的……”他看了看尹三,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尹三脸上的泪早已干了,她抬起头来,嘴角的血也干了,那神情不是委屈不是哀伤,更多的是愤恨,她说:“还是我来说吧……”

尹三让面包车司机回避,要了杯开水,抿了一口,像费了很大劲似的,好半天,才缓缓开口:

“他叫齿棣……是我的……前夫吧……”

尹三艰难地开了口,显然,前夫两个字,是她下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两个见多识广的警察也小小的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又黑又小、又老又丑,还凶神恶煞的外地人竟是她的前夫。良宝更是吓了一跳,因为尹三一直说自己婆家在四川,丈夫死了,所以她回来投靠娘家。

“二00七年六月,湖北、云南、贵州几省市联手破获了一起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报纸上刊登过……你们还记得吗……”

齿棣一直低着头,另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话来。

“我想,说到这里了,你们也明白了……我……就是其中一个……”尹三又喝了口水,艰难地说道,“这个男人……你们也明白了他是谁吧?我就是被卖给了他……”

说到这里,良宝突然冲过去对着齿棣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蠢娘养的!竟然还打到这里来了?!你找死啊?!”那男的挣扎着要还手,良宝更气,一把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对准他头上就要砸去,那两个警察见要闹大了,连忙把良宝拉住了。

一个警察按住了良宝,另一个又接着问齿棣:“那你怎么现在又想到跑到这儿来?”

齿棣嘟噜了一阵,警察没听清,可是尹三听清了,他说:我这几年一直没找到媳妇。去年糊墙,在墙缝里找到了她原来写的求救信,按着信封上的地址找到这里,在附近打听了好久……

两个警察没听懂,还在眨巴着眼睛,齿棣又说了一句:

“她是我花了三千块钱买来的呢……”

三千块钱……三千块钱毁了尹三的一生。

二00三年,浅川一阵大旱,大旱过后跟着又是一阵连着一阵的连阴雨,秋季的庄稼几乎没指望了。农民们望着天,可天像破了的筛子,一直下个不停,农民们忍着、等着,眼看着成熟的早稻成片地倒在了田里,烂在了田里。没办法,只好割,农民们戴着斗笠,披着塑料雨布把稻子割下来,一抱一抱的抱到田埂上去,田埂、堰塘堤上,还有山坡上,到处都铺满了稻子,可它们还是在田埂上发了芽。农民们把稻子打下来,送到粮店,可粮店的工作人员却拿钳子往谷袋子里一杵,说:太瘪了!太湿了!

尹三的家里不好过,她祈求过爸妈,别让尹见尹舞退学,她来供弟弟妹妹读书。在封闭又嘈杂的私人制衣厂,她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她总在缝纫机前缝啊缝,流水线上,她是最麻利最勤快的一个,她身旁堆的衣片总是最多。别人不愿做的,她愿做,别人不会做的,她会做,别人休假,她从来不。攒好的钱,她总是一扎一扎扎好,让老乡带回去,自己连回去的路费都舍不得。

那时候,制衣厂烧饭的老太婆总是说:这姑娘,到时候要找几好的个婆家哦。也有几个整烫和下料的小伙子想追她,可尹三,哪有时间、哪有闲钱谈恋爱?

不巧的是,汉口的活做完了,老板让他们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再等复工通知。可尹三闲不住,有人组了队去昆明,说昆明工资高,尹三跟着去了,到了昆明,又说去贵阳,去了贵阳,又说去铜仁。好像满世界的活都做光了,队伍中不断有人离开,也有新的人加入进来,到了铜仁,还是没找到活做,又说要去玉屏,汉口来的人中,只剩下三四个,都不愿意往前走了,尹三想,怕什么?这么多人呢。

她一个人跟着那些陌生人去了,可她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信儿,家里人开始担心了。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家里人慌了神,尹见尹舞到处找,到处打听,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第二年六月,尹见初中毕业了,他没有再读书了。他背着行李,去尹三做过的工厂,一家一家的打听,找到和尹三一起去过昆明的同事,人家只知道尹三去了贵州,可贵州那么大,到底在哪里?尹见想去贵州找,可胡园椒拉着他,抱着他的腿哭诉:上云南贵州……那多远啊……那里到处是高山,人又野蛮……你姐多机灵啊,去了都回不来……你不能去,你去了就是要我死……

两个姐姐也劝,三姐走了,你要是也走了,这个家怎么办?尹舞怎么办?

