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谋策看到面前的韩忠,特别是看到韩忠手中的天陨奇铁长刀,眼皮顿时狂跳了起来。
“这……这……这家伙这么猛!”孙谋策在心里惊叫了起来,但是偏偏面上却又只能做出镇定自若的模样。
只见那韩忠顺手提起天陨奇铁长刀耍了一个刀花,将如此沉重的长刀由右手自如地换到了左手,依旧用左手稳稳地一手握住,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令人咋舌了!
韩忠用左手提起天陨奇铁长刀,身体微微前倾,权作答礼道:“刀剑无眼,还请孙副统领多多包涵!”
孙谋策心里大叫:“不要这样吧!还没开打就先说刀剑无眼!”但表面上依旧只能板着脸回应道:“韩副统领,你我切磋,能不能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从周围的人不禁发出的冷笑声,足以看出大家对孙谋策的一丝不屑,倘若北斗王朝军律严格规定,八部演武不许喝倒彩,恐怕此时就已经有人嘘声了。
“那是自然的,孙副统领尽管放心……八部演武的规则,在下还是明白的。”韩忠见孙谋策说话不是一般地窝囊,联想他是禁军八部最末尾的云翼部副统领,倒也不再与他计较什么,心中也生出了一丝小觑之心。
“那就来吧!”孙谋策直起身体,狮吼一声,腰间长剑沛然出鞘,朝着韩忠斩去!
“哐当!”
众人清晰地看到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围住比武台的栅栏之上,众人再看屹立在那里的韩忠,却见他什么招数都没有用,只是将天陨奇铁刀侧了过来,封住孙谋策长剑的去路而已……谁知道孙谋策出力太猛,竟然被倒撞了回去……“这是放水吧……”
“明显的是放水啊……一招都还没出的呀!”
“这放水放得也太没有质量了吧,好假啊!”
“啧啧,好假!”
看明白原因的众人顿时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嘘声。
“呀!还没完呢!”孙谋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一声,再次朝着韩忠扑了过去。接下来的一幕就让所有观战的人,目瞪口呆了!
“咦,刚才那个家伙哪去了?”围观的士兵疑惑道。
“看,出现了!”
“他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是什么招数!居然像粽子一样双手把别人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看到这里,旁边的一名云骑尉洋洋得意道:“嘿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他这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放水,自己还在反抗……没有违反八部演武的规定……”
“那家伙要像粽子一样,抱着他的对手多久呢?”旁边的士兵不禁问道。
“一炷香的时间……”
“可是你看那个大块头一直在挣扎啊!”
“是啊,不停地在用手肘打后面人的胸甲……”一名士兵补充道:“我觉得他还没有撑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吐血而亡了!”
“嘿嘿……这就是这位大人的高明之处……”那名云骑尉解释道:“你看他除了一身最外面的禁军铠甲之外,里面还有一套胸甲,锁子甲还有一件铁锁衣,铁锁衣里面应该还有金丝甲……”那云骑尉娓娓说道:“你看,现在前面两层铠甲已经被砸破了,露出了里面的锁子甲了,依我看,莫说是武者的手肘子,就算是神兵利器,恐怕也伤不了这位大人的胸部啊!”
“可是……”禁军士兵又问道:“那大块头为什么不用手里的刀直接给对手来个痛快呢?”
“笨蛋,八部演武伤人命是要治罪的!”旁边的禁军士兵一拉那个愣头青的铠甲,低声提醒道。
“那他们俩究竟哪一个更厉害呢?”
“废话,当然是那个大块头了……你瞧那把刀……”
“嘿嘿,你们又错了。”云骑尉煞有介事地看了台上和韩忠扭在一起,动作极其不雅的孙谋策说道:“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谚语叫做‘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如此不要脸之人,放眼天下也是少有,孰强孰弱,你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听到这一番话的禁军士兵纷纷点头称是,“像这个家伙一样不要脸的人,世间当真是少有了!”
正在众人说话之间,“咚咚咚咚……”一连串仿佛擂鼓一般的闷响混杂着韩忠与孙谋策两人的叫骂在整个比武台上回响着。
“你他。妈。的松手啊!”韩忠怒骂道。
“老子就不松手,你能拿我怎么着?”孙谋策十分无耻地叫嚣道:“你有本事你用手肘子拱死我啊!我里面穿了四层铠甲!”
