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和品格高于所有的财富,也高于所有的头衔;它比任何经历都要伟大。
一年夏天,克里克印第安人联盟中两个勇敢的年轻人——沃特加和迪尔,在一次舞会上碰面了,他们同时追求着舞会上的一个未婚的少女。于是,冲突就发生了。两人为此而决斗,迪尔战死。因为这起杀人事件,沃特加在他所在部落的法律之下受到了审判,被定为谋杀罪,定在8月初的某个日子里枪决。服刑期间,这个遭到谴责的人和其他人一样,被假释过,这是当地部落的一种法律习俗。假释不需要契约,不需任何形式的担保,什么都不需要,但他要发誓在死刑执行的那天来报到。
沃特加在激情的诱导下杀死了自己的情敌,但是,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通过逃跑来挽救自己的生命。在那段时间里,他娶了这个女孩做妻子。就是为了她,他才与迪尔决斗并杀死他的。当执行死刑的那天到来时,他做好了死的准备,并为他的妻子安排好了一切。
但是,在约定的执行死刑那天,他并没有死。因为他是一支著名印第安棒球队的成员,很多比赛等着他去参加,因为那些比赛早在议事日程之内了。因为这个原因,他又被放了回来,好让他完成棒球比赛任务。直到10月的最后一天,比赛结束了,而沃特加的刑期也到了。在一个星期天,沃特加去向克里克联盟的执政者报到,他要履行自己的誓言。一份通讯社的电讯描述了当天的情形:
“沃特加独自向死刑执行场走去。他在规定的时间到了那里。人们正在那里等候。这个犯人确定了自己所站的位置,他的手臂被绑在身后,眼睛上被蒙上了一条黑色的绷带。随后,一个优秀的神枪手举起了手上的枪。随着一声枪响,这个受刑者胸口上标识的白点很快被鲜血掩盖了。”
和这个故事略微有些不同的是关于一个马萨诸塞保守党人迪克·约翰逊的故事,它发生在独立战争时期。约翰逊被捕后,由于他对司法官作了个人承诺,因此,他被允许像平常一样进进出出地工作。在他因为叛国罪被审判的那一天,他一个人走来了,穿过那通往斯普林菲尔德的树林来到了处决他生命的地点。这时,有一个马萨诸塞州议会的议员在紧要关头赶到了这里。这个人非常了解约翰逊的为人,通过他的努力,约翰逊从绞索上被救了下来。
还有一个古老的故事,讲述的是有关一个古迦太基战俘的故事,他被敌国放了回来,因为对方让他向罗马讲和。但他对罗马执政者建议不要讲和。“但是,雷古卢斯,你将会怎么样呢?”“我答应回去,而且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但是你要拒绝讲和。”
谁还能找到像达蒙和皮西厄斯这样的人物呢?一个愿意代他的朋友去死,而另一个人当执刑时间到来时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自愿来到死刑地点。
当一个人的所有性格特征和他的承诺一样,显得庄严神圣时,我们就会发现这个人的一生中,会拥有了比他的职位和成就更伟大的东西。这种东西比财富更重要,比天才更伟大,比美名更持久。爱默生说:“一个国家是否文明的标志,不是看它的人口数量,也不是它城市的规模,更不是物产的丰富。所有这些都不是,而是这个国家人民的素养、道德与品质。”在投石党战争期间,蒙田并没有在庄园城堡的大门设防,因为比起一个团的骑兵来说,他正直的名声是最好的防御。
惠灵顿在国会上说:“诸位,你们都能体会到刚刚过世的罗伯特·皮尔爵士那崇高的、令人尊敬的品格。很久以来,我和他一起共事。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在正直与公正方面能与他相提并论。”伟大人物的伟大人格,难道不是一个国家的巨大财富吗?夏多布里昂说,他曾经见过华盛顿,尽管只有一次,但这照亮了他的一生。对于华盛顿,杰斐逊曾经这样说:“整个国家的信任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至于了不起的亚伯拉罕·林肯,连他的政治对手斯蒂芬·道格拉斯也不得不承认,围绕在林肯周围的整个气氛都是令人安全和舒适的。
个性和品格高于所有的财富,也高于所有的头衔;它比任何经历都要伟大。“任何事物的背后都有个性和品格因素的存在——布道、诗歌、图画、戏剧无一例外。缺少了个性和品格,所有的东西将一文不名。”爱默生说:“我知道,那些听过查塔姆阁下演讲的人都能感觉到,比起他所讲的东西,这个人的体内有一种更为伟大的东西。”
迪斯累利曾经这样说:“我们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体制上,而很少关心人本身的因素。”而塞缪尔·约翰逊则认为,对一个旅行者来说,去过的哪些地方和城市,甚至哪些美丽的画廊和景点,都是次要的;在他看来,遇见杰出的人物才最重要。“走吧,”艾塞克斯勋爵对年轻的路特兰德伯爵说,“走上100多里路去和一位智者谈话,比走上5里路去看一座美丽的市镇要好得多。”
马丁·路德说:“一个国家的财富,不在于其国民收入的多少,不在于其防御设施的坚固,不在于其公共建筑的华丽,而在于他们国家公民的教养、所受的教育、开化的程度和正直的品格。”
我们另外的一个事例来自科伯恩的著作《弗朗西斯·荷纳的纪念碑》,他在书中写道:“没有谁将荷纳的事迹收集起来,用来启发那些思想健康的年轻人,但这些事迹具有巨大的价值。当他38岁时,他几乎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具影响力,他受到了人们的崇拜、爱戴和信任。而当他英年早逝时,除了原来没有良心的而外,每个人都深深地为他感到遗憾。”
“也许过去没有哪一个人比帕里蒙特赢得过人们更大的尊敬。这种尊敬是如何得到的呢?是靠着头衔吗?不,他只是一个爱丁堡商人的儿子。是借助财富吗?不,他和他的亲戚朋友们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多于6便士的钱。是通过职务吗?他曾有一个,但是只干了几年,没有什么权力,而且工资也很少。是通过才能吗?他的才能并不出色,而且他也没有过人的天才。他处事很谨慎,总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紊,而他惟一的希望就是做得正确。是通过雄辩吗?不,他说起话来很平静,尽管有独到的说服力,但他从不使用让人震惊或诱惑人的话语。是通过一切举止的魅力吗?不,他充其量也只是个端正的、友好的人。”
那么,又是通过什么呢?只是通过明理、勤奋、美好的操行,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些品格对于思想健全的人来说并不难获得。正是品格的力量提升了他,而且这些品格不是强加于他的,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形成的。很多人有更好的能力和辩才,很多人在道德操守方面也在按着常规遵循着,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过他。荷纳的一生仿佛担负着一种神圣的天然使命,他要证明:“当人们的生活为竞争和嫉妒的所主导时,谦恭温和的力量与有教养和善良的心灵携手,可以达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获得什么样的东西。所有这些并不依赖外力的帮助。”
萨克雷说:“大自然已经在某些人的脸上刻上了一个代表信用的符号,无论他在哪里出现,这样的人都会受到尊重。你会情不自禁地相信这样一个人,因为他用外表就能让你信任。在他们的脸上写着‘恪守承诺’这几个字,与另外一个人的书面担保相比,你甚至会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这种品质,成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的品质,常常也是民主制度的一种基础和保证。如果说在专制的俄国,亚历山大一世本人的个性就代表了宪法,那么,在一片自由的土地上,我们的制度建立在这些道德品质完善的基础之上。老约翰·布朗说:“在建立和繁荣一个国家方面,一个善良、强壮、健康的人抵得上1000个没有品德的人。”
“给我们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无论他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无论他是高的还是矮的,”斯坦利牧师说,“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完全地依赖他,当别人都倒下来了他依然坚定地站立着。他是一个忠诚可信的朋友,一个诚实无畏的劝谏者,一个两肋插刀的侠客。在这种人身上,有一种亘古不变、万古流芳的高贵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