尹见没去,可他心里忘不了三姐。一家人都没忘。胡园椒也伤心,毕竟是最知疼着热的一个姑娘,她也成天靠在磨盘上望着来村里的路抹眼泪,看见跟尹三一般大的孩子,就拉着人家的手说:我家的尹三也不知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人家出嫁、人家结婚、人家生孩子,她都说,都要抹几把眼泪,说:我家尹三,就怕不在这个世上了……

人家只好安慰她,说:不会的,你家尹三不会的,她无论如何会把命保住的。

果然,尹三就把自己的命保住了,回来了。

可是时过境迁,四年后她才回来,带着一个两岁多的女儿。在贵阳收容所,尹三颤抖着手打电话给胡园椒,母女俩一番恸哭,胡园椒说:伢哪,你回来,你回来,不要那个杂种……

尹三不愿。尹三说:不行,不行,妈……没有这个孩子,女儿早死了……女儿熬不过这四年……

尹三说:妈,不行的……是个女儿……他们会弄死她的……

在汉口火车站,尹见带着全家去接尹三,胡园椒想要尹三把孩子送人,她说:姑娘啊,你带个孩子怎么嫁人?怎么过这后半生?

尹三只说:不行的,妈,不行的……没有孩子,女儿早死了……女儿早死了……

尹三抱着孩子不肯撒手,尹见尹舞也劝胡园椒,她只好同意了,但她说了:没结婚带个孩子怎么能回白鹭冲?怎么有脸回白鹭冲?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尹三给胡园椒跪下了,说:妈,我不回去,就在浅川县城呆着……在边上呆着……知道你们好,就行了……

带个孩子,缝纫不能做了,别的工作又做不了。妇联帮尹三在三街租了个还过得去的门面,她只能卖生姜蒜头之类的干货,进就多进一点,十天半月卖不出去也不要紧。吃住都在那间只能转得开身的铺子里,对外就说婆家在四川,老公死了,回来投靠娘家。

这是尹三织了三年的茧,她好不容易把自己隐藏起来,把自己隐藏在人堆里,好不容把自己的伤口隐藏起来,她想让自己忘却那段自己害了自己的痛楚,可是,齿棣却毫不留情地把它撕开了,他毫不留情地把她的伤口展览在众人面前。

尹三恨他,恨这个带给他无数痛苦的男人,恨得浑身打颤。恨变成眼泪,在心里、在眼眶里盘旋打转。

警察把齿棣和面包车司机暂扣在警察局,让良宝和尹三先回去。还没走到三街路口,天就黑了。黑暗中,宝姐和丝雨候在菜场门口。

尹三拒绝了宝姐的陪伴。回到干货铺,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买菜的小贩已经全部收了摊,两边的店铺也都三三两两哗啦哗啦地拉上卷闸门,店主们洗洗刷刷泼出来的脏水,打湿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尹三背着丝雨一步一步往前走,看见污水里映着失魂落魄的自己。

多热闹,多喧哗的菜场啊,可如今只有尹三母子俩孤伶伶地站在干货铺门口。尹三搬了把小板凳,坐在门口,抱着丝雨的头,失神地看着这一片狼藉的菜场。顶棚上一前一后两顶高大的路灯失神地照着大大小小的水泥台子,烂叶子、菜帮子、水、泥、不要的破袋子……本来是干干净净的水泥地,可无数双脚来了,脚上带来的灰尘和泥土,把菜场踩得泥泞不堪,遮住了本来面目。尹三看着自己下午被拖出去的地方,她双手在地上抓,一定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无数双脚踩过,把所有的伤痛、挣扎和恸哭都掩埋了。

路灯照射下的菜场,是个船形的孤岛。灯光之外,是无边的黑暗,那黑暗里有点点灯火,一点灯火,就是一个窗口、一个家。可我尹三的家在哪里?太平山下有白鹭冲,可白鹭冲的家人不在身边。弟弟尹见、妹妹尹舞,若他们在身边,他们一定会保护自己的,可自己身边,只有女儿丝雨,丝雨……丝雨……丝雨在尹三怀里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沙沙沙沙的声音打破了这似乎凝固了的沉寂,是做清洁的大妈,她挥着大竹笤帚打扫菜场。一只流浪狗跟在她身边低声嗅着,似乎在寻找地上遗落的骨头。

丝雨在尹三怀里,醒过来。她看着尹三出血的额头,伸出食指,小心地碰了碰,似乎怕碰疼了尹三,问:“妈妈,疼不疼?”

“妈妈不疼。”尹三挤出一丝笑容。

见尹三笑了,丝雨也在疲倦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她搂着尹三的脖子,向前耸了耸身子,靠得更近一些,又伸出小手来,翘着稚嫩的小手指,想替尹三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可是血迹干了,擦不掉了。她缩回小手,翘着食指,放在舌头上舔了舔,蘸了一点唾沫,又试着擦了擦,这下,擦掉一点了。她高兴地笑了,瞌睡似乎一扫而空,又伸出小舌头,在食指上舔了舔,小心翼翼地替尹三擦着血迹。

尹三努力咬着牙齿,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撑着站起来,给丝雨洗漱。她丝雨的把一双小手泡在水盆里,把软绵绵的小手展开,热水的腾腾雾气就迷了她的眼,一不小心,眼泪就掉在了脸盆里。

女儿睡了,尹三蹲在那个木板搭的床边,注视着她粉嫩的小脸和嘟着的小嘴。看着,看着,齿棣的模样就从女儿脸上浮现出来了,不可否认,女儿除了神韵和气质,竟有七分像齿棣。这是让人痛恨的,可又不可更改。这些年,她一直想把这七分模糊模糊再模糊,甚至妄想把它们从女儿的脸上身上抽离出去,可惜,这是不可能的,齿棣一在面前出现,它们就马上回来了,他们竟那么的相像。它们存在于那里,恐怕还将永远存在。

像无数个睡不着、也不想睡的夜晚,尹三的脑袋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年。她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去了昆明?去了贵阳,去了铜仁,又去了玉屏?她中了什么邪?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她的脑袋不停地回想,耳边回响起每个人的话,回想起每个人的动作……她的记性好,可记性好也是痛苦的……她始终忘不了,也始终阻止不了自己去回忆、去琢磨。谁谁谁那么可疑、谁谁谁那么狠,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提防呢?谁谁谁哪句话已经是很明显的破绽了,谁谁谁哪句话已经差不多泄密了,可自己为什么就傻乎乎的不知道警觉呢?人生有那么多疏忽,可她,为什么疏忽了一回,就毁了一辈子啊!

尹三已经没有泪可流了,她只是觉得头疼,觉得悔恨,悔恨像火烤着自己的心口,火苗燎着了心脏,可她还是痛,还是后悔,她恨不得用头撞墙,在黑夜里用头撞着坚硬的壁板。错了一步,把自己毁了,也在亲人的心上插了一刀。

尹三翻身起来,双手撑在墙上,头一下一下擂着墙,痛苦哽在喉咙里,哭不出来。

十一

砰砰砰,敲卷闸门的声音,尹三坐在床上没动。哗啦哗啦,声音更响了,谁在外面猛烈地擂着门。尹三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警觉起来了,她从墙上取了挂着的菜刀,慢慢走到门后面,问:“谁?”

是良宝的声音,他急切地问:“你还好吧?宝姐……宝姐叫我来看看你!”宝姐听了尹三的事,怕她一时想不开。

“哦……”尹三应了一声,迟疑着:这么晚了,开不开门呢?

“你,没事吧?”良宝站在门外没走,提高了声音,问。

尹三拉开了卷闸门。

良宝全身一汪白,原来外面飘雪了。他侧着身子挤了进来,屋里堆满了各种干货,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发酵的枣子,又有海带和腌菜的咸味。良宝看了看,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凳子,就在一袋黄豆上坐了下来,又问了一遍:“你还……好吧?”这个“好”字,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妥。

尹三淡淡笑了一下,说:“还行,还活着。”

的确,是还活着,有了丝雨,死,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良宝一愣,没话说了。那种苦,良宝是不能体会的,他泡在蜜罐里长大,哪能有切肤之感呢?但他来看她,想要安慰她,尹三明白,她也心领了。

一顶半明半暗的白炽灯下,两个人沉默着。那种复杂的气味更浓了,良宝想起身告辞,正站起来,宝姐来电话了,她在电话里说:“我恐怕熬不过去了……”

推开宝姐家的门,尹三几乎被一阵浓郁的中药味掀翻。宝姐躺在床沿,脸已经疼得变了形。齿棣的那一脚,让宝姐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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