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皇不是把他叫过来训斥的?楚恒的眼睛瞬间焕发了光彩,低头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头:“请父皇恕罪,儿臣不知。”江南不是一向最太平了吗?
楚皇看着忠厚老实又一脸迷茫的儿子,无奈地放下手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太过于仁厚善良了啊!是该让他出门锻炼锻炼了。
“江南扬州庐江知府韩系有贩卖私盐的嫌疑。朕命你即刻下江南查清楚。怎么审查、怎么判决,交由你自己想。朕,只要听结果。”
贩卖私盐?岂不是重罪!
“是!”楚恒振奋精神告退。
一出门就被人弹了一下脑门儿。楚恒吃痛,捂着被击打的地方愤恨地看着悠然自得,背着手站在他面前的罪魁祸首。
“楚清——”
楚清笑嘻嘻地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哎呀呀,太子哥哥,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
楚恒深吸一口气,我是兄长,不与小妹妹一般见识。他抬脚准备回东宫收拾行装下江南,被楚清拦住了。
“诶诶诶……别急嘛!”楚清张开双臂拦住楚恒下台阶的路,“带我一起去呗。”
楚恒倒吸一口冷气:“你又听墙角了?”他摇头,感慨父皇过于宠溺楚清,都快把她惯坏了。国家政事怎可随便允许一个女子偷听墙角?
楚清连忙更正:“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是皇伯伯告诉我你即将下江南的。我想着也是顺路,那就一起走呗。”
楚恒勾了勾嘴角,露出和煦温暖的笑容:“想跟着我?”
楚清睁大了眼睛使劲点头。
楚恒又和煦温暖地笑了笑:“……没门!”他一甩袖子,绕开楚清,从丹陛另一边的台阶上下去了。
“喂——”楚清聚拢双手靠在嘴边喊道,“昨天晚上、御花园草丛堆里——”
“咯噔!”楚恒脚下步子一顿,咬着牙回头仰头看站在台阶上洋洋得意的楚清,然后“噔噔蹬”跑上去拉着楚清走到一处角落,压低声音道:“昨晚上是你?”
楚清打了个响指:“没错!所以……”她拉长了句子,“你要不要考虑捎上我呢?”
一口气闷在胸腔里,楚恒:“我是没问题的,但是父皇准不准就不一定了。”
楚清笑得一脸贼兮兮:“皇伯伯早同意了。”
“……”楚恒感觉从小到大自己在楚清面前就只有受欺负的份儿。小时候挣块糖,抢赢了会被父皇训斥,怎么不爱护妹妹;抢输了会被母后责怪,怎么身为一个男孩子连个小女孩也抢不过!
抢输抢赢都要被骂,他何其冤枉啊!
楚恒在原地蹲着墙边哀怨地画圈圈,楚清早跑得老远朝他挥手:“我去找和夏了啊——”
昨晚百花赏结束后,楚皇“恩准”和夏与顾眉留宿宫中一宿,楚清便拉着她们住到自己的玉堂殿里了。
今儿个早上她听到和夏与顾眉姐在一起商量,说是准备去江南扬州。
顾眉姐是去扬州庐江叶家订购软烟罗,而和夏应当是要去找回七色宝珠的七道流光。她还记得当时和夏皱着脸蛋儿苦哈哈地指着手里的红色小木盒向她们诉苦的时候的模样。
当和夏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的时候,楚清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我就不跟你们一同去了。”
她要在路上吓她们一大跳!哈哈……
皇伯伯早就跟她说过打算指派太子下江南,她想好了要搭顺风车了。