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察的结果怎么样?”
“反正,应该是用不着劳您水野小姐的大驾。”
“嘛,那真是遗憾!”
“明天开始也要去学校了。”
“是吗。太好了呢。”
水野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虽然时间还有点早,但是要不要先到哪儿一起吃个午饭?”
“是刚下夜班吧,水野小姐。”
诚哥说道,指出了再正常不过的一点疑问。
“嗯——那个,不是应该很累了吗……”
“没事没事。反正明天休息,而且我还年轻呢,是吧。——就在那边的家庭餐馆好吧。”
“啊,我无所谓。”
水野是开自己的车来的。是与祖母开的,外观全黑的形成有趣对比的,可爱的蓝色小型车。
这家家庭餐厅在东京也有同样的连锁店,但是跟东京的店比起来坐席要宽敞得多。他们坐到位子上点好菜,水野就双手遮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眠不足,是吧?”诚哥略微关心的问道。
“嗯?嘛,真是有点挺不住了呢。”水野说道。
“对不起。在这个时候麻烦你……”
“你在说什么呀。是我非要见你一面的,不用介意啦不用介意啦!”
没多一会儿三明治与咖啡端了过来。水野先是在咖啡中加进大量的砂糖小啜了几口,然后吃了一块鸡蛋三明治,随后才说着“那么那么”重新向着诚哥看了过来。
“首先,先是跟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弟弟,水野武聊天的时候稍微打听了一下。那家伙和榊原君所在的班级,好像有什么关联呢。”
“有什么关联?”
“没错。虽然详细的他都不跟我多说,当然我不是很清楚该如何问什么样的问题,这也是原因之——可是,果然还是让人感觉到有某种关联。榊原君是清楚的吧。”
“有所关联的关联吗?”
诚哥垂下双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也确实觉得有点什么,但是转校过来也还没多久,谁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这样子……”
“上周,在学校死去的那个女孩,叫樱木来着。应该是班里的女班长是吧?”
“——是的……”
“事故的状况我已经听说了。连榊原君你是目击者这件事也是。听说是从楼梯上掉下来,不巧被伞扎了喉咙?”
“——是的。是这样。”
“总感觉那家伙,像是在忌讳着什么。”
“忌讳?你弟弟他?”
“如果说是,由于同班同学的惨死而受到了惊吓,那也是当然的事情。可是“忌讳”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诚哥在心里想道。
“此话怎讲呢?”
“我也并不是很确切地听到啦。不过给人的感觉,好像他觉得,上周那场事故并非只是一场简单的事故而已。”
“不是事故?”
他皱起了眉头。
如果说不是单纯的事故的话,自杀?还是他杀?——怎么可能。不管是那种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不是自杀不是他杀,也不是“单纯的事故”。那到底是……?
“你认为他在忌讳着什么呢?”
“谁知道呢。”
水野歪着头作沉思状。
“具体说来,还不清楚。”
“——榊原是那个吧?对于幽灵啦鬼怪啦什么的,是相信的?”
好像是转校过来的第一天吧,被敕使河源问到的问题,忽地在诚哥脑中浮现。
“——也就是说对于那些超常现象呢?”
以及,这个大概是同样的时候被问到的,灵异的问题。
不管是“幽灵啦鬼怪什么的”,还是“那些超常现象”……那种东西当然,诚哥是根本不信的,也从没想过去相信。“夜见北的七大不可思议”中的任何一个,虽然确实都是不寻常的事件,但学校这种地方本来就是特别喜欢出怪谈的地方,还有那件“二十六年前的misaki”事件,结果也肯定只不过是……
“但是,上周的樱木由佳利的死,也许真的不是一场“单纯的事故”呢?”
诚哥开始回想当时的场景。
那天,听到母亲遭遇交通事故的噩耗的樱木从教室里飞奔了出来。从伞架里拿出伞,她的脚最开始想要迈出的方向,是在离那里最近的位置上的东楼梯。然而,那个动作,还没等被站在楼梯前的窗边的他们看清,就停下了。然后下一瞬间,她就收回脚向着相反的方向——西楼梯那边跑了过去。
“假如——说,我是这样想的。假设在那时,她顺着最初的动作从东楼梯下来的话——,那样的话说不定,那场事故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穿过长长的走廊,就着那股势头跑下西边的楼梯,也许正好不巧赶上那一片地板是湿的失足滑倒……这几个要因叠加起来所导致的,就是那场令人不敢置信的事故了。所以……那时的樱木,到底是为什么要采取那样的动作呢?为什么,在看见我们——我和鸣——的同时,会那样……”
“misaki鸣这个名字,你有听说过吗?”
即使是点的热狗到了诚哥也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用一起点的冰茶润了润干渴的喉咙,他向水野问道。
“见崎鸣?”
理所当然一般,她对这个名字作出了反应。也许是她脑中自动浮现出了,四月在医院里死去的女孩“未咲”的名字吧。
“misaki、mei是谁?”
“我班的——夜见北的,三年三班的女学生。你没有从你弟弟那里,听说过吗?”
水野鼓了鼓单侧的脸颊。
“都说了嘛,我们是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姐弟啦。——那女孩怎么了?”
“我们约定好的到时候会对你说的那件事,实际上,就是有关这个叫见崎鸣的女孩的。”
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水野“嗯嗯”地点了点头。诚哥就尽量简洁地、慎重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了一遍。
“……嗯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