听到孙谋策竟然如此有先见之明地穿了四层铠甲,天工楼阁上的古凡顿时对这位同僚的远见卓识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透过被韩忠用手肘砸出来的裂缝,古凡清晰地看到裂缝里面还有一件铠甲。
韩忠似乎也感觉到有些吃力,挣扎了一阵,幅度就越来越小,只能声嘶力竭地叫骂了起来。
蛇蟠部的统领此时已经在天工楼阁上站了起来,似乎是义愤填膺地握紧了拳头,狠狠看着下方的孙谋策……自己丢人也就罢了,还连带着蛇蟠部一起丢人,也实在是蛇蟠部倒霉,摊上了孙谋策这个瘟神。
“铛!”一声锣响,一名在场内充当裁判的禁军军官大声道:“一炷香的时间已到,双方无力再战,和局!”
听到“和局”两个字,孙谋策这才松开手,如释重负,谁知道韩忠见孙谋策松开了手,顿时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右手狠狠握紧,猛地一拳轰在孙谋策的胸前。沈天级武者动了真火,全力轰出的一拳岂是易与?场外离得近的人只觉得一阵虎啸震得耳膜微微发疼,一头猛虎的虚影出现在韩忠的身后,猛地朝孙谋策的胸前撞去。
“啊”孙谋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辆飞驰的马车撞到,惨叫一声,这一次他像断线的风筝那样被抛飞了出去,半空中飞撒了一条线的铠甲碎片,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
“现在如何?”韩忠牙痒痒地看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孙谋策,抬起头看了看裁判问道。“谁无力再战了?”
“韩忠大人,对不起……这一场算您输了……”裁判十分无奈地说道:“刚才我敲锣,演武就已经结束了,但您还暴起击伤对手,而且出手极重,有蓄意谋杀的嫌疑……所以根据太祖北斗星皇留下来的旧制,只要孙谋策大人还站得起来……这一场就是孙谋策大人获胜!”
“什么!”不远处在观战的蛇蟠部统领大声吼道。
“岂有此理!”统领旁边的蛇蟠部副统领怒斥道:“那个家伙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们大家都是瞎子吗?”
裁判摇了摇头,十分遗憾地对着韩忠说道:“大人,太祖旧制,不能更改,对不起了……”
“老子还……活着!”像死狗一样的孙谋策颤颤巍巍地捂住胸口半立起身体来,嘴角的血液顺着下巴流下来都滴到了铠甲上了,韩忠的一拳确实了得,三层铠甲在胸甲部分直接被轰成了废铁,着力点更是被爆炸性的拳劲炸成了碎片,直露出里面的金丝软甲了……显然是这件东西保住了孙谋策没有当场吐血晕死过去。
“哈哈哈……老子赢了,老子还活着……你是孙子……”孙谋策右手的中指竖了起来,对着韩忠比划了一下,当作羞辱,随后两手叉腰,仰天大笑了起来。
“孙谋策大人,后天请您再次参赛……我们将为您安排新的对手……”裁判走到孙谋策身边,出声提醒道。
“呃,什么?还要比……”孙谋策看着面前的裁判,挠了挠脑袋,低下头凑到他耳边问道:“我不比了,弃赛,行不行?”
裁判缓缓摇了摇头,“您要是不来,我就根据太祖旧制,判韩忠大人晋级了……”
“别……别,我来……”
片刻之后,韩忠与孙谋策两人对抗时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比武台又空了下来,孙谋策借口养身也就不再回到云翼部的天工楼阁了。古凡对于孙谋策竟然晋级,表示了万分的惊讶,同时隐隐猜测到孙谋策早一步开溜,莫不是怕被蛇蟠部的人秋后算账?
就在古凡出神的瞬间,一道气息强大的人影已经从龙骧部的天工楼阁上飞身跃下。
那人两脚轻盈地落在比武台的中央,没有拿武器,负手而立,被黑色的禁军铠甲一衬托,显得神态十分倨傲。
从那个男子露面时,整个禁军八部就纷纷议论了起来。
“那是成天级的高手啊!”
“龙骧部的司马斩风啊!”
“气度就是不凡啊!”
“你那看负手而立,是不是太猖狂了?”
“废话,你要是龙骧部的副统领,又达到成天级还不是在副统领里面横着走?”
“不知道谁是他的对手……怕是要倒霉了……”
“好像也是云翼部的副统领啊……”
就在禁军士兵们交头接耳时,司马斩风已经抬起头,看向云翼部所在的天工楼阁,气沉入体,声音清晰传入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龙骧部副统领司马斩风,肯请云翼部古副统领赐教!”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惊愕的表情,唯独两个人除外,一个是端坐在玉桌旁边的古凡,一个则是远远坐在交椅上的,北斗王朝到目前为止,最年轻的军侯——北宿侯澹台